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氏狠狠瞪了一眼白芍,这个贱婢,今晚上就不用留了!又打量着齐蕊卿,才发现这个隔房的侄女,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再也不是前时那个唯唯诺诺的的小丫头片子了。
戴氏也打量着齐蕊卿,越看越觉得和顾元莲相像,心里的厌恶止也止不住,正要想个法子治一治时,却见一个婆子慌慌张张地撞进了屋子:“不好了,大少夫人受了惊吓,已经开始发动了……”
什么?
众人纷纷变了脸色,戴氏和庞氏俱顾不上其他,急急往外走,齐蕊卿唇角一勾,远远看向晖羽院的方向,庞明烟,倒是个聪明人,还有什么比“受了惊吓”更好的早产借口?
……
因着庞明烟月份已到,庞府对此也是心照不宣,李氏早早和庞氏通了气,请来了可靠的稳婆,就候在长兴侯府内。
因着是头胎,加之庞明烟近几个月来忧思甚重,火气旺盛,加之苦夏,往往几日都不见走动,是以胎儿养得过大,生产时很是废了一番功夫。
晖羽院的哭嚎声,凄厉地喊了一夜,等到第二日辰时,才渐渐停歇,日头上来的时候,满府的人都知道大少奶奶早产生了个小小少爷。
齐蕊盈、齐蕊亭等人忙着去看小侄子,齐蕊泠虽和大房的人素不对付,但对这个新添的小人儿却存着几分好奇,是以也一同跟了去。
不过这些人统统被挡在了门外,负责接生的稳婆窘迫地解释说小小少爷早生了些日子,身子不好,十来日吹不了风,见不得生人。
齐蕊卿听后心中暗笑,是身子不好,还是身子太好,她可听说庞明烟每日好吃好喝,又不走动,怕是害怕外人见了怀疑吧?
不过等齐蕊泠满面遗憾地向她抱怨时,齐蕊卿还是好声好气地安慰了一番,又讨论了一番“洗三”礼,才劝走了齐蕊泠。
因着这个突生的小儿,长兴侯府里很是热闹了些日子,齐金堂亲自起了个“晋鹏”的名字,取“前程远大”之意,不过不知是为了掩饰齐毓晖的伤情,还是瞒住早产的真相,“洗三”宴到底还是没办。
如此将养了十来日,私下里倒是允许齐蕊盈等人前去探看,齐蕊卿跟着齐蕊泠也去看了一回,送了一副中规中矩的长命锁。
庞明烟还未出月子,除了面色稍有几分憔悴外,收拾地倒还算利落,刚出生不久的小晋鹏,小小人儿,窝在襁褓里,将养了十来日,脸蛋还有些皱,眉间起了一层浮皮。
见齐蕊卿皱眉看着,一旁站着个白白胖胖的奶娘,登时和蔼笑道:“小小少爷长得俊着哩!等出了月,脸蛋就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滑溜得很!”
齐蕊卿闻言一笑,齐蕊泠也兴冲冲地凑了过来,端详了一会儿,却见小家伙嘴角一瘪,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齐蕊泠一时吓傻了眼,奶娘也显出几分无措和慌张,齐蕊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庞明烟,却见她玉面生寒,眼里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厌恶。
齐蕊卿一愣,见奶娘已经轻手轻脚地抱起了小晋鹏,拿小毯子一裹,慌里慌张地胡乱拍了几下,看样子是要抱出去哄。
齐蕊卿忙拉了齐蕊泠一把,扯了个小被子围在小晋鹏周围,护送着奶娘去了偏房,偏房里不比正房暖和,齐蕊卿眉头一皱道:“可别冻坏了孩子!”
那奶娘见齐蕊卿面善,四周无人,难得地叹气道:“少夫人不喜欢哭声!多可爱的小小少爷啊!五小姐您可别说出去,大夫人和老太太都不知道的!”
齐蕊卿心中一默,拉着齐蕊泠出了院子,庞明烟的心思她是知道的,那是个心比天高的主儿,不知是厌恶哭声,还是厌恶这个流淌着齐毓晖血脉的孩子。
如果因着后者,事已至此,若是日后这孩子遭了齐毓晖的连累,她想方设法帮衬一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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