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齿不由自主地狠狠咬了咬唇瓣,廖姨娘拉着齐蕊湄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却又重新跪倒在地,哭声道:“夫人,妾身跟着您去锦城,求您对昭哥儿……”
“对昭哥儿什么?姨娘说的话好生可笑,三弟能去唐之鹤老先生所在的青城书院读书,那是他的造化,也是他的福分,怎生到了姨娘嘴里,就成了那般不堪?”
廖姨娘张了张嘴,有心想要反驳两句,却发现根本无可反驳,齐蕊卿开门见山地将带齐毓昭去蜀地的理由,扣在了有造化和福分拜在名师门下读书的大义上。
若是她还一味哭闹,想借着顾元莲面情太软的弱点,来达成跟着齐毓昭一块儿去蜀地的目的,反倒显得无理取闹。
原来是这件事!
齐敏洲悄悄呼出一口气,面上眉头皱得更紧:“哭闹什么?昭哥儿能进青城书院,聆听唐老先生的教诲,那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分,昭哥儿自己也欢喜,你来夫人院里闹什么?”
廖姨娘心上一噎,想到昨日齐毓昭得知要去青城书院读书的欢喜样子,心中不由堵得慌!
当初她千里迢迢从江南来到京城,堂堂江南富户的嫡女,远离双亲,孤身一人嫁到京城侯府人家做妾,心中若说不怨,那是不可能的!
万幸刚刚进府时,戴氏就单另拨了个环境清幽的独门小院儿给她住,听母亲说京城人员稠密,妻妾成群的大户人家,三五个妾侍一起住在院里的也多得是。
有了单独的院落,到底让她悬在高空的心稍稍落下了几分,后来夜里见了眼前这位她要服侍终生的人物儿,一颗心就此挂在了齐敏洲的身上。
他是那样的俊美儒雅,即使被丫鬟搀到她的房里时,满面醉容,却也掩不住浓浓酒气之下的眉目如画,他就像她闺中时常梦见的那样完美无缺!
她以为是侯府人家寻常上演的“贤妻美妾”的戏码,忍着羞意用心伺候着他,奈何欢爱最后却听到了“阿莲”的名字。
她的心一下子坠落谷底,那不是她!
次日清晨,眼前这位儒雅万分的男人,晨起酒醒时看清她模样时的愕然、愤怒和厌恶,直到现在,仍然让她午夜梦回时心痛不已。
她以为此生也就只能如此将就了,谁知却在两月后发现了怀有身孕的事实,自此,戴氏派人在她的宁袅院里严防死守,害怕顾元莲出手害了她的腹中胎儿。
毕竟她的用处很明显,就是为了怀上孩子,最后成功为齐敏洲诞下子嗣,现在,她如他人所愿那般有了身孕,对顾元莲来说可谓是雪上加霜。
怀胎十月,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将顾元莲当作生死大敌一般防范,谁知直到她顺利产下双胎,顾元莲都一直没有动静,反倒显得她这十月以来的胆战心惊,越发成了笑话。
后来她又整日里担忧顾元莲会将昭哥儿抢去抚养,所以她一直足不出户,将年幼的昭哥儿和湄姐儿关在宁袅院里,生怕哪日被顾元莲看到,生了夺去抚养的心思。
就这么心惊胆战地将昭哥儿和湄姐儿养到了五岁,顾元莲那边一直没有动作,她才将将放下心来,毕竟五岁的年龄已能知事,就算是顾元莲想养,怕也不好养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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