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人没有这个姐姐,哪来的这么多此一举。
“对……我姐姐她叫严成旭……她比我大八岁,她二十八岁的时候嫁了人,嫁到那个村子……”
“我……今年家里晾了腊肉,我提去给她,提去给她……”
说着话,老人在颤动着身子,将手里一直提着的那挂腊肉提了起来,
期待和哀求地望着老辰。
老辰望着老人,略微叹了口气,
从这老人开始到现在,都是无比坚信嘴里反复重复地那一切信息。
这种坚信甚至到了执念的程度。
而这种坚信也让老辰看着心底忍不住发寒。
“老大哥,先歇歇吧……我们会去帮你找到那个村子的。”
“谢谢……谢谢。”
老辰停了阵过后,重新走出了那帐篷。
帐篷外,紧跟着位调查员就走了过来。
“辰调查员,我们找到关于那地方的资料。”
“虽然现在地图上,档桉里都像是没有这个地方,但我们还是在一本几十年前的县志上,找到了这个地方有村落存在的痕迹。”
“只是不叫山阴村,而是叫过河村。”
“资料上记载,过河居住了不少住户。如果几十年的变迁没有荒废这儿的话,你这儿块区域的确应该有个村子。”
调查员说着话,将资料递了过来。
老辰接过看了看,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再说了句,
“我们过去吧。”
“好,辰调查员。”
经过景谌一下当头棒喝过后,异调局的调查员没再局限在这小块区域,
而是将搜查的区域扩散到很大的范围。
终于,行动从傍晚入夜持续到深夜过后,在一众调查员的努力下,还是捕捉到了一些情况。
只是,发现特殊情况的区域,真是离着这片区域很远。
虽然都是在隆南山脉的山脚,但现在处在这片区域是在临天市城郊的西侧,
而调查员发现特殊线索,却是已经接近在城郊南面,靠近隆南山脉的偏远地带。
如果全凭翻山走路,一个普通人看恐怕得走七八个小时才能到。
而按照这个推论,一些事情的真相也显而易见地暴露了出来。
的确有一个消失的村子,只是不在小河村和太安村周边。
那位老人的确有个亲人嫁到了那个村子,不然那个现在不确定身份的未知存在,也不会多此一举对这个老人进行影响。
而小河村和太安村内其他居民对这个很远之外的村子缺乏了解其实才是谎言之下的事实。
平日里这两村子和那个消失村子基本没有往来,村子里的居民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印象。
那些村子里居民逐渐褪去的关于‘山阴村’的印象,倒不如说是那未知存在的影响在逐渐褪去。
正如启示先生所说。
当所有证据都指向另一个结果的时候,反过来怀疑最开始的方向才是正常的逻辑。
那让那村子消失的未知存在,也的确没有做太多的事情。
除了让那村子消失,他只是短暂地影响了小部分小河村和太安村的居民。
这部分影响很短暂。
而对那老人的持续影响,也只是偷换了很少部分那老人的认知。
或许那位存在还做了更多一些事情,比如其他一些谎言,比如一些资料上信息受到的影响。
但绝没有他们一开始想得那么多。
……
很快,老辰到了地方。
寅虎和卯兔已经在,一众调查员也严阵以待,各自忙碌。
这是处山坳,一条满是荒草的小道绵长地向外,
路坑坑洼洼,又狭窄,过不了车,只能过人,
大概要顺着路走一公里左右,才能看到能过车的路。
而此刻,寅虎,老辰等人身前,就是这条狭长山路的尽头。
昏暗夜色下,还笼罩着浓郁的山雾,让人什么也看不清。
“老辰……辰调查员。”
事实上异调局的调查员刚摸到这儿的时候,这儿什么都没有,
没有这浓雾,没有那绵长坎坷的泥路,乃至于没有这个山谷。
调查的调查员直接从山谷外的另一边,走到了另一头的位置。
但始终是已经摸索到了这儿,在调查员超出常人的感知和敏锐下,
还是捕捉到了一些异常。
然后……随着异调局一众调查员知道的越多。
就像是戳破了谎言,露出了真实。
这山谷浮现了出来,通往此处的泥路浮现了出来。
乃至现在,看到了这笼罩整个村子的浓雾。
迷雾就如同谎言,笼罩在这整个村子之上,只不过现在已经露出这个村子只鳞片角,
可以预见,等真相揭示,这个村子消失的谎言也将被戳破。
“要进去吗?”
随着一众人对此处的了解,众人身前的泥路也已经往这村子里延伸不少。
不过浓雾之下的村子依旧很安静,听不到半点村子里该有的鸡鸣狗吠,乃至虫鸣鸟叫。
“我和寅虎调查员进去,卯调查员和其他调查员暂时就留在外面,控制局面。”
老辰转过头,望了眼卯兔,
说起来,卯兔主要掌握着的能力,还有些和‘谎言与欺骗’信徒类似。
“好。”
卯兔和寅虎都没多说,先后应了下来。
老辰顿了下转过身,和寅虎两人朝着这浓雾之下的村子走进去。
寅虎保持着严阵以待,眯起些眼睛,警惕着四周。
老辰也注意着迷雾下的环境。
作为调查员,调查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往前几步过后,
寅虎和老辰就穿过了从外面看浓郁的雾气,
浓雾就只是个笼罩在村子外的罩子,这整个村子里,就看不到半点雾气,
只能看到夜空下弥散的夜色。
进入村子,老辰和寅虎直接感受到的,是死寂。
村子里原本应该还有几十户人家,此刻去没有半点动静声音,
正常村子里有人路过时该响起的狗叫也没有,这看起来整个村子,都没有人家亮灯。
“有些太安静了……”
寅虎出声说了句,不大的声音在这儿死寂的环境下都显得突兀。
两人停顿了下,然后在长久的默契下,都朝着路边一户人家屋里走去。
这是间三间瓦房,瓦片上还缀着青苔。
此刻已经是深夜,但这家屋子的门却没有锁起来,而是留了道缝隙,只是虚掩着。
“吱呀……”
做好准备过后,寅虎推开了道,
门陈旧的声音格外刺耳,
但等到这儿刺耳的声音停下,整个屋子又重新陷入死寂。
屋里没人,看不到半点身影,事实上开门之前,两人敏锐的感知就已经呈现了这种结果。
寅虎上前,看了一圈几间卧室,重新回到了堂屋。
堂屋里,老辰走到了这家餐桌旁,
望了望餐桌上发霉的食物,两碟小菜就盛在盘子里,放在桌子中间。
桌子边还有个饭碗,碗里是已经放干了,同样发霉的稀饭,快子就搭在碗上。
而桌子旁边,则是还摔碎着一个碗,碗里原本的稀饭粒洒落了一地,
两张桌边长凳,此刻一张倒着,一张斜着,有些凌乱。
显然,这桌饭菜的主人遭遇了一些变故。
以至于没再回来享用不知道是晚饭还是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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