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氏面上笑容更甚,冲石斛扬了扬下巴,石斛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个楸木螺钿花鸟纹妆盒,捧着递到顾连哲面前。
打开一看,果然是副新打的金镶蝴蝶戏花的珍宝,一枝嵌宝石蝶戏双花金簪,一枝八宝玲珑蝶形钗,一对金蝴蝶耳坠并一对赤金铃铛蝶恋花手镯,满满当当,金光耀眼。
“这是前两日才从珍宝斋新打出来的,本想留着亲自送出去做个人情,倒是便宜了你这哥儿!”
见顾连哲笑着称谢,越氏又细细叮嘱道:“女孩子们因着出阁之后上有公婆,下有姑嫂,要做最难伺候的活计,故而在闺中之时家家捧若掌珠,各个养得金娇玉贵,做哥哥的,理应谦让,万不可再惹哭了!”
见顾连哲垂首诺诺承应,越氏满意一笑,又将满面幸灾乐祸的顾连易从怀中推了出去,笑斥道:“你个顽货!还不随了你哥哥一起去给卿丫头赔罪,上次不是从你祖父那磨了几件好物吗?还不快都送过去!”
……
飘妩居里,齐蕊卿靠在榻上发着呆,面上泪痕已干,心绪已经平静下来了,之前陡然从顾连哲那里听到刘焱的消息,她忍不住一时慌乱。
上一世刘焱在庆元帝大行之后成了最大的赢家,想不到这一世他已经早早开始暗中谋划,刘焱为她生死大敌,可是如今以她之力,若想动刘焱,无异于蚍蜉撼树。
距离东宫赏花宴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口口声声说要护好姐姐,不让她重蹈覆辙,可是危险将近,她却仍然满心惶惶,不知如何避开。
看起来,使得太子算计落光,引得戴氏和父亲不睦,融洽了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情感,似乎做了许多事情,步步为营。
可是最大的危机仍如尖刀一般悬在头顶,让她时时戒备、提防、警惕,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思量一切恶事,即为恶行!
佛祖既允她转世重生,前世恶念想必早已被慈悲宽恕,是她自己心感敌人之强大而一时灵台失守,乱了方寸。
世事不安,情仇动荡,该来的,终将会来!她立足悬崖,无路可退,那就只有披荆斩棘,狭路取胜!
齐蕊卿定下心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抚了抚面上的泪痕,一时也有些羞赧,从怜星居里哭着跑出来,众人不会以为,顾连哲……欺负她了吧?
院外传来一声嘈杂,伴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传入耳中,玉锵偏着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小姐,是大表少爷和二表少爷过来了……”
顾连易蹬着一双锦靴,怀里杂七杂八地拢着几个匣子,趾高气扬地进了屋子,把匣子往桌上一摊,大咧咧地往雕花椅上一坐,扬着下巴道:“这是给你赔罪的,随便挑吧!”
齐蕊卿见此不由得挑了挑眉头,见顾连哲手里也捧着个盒子,面色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
忙上前真心实意地道歉道:“连哲表哥,刚才是我一时失态,想起了过去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才……非是恼了你,表哥不要放在心上……”
过去一些不好的事情吗?
顾连哲飞快地咀嚼着这句话,想起前几日这位卿儿表妹遭人绑票,回府之后又受了伤的事,面上似有所悟,轻轻点了点头。
见齐蕊卿脸上已不见泪痕,想是已经安定下来,登时松了口气,将手中的楸木螺钿花鸟纹妆盒递了过去:“喏,从祖母那讨来给你赔罪的,打开看看……”
祖母也知道了?
齐蕊卿面上一红,掀了盖子一看,却是满满当当的一副金镶蝴蝶戏花的首饰,祖母定是把她当作小孩儿一般哄了,面色更是羞恼,红着脸将妆盒递给玉锵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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