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嬷嬷领着两三个婆子围了过来,妙歌本就因着身份,对庞氏怵了八分,此时被凶神恶煞的几个婆子围在中间,连剩下的两分勇气也散了个一干二净。
妙歌面色青白地朝着庞氏大喊道:“夫人饶命,奴婢全都交代……老爷想要五小姐手上两个粗使丫鬟的卖身契,叫奴才拿着这一千两银子和五小姐换……都是老爷吩咐的,不干奴婢的事儿!”
“贱人!”
庞氏听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狠狠踹了妙歌一脚,站在原地气得身子直颤,她在内宅汲汲营营,为了图谋隔房弟妹的嫁妆,连脸面都不要。
就算是今日特意来晴芝院一闹,虽说是气齐蕊卿对两个贱人监管不严,但心底里还存着一丝谋算,若是闹得让齐蕊卿心中有愧,日后她再提出接管嫁妆的事儿,怕是会容易几分。
谁知这一盘算盘珠子还未拨亮堂,自家同枕而眠的丈夫就这般上赶着来打脸,她信誓旦旦前来要说法,齐敏仁倒是大手笔地拿银子来买人,那到底谁才得理,谁才理亏?
庞氏心中恨得要死,面皮儿白颤颤的,屈辱的泪花不住地打着圈儿,到底还是眨巴眨巴,将泪花儿逼了回去。
待庞氏呼啦啦带着一众人离了院子,全嬷嬷看了看齐蕊卿,斟酌着开口道:“小姐,莫怪老奴刚刚做了您的主,只是那些事儿实在腌臢,大夫人不要脸面,咱们可不能不要……”
听全嬷嬷说得语重心长,齐蕊卿也就虚心听取,笑盈盈地道:“嬷嬷说的极是,经大伯父和大哥这么一闹,大伯母里子面子可都要丢尽了,不过咱们也不能站着任由她泼污水……”
“小姐,那您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红蕉挤到齐蕊卿跟前,装作看不见全嬷嬷一脸的不赞同,急急忙忙地问了出来,若说这些人中,最关心此事结果的,反而是她。
毕竟从当初春柳和夏荷被堵在垂花门口,齐蕊卿带着红蕉前去看了笑话开始,到后来将那两人全全交给红蕉调教,若说这里面的区区绕绕,除了齐蕊卿,这满院子的人,就属红蕉最清楚。
见红蕉如此,齐蕊卿眉梢轻轻一挑,意味深长地笑道:“还能怎么办?人是祖母给的,出了这档子事,我一个父母双亲不在身边的女孩儿哪里经受得了,自然是要寻祖母做主呢……”
全嬷嬷满意地看着齐蕊卿,心里暗自点头,这番话说得紧紧有理,虽然老爷夫人不在身边,小姐却越发懂事,如今出了事情,不用她们提点,已经能自己处理了。
见红蕉还愣愣怔怔地转不过脑子,似乎不明白怎得又要寻戴氏做主,全嬷嬷心上一叹,上前将齐蕊卿的领子紧了紧,低声嘱咐道:“秋日里风紧,小姐早去早回……”
齐蕊卿见全嬷嬷将红蕉一把扯住,拉到远处的廊下,似在耳提面命着什么,无奈一笑,不过红蕉这毛糙的性子,有全嬷嬷压着,也能多少改一改。
是以,也就不再多管,带了灵雨和甘遂,径直往荣庆院而去,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要说春柳和夏荷那两个祸害,归根究底,还是戴氏亲自领进家门的,这一把火,烧完了大房,此时不往戴氏身上引,还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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