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算有钱将人买回去,总得有点用处吧……
那姑娘见众人看来,将眼泪一擦,往地上磕了个头道:“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求你们成全小女子的一片孝心吧!小女子跟着父亲四处游走,会点功夫在身……喂马、劈柴、烧水、做饭,样样都行的!”
“噢!会点功夫啊!那剁肉……”
“剁什么肉!你个贼汉子,老娘不过去前面挑了两枝簪子,你个天杀的贼汉子就敢背着我找小妾!”
人群中猛然撞进一个身材肥硕的婆娘,揪着那灰衣胖汉的耳朵就是一顿乱拧,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没有啊!不是的!娘子你听我解释……解释……”
灰衣胖汉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偏着脑袋,着急忙慌地解释着什么,但那婆娘哪里肯听,只顾揪着耳朵拎着胖汉往外走。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对夫妻,笑着骂道:“原来是西市卖肉的屠夫,承了丈人的铺子,还敢背着找小妾……不要命了吧……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玉锵从人群中挤出,凑到马车前一五一十地给齐蕊卿说着前面的情况。
会点功夫……
齐蕊卿暗暗咀嚼着这几个字,想到自己身边只有一个甘遂,上次在护国寺得亏是沈越峥,若果真遇到了旁的贼人,只凭甘遂远远护佑不住。
东宫那次,若是她身边多有会功夫的女婢,即使自己带走了甘遂,姐姐身边再留下人手,也不会太过被动。
想到这里,齐蕊卿戴着帷帽下了马车,带着玉锵往前面走过去,不过她并未往人群中挤,寻了一地高处远远打量!
那姑娘见屠夫被娘子拧着耳朵走远了,又低头哭诉了几声,有几个善心的婆娘过意不去,从身上摸出几片铜板儿,好说歹说塞到了那姑娘手里。
又有善心的大娘好意劝道:“好个有孝心的姑娘呦!要不买个贱一点儿的先把你爹安葬了,这二十两银子,一时难酬啊!”
那姑娘泪眼婆娑地谢过了大娘的好意:“爹爹生前走南闯北,死后连个安身之处也没有,若不如了爹爹之愿,小女子半生难安啊!”
众人听了,又是一顿唏嘘,只是奈何囊中羞涩,只好各自劝了几句,丢下三五个铜板儿,三三两两地散了。
齐蕊卿待人散得差不多了,才领着玉锵走到那姑娘跟前,问道:“你说你会功夫……武艺如何?”
暗九掩面拭泪的动作一顿,眸光一闪,抬头看向齐蕊卿,却见眼前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这就是主子口中的“齐家那位”?
隔着帷帽,隐约可见对方盈盈带水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暗九不由自主地觉得面皮一紧,喉间一塞。
轻咳了两声道:“小女子跟着爹爹跑南闯北,走街串巷,一身武艺虽算不上有多高超,对付十来个寻常汉子却也够了!”
这是苏木教她的说法,若是说得太低,怕这位齐家小姐看不上,若是说得太高,又怕这位心生怀疑,不敢用她。
齐蕊卿满意地点点头,能对付十来个寻常汉子,这身手也算是有两下子。
毕竟会功夫的婢女实在太少,她又恰巧需要,当下略一思索,扬扬下巴,示意玉锵上前给银子。
暗九接过银子,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真心实意地磕了几个头,就当是认主之仪。
毕竟听那日主子的意思,是要她和暗七各自重新择主,拼命撕破了脸皮不要,好生做了这一番唱念做打,果然引来了这位新主子。
齐蕊卿微微颔首,命玉锵扶起暗九,柔声道:“你先去买了棺木将这位老伯好生安葬,安顿好了再来安国公府找我……”
暗九千恩万谢地感激了一番,见齐蕊卿已经带着玉锵转身上了马车,目送她走远之后,才朝着暗中的一处,打了个手势。
暗九……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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