他看向猎狗手边微微晃动的木盒。
人为的奇迹。
“桑铎,还等什么,国家危急,快快宣两位大人觐见。”他戏谑着说。
猎狗看向木盒。
尽管已经过了这些日子,但半人高的木盒每晃动一下,他心里就也随着颤抖一次。他曾以为被火焰灼烧就是最大的酷刑了,谁知人世间竟能有此等炼狱手段。
果然,玩政治的人都没有心。
猎狗呲牙咧嘴地打开木盒前方的盖板,两张熟悉的脸就在盒子里。
乔佛里丢开手中的奏报。
“瓦里斯大人,培提尔大人,你们怎么哭了,莫非你们也为父亲的逝世伤心吗?”
提利昂叹息着移开视线,“世上终于诞生比我还矮的人了。”
两个从肩部和大腿根被截肢的半身人在木盒里蠕动着不存在的五肢,却只能让木盒微微颤动。
他们怎能不哭?
小指头的反应比瓦里斯更加强烈。他曾有那么多底牌,无数谋划计策,奋斗终生的远大志向。
可如今,所有的这些都随着手脚和下体埋入了土地,化为虫蚁的美餐。
我还没有继承人呢!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小指头勉强平静着开口,“乔佛里,你……”
猎狗一脚踢翻木盒,小指头差点咬断舌头。
瓦里斯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尊敬的陛下,我本就是残缺之人,手脚对我已经是最后的安慰了,求您把它们还给我吧。”
乔佛里轻笑道:“让你重新做回男人都可以。不过,瓦里斯大人,你用什么来换呢?”
“用那个假伊耿?你舍得吗?你办得到吗?”
什么?!
瓦里斯摇着脑袋嚎啕大哭。他怎么可能知道伊耿?我彻底暴露了?!
乔佛里走到木盒前面蹲下,“别说他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坦格利安王子又如何,让他尽管来,战争将为王座增添荣光!”
瓦里斯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一丝软弱或迟疑,只有无穷火焰。
提利昂将一张图纸递到他眼前,“探明的红堡密道都在这里了,瓦里斯大人,你看看还有哪里遗漏?”
一处不落。瓦里斯闭上了眼。
乔佛里示意猎狗扶起小指头的木盒。
“瓦里斯,培提尔,庆幸你们是难得的聪明人吧。从明天开始,我会把你们放在王座两旁,期待你们的谏言。”
“努力吧。一百道有用的谏言换一只手或脚,二百道换男人的尊严。”
瓦里斯和培提尔忍不住计算到底要多久。
乔佛里挥了挥手。
盒中的半身人立刻惶恐,不住哀求。
猎狗无情地合上木盒,将它们送回远处黑暗死寂的储物箱中。
乔佛里坐回宝座啜饮美酒。
提利昂恨恨道:“小指头实在活该,国库都被他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让别的财政大臣怎么干?”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
王室外债已高达六百五十万金龙,年度日常开支已有一百万金龙,但实际年收入仅有一百三十余万,各地各项税收都有不同程度拖欠。
小指头自然罪责难逃,廷臣和诸侯却也在其中若隐若现,甚至包括西境和北境。该怎么应对?
狰狞锐利的铁王座并不好坐,各种意义上。
乔佛里查着意识中的无形符文。一,二,……,总共二十枚。
王座该换个坐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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