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盈盈下拜,身上环佩轻响,风姿怡人,庞氏忙错身扶住,心中已是了然,这位,怕是二弟那位生下庶长子备受宠爱的美妾吧?
不过,大嫂?
庞氏心中一哂,这个称谓,可真是耐人寻味,眼神在月娘的芙蓉面上轻轻一转,看来眼前这位仰仗着膝下有子,对韩氏的位子虎视眈眈啊!
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再看戴氏怀中,果真窝着个虎头虎脑的男娃儿,嘴里乖巧地叫着“祖母”,逗得戴氏笑出了一脸的褶子。
庞氏心上不屑,面上倒是浮起几分笑意,笑盈盈地从手上褪下了个赤金镯子,一把套在月娘的皓腕上,笑道:“出来地急,没戴什么好东西……”
月娘连连推让,最后见戴氏发了话,才小心收下,又奉上了从江南带来的礼物,多数是些特产、布匹,庞氏拣着挑了两匹杭绸,倒也一番其乐融融。
这厢聊得火热,外院的书房,气氛仿佛冰冷到了极点,屋内点了好几个火盆子,齐金堂的后背,硬是冒了一层冷汗。
是谁?是谁要算计侯府?
不怪齐金堂多想,任谁听到自己的儿子不仅丢了官职,还被人抓住了贪赃枉法的证据,都免不了腿肚子抽筋打转。
偏偏对方送来证据之后,再无其他动作,就好像一把悬在众人头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掉落,将人砍得头破血流。
齐金堂无心再追究齐敏业的过失,沉吟了一会儿,想起齐敏仁养外室的事情无端曝光,接着齐敏业又丢了官,侯府这一阵子,就好像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一样,处处不顺。
将自己的分析说出,齐金堂瞟了一眼两个儿子的面色,接着道:“最近真是邪了门了,你们说,咱们侯府是不是被人给盯上了啊?”
“父亲的意思,这里面有蹊跷?”
齐金堂点点头:“咱们府上运作了多少年,眼看着就能更进一步,偏偏在这时候,你们兄弟两个都丢了官职,不得不让人多想!”
齐敏仁点了点头,狠狠皱了皱眉头,这些日子他虽被罚自省,但外面的消息却从不间断,眼看着四皇子刘焱被圣上禁足,东宫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
听说他那两个舅子近日跟着岳父庞近尤,在太子跟前很是混足了脸面,春风得意得很,偏生他不好出门,晖哥儿自从上回伤了脑袋,竟落了个头风的毛病,也不愿出门。
一想起外面泼天的富贵等着,偏生只能困在侯府的四方天地内,无法争取,齐敏仁就忍不住心痒肉疼,一面恨庞氏将外室的事情闹大,致使他丢了官职,一面恨齐毓晖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墙。
齐敏仁正想的出神,冷不丁见齐金堂猛地合掌一拍道:“老三!你们说,幕后之人下一个要对付的,会不会就是老三?”
齐敏仁和齐敏业双双对视一眼,眸间都泛起几分惊恐,双双点头道:“保不齐会有这样的事!若是老三也……咱们可就再也没有起复的可能了!”
齐金堂忙回到案前,匆匆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善德,让他派人捎到锦城去,沉着脸道:“不管对头是谁,咱们都不能这般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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