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斐丽坐在一张大木桌后方,两手撑着脸,脸上的肉都被挤了上去。
她的面前,桌面上堆满卷宗。
此时的涅斐丽,颇有点她义父百智爵士在书房工作时的姿态。
区别是她义父能看懂。
涅斐丽听了海德的话,退让几分,把白金之子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海德负责。
但是没想到城里的刁民却是愈发变本加厉,他们至今都没有造好白金之子们的庇护所。
白金之子们至今依然住在一个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挨着垃圾场。
而负责处理下水道的人则以不想接触白金之子的污秽物为由,让垃圾场愈发恶臭,俨然就要演变成另一个毒池。
更过分的是,已经开始有人主动游行示威,要求驱逐白金之子了。
天天有人打着标语和旗号,在城主府门口呼吁涅斐丽王做出改变。
“还我们一片净土。”
“不要和亵渎之物呼吸同一片空气。”
“给孩子们一个清朗的环境!”
涅斐丽甩出斧头,把一个盔甲架噼得稀烂。
“他们有孩子吗就搁这说这个!”涅斐丽很气。
涅斐丽只觉得很憋屈,恨不得立刻出兵,打爆那些搞事情的领主。
“您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海德说,“这些领主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许多精良装备,而且都纠集在了一起,兵力已经胜过了我们。我们坐拥史东城,还是守城比较合适。”
“查到为什么会这样了吗?”涅斐丽问。
“恐怕,有一个很厉害的势力在暗地里推波助澜。”海德说,“很多领主之间有矛盾,如今他们的军队却合在一起。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统领服众,不可能做到。”
“宁姆格福还有这种英雄人物?”涅斐丽问。
“没听说过。”海德说,“但正如当年也没人知晓血君王一样,总有些厉害人物是蛰伏在暗处的。”
海德有些犹豫:“我有些怀疑……城里如今的骚乱,也有这个统领的间谍在推波助澜。否则没理由怎么压都压不住。要知道很多民众都是憧憬您的正义和强大才搬进史东薇尔的,如今他们却遭到蛊惑,加入了反对您的浪潮中。”
“居然有间谍渗入?”涅斐丽严肃起来,“看来要解决掉了。”
“您有办法吗?”海德说,“说实话我们如今的人手不够,很难监控到所有入城的人。自从您开放了城门,连接湖区和宁姆格福之后,城里的人流量太大了。”
涅斐丽捏着拳头:“都揍一顿!”
海德苦笑:“算了,我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干嘛?你看不起我的办法?”涅斐丽不满。
“我没有看不起您,只是术业有专攻。”海德说,“涅斐丽王,您还是更适合打仗,您在战场上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我们这些文员不敢忘记。”
“说得没错,术业有专攻。”涅斐丽说,“有个家伙跟我聊过,只要用一种统一的媒介和语言,人们就可以在自己专业的地方努力用功,换取同样的价值,然后进行互换。”
“谁说的?”海德好奇。
“无名。”涅斐丽说,“帮我准备好卢恩,我去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海德无奈:“我的王,您对他一个商人也太信任了。一个商人怎么解决这种事情——”
但没办法,海德已经让涅斐丽很憋屈了,可不敢继续忤逆她,还是老实准备了一大箱子卢恩,跟涅斐丽去找了无名。
无名听完涅斐丽的苦恼:
“帮你解决城里白金之子和城中居民的问题?这我哪能解决,我就是个商人——”
涅斐丽把一个宝箱砸到无名身前,一脚踢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光芒。
无名立马拍拍胸脯:
“我责无旁贷。我的商店也是开在宁姆格福的,宁姆格福的王遇到问题,我这种臣民当然要想领导之所想,忧领导之所忧。放心,涅斐丽的王的事,就是我的事,保证完成任务!”
这狗腿子样看得海德眼角抽搐。
就是葛托克也没无名这么会拍马屁。
无名取出一个小本,整理着涅斐丽遇到的问题:
“让我们来看看,你的问题是——
第一,白金之子的居住区迟迟不建造好,建筑工人和负责这事的官员都在拖延工期,出工不出力。
第二,城里的居民不想和白金之子生活在一起,有宗教传统观念和生理上的不适应。有人在城里游行罢工。
第三,下水道系统也无人愿意整改,没人愿意处理白金之子们的生活垃圾。”
无名记录完这些问题,看向涅斐丽:
“是不是这些问题?”
涅斐丽点头:“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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