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齐毓阑似是被口水呛住似得猛咳几声,苍白的面颊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微红。
齐蕊卿面上更加诧异,突然远处一阵响亮的鞭炮声传来,却见齐毓阑原本明亮的眸子瞬间变得黯然无光,怔怔看着炮声响起的方向,兀自出了神!
难道?
齐蕊卿心思急转,电石火花间似乎明白了齐毓阑心中所想,故意生病的原因,竟是在和自己的身体赌气?
想想也是,若不是身体所限,世间哪个好男儿愿意终日困在宅院里蹉跎?
她虽不知道二哥齐毓阑的身体到底如何,想到上一世长兴侯府败亡前,也未听到二哥的死讯,想来,也许他的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差?
“二哥哥?你为什么不去参加考试呢?”
“你不知道我……”
开口的话才说了几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齐毓阑看着齐蕊卿那双明亮的眸子,里面没有取笑,没有鄙夷,只有寻常的不解。
她当我是个好的?
心中泛起这样的想法,齐毓阑竟然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也不知怎得随手就将披风披在了身上。
“五妹妹想让哥哥参加考试吗?”
齐蕊卿欢笑着仰起头:“那当然啦,我还想让二哥哥中状元呢!这样我就有个状元哥哥了!”
齐毓阑看着波光清泠的湖面,苍白的面颊上再次绽出了笑容,一眼看去,连久病吃药的疲散竟也去了几分,看上去倒有君子如玉的风姿。
齐蕊卿静静看着那抹笑容,面上也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喜意,眸中似乎还有点点晶莹闪过。
……
当夜,齐蕊卿睡得并不安稳,也许是见过了齐毓阑,想起了前世发生的一些旧事,再加上不过半旬之遥的东宫赏花宴和尚未解除的危机,一时间竟然做起噩梦来。
一会儿是姐姐齐蕊姝面色青白地站在面前,嘴里念道:“卿儿,卿儿,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呀?”
一会儿是母亲顾元莲呕着鲜血苍白着脸向她靠来,鲜红的颜色不一会儿就染红了她的衣衫。
一会儿又是父亲齐敏洲的身影,还有裴先生、沈越峥、薛澜衍……几乎要将前世经历的一切都重新回放一遍似的。
“呼……”
齐蕊卿从噩梦中惊醒,“扑”得一下从床上坐起,冷汗涔涔,双手紧紧地抓住滑落的丝被,大口大口地喘气。
明亮的水眸惊恐地盯住纱帐的一角,一连喘了十几口气,遗落的呼吸才仿佛渐渐回转,失神的水眸也才慢慢有了些许光彩。
将右手手腕凑到鼻下,狠狠地嗅了一大口,手腕上系着那日护国寺的空莲大师送给她的沉香木佛珠手串,闻着甘甜浓郁、馥郁自然的香味,心中才渐渐安定下来。
用过早膳,齐蕊卿带着白檀去了沁澜院,那边齐蕊姝也早早到了,见齐蕊卿面色不好,忙关心问道:“卿儿昨夜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齐蕊卿点点头:“母亲,今日卿儿想去护国寺,昨夜卿儿做了非常不好的梦……加之,也想去谢谢空莲大师前时救命之恩!”
从噩梦中醒来,她的心底是难以压制的恐慌,只有握住沉香佛珠手串时才有片刻清宁,也许,护国寺的空莲大师,会给她一些指示。
顾元莲见齐蕊卿去意已决,也就不再阻拦,吩咐顾嬷嬷往安国公府传了信,接了顾连易过来。
姑娘家一个人不好出门,她这几日有事走不开,有顾连易陪着,她也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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