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灯在院子里亮着,烛火一排排燃烧着。
一排排盘腿坐在地上的,远不止一个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脸上都带着狂热的神情,正低着头,不停呢喃重复着一些类似祷告语的东西。
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气,血肉腐烂过后的刺激味道,刚进入后院,就弥漫而来。
年轻人站在院子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众人中,他的母亲。
看到他母亲的刺激,和这儿血腥臭味的刺激,让年轻人停下了嘴里的呢喃,精神稍清醒了一些。
然后汗毛有些耸立,压抑着一把扯起他母亲离开这儿的冲动,有些悚然地,年轻人望着这后院的这一幕。
除了一排排盘腿坐在地上的狂热身影,
最前面,还坐着面朝着众人的年轻僧人,僧人面目平静,闭眼不停念着什么,
他旁边摆着张类似供桌的长桌,长桌上摆着个用布盖起来的东西,看不到是什么。
看轮廓不像是人,就是一大团,但却似乎在微微扭动,是个活物。
而众人坐着的地上,有些乌黑,像是有什么粘稠的液体凝固之后,附着在了原本的泥土上,
整个后院那刺鼻的腥臭味,很大部分都是来自这儿地面上,
而剩下的,则是来自这些人的身上,
这些人的身前,都摆着一块或是已经吃过一些,或是还是完整的生肉,
看模样,似乎是生羊肉或者生猪肉,还带着不少血。
只是在这儿短暂的站了一下,年轻人就有看到其中一个狂热的身影,低声呢喃祷告过后,
抓了地上血肉,放在嘴里,如同野兽般嘶哑啃食着,嘴边,身上溅得满是血点,脸上却还带着笑容。
“新来信众入座。”
这时候,那前排的年轻和尚抬起了头,眼神木然地望向年轻人,
年轻人心底一寒,低下头不敢去看,然后避讳着其他这地上坐着人的目光,
绕到了他母亲的位置旁边,在他母亲旁边坐了下来。
“儿啊你也来了啊?”
他母亲满脸是血的,手上抓着块生肉,抬起头笑着望向了他。
年轻人抬起头望了眼他母亲,伸手抓住了他母亲的手,然后看了圈周围这这些人,又再低头坐着。
周围也没人再看他,只是各自低声呢喃祈祷着。
“血肉之主你是血肉的君王”
“你是一切血液和生命的主宰。”
“您垂怜一切血肉生命您是伟大的,不可名状的存在”
年轻人在这儿盘坐着的人群中,再听到了更清晰的这祈祷声,
这些声音入耳,年轻人脑子瞬间感觉昏沉,先前被刺激稍清醒的精神瞬间被淹没,
他脑海中在浮现出了那模糊伟大的身影轮廓,
这身影是多么的伟大,祂是一切生命和血肉的主宰,
祂是如此的仁慈而宽广。
年轻人心底似乎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宁和平静。
“新来的信徒,容许您瞻仰主的光辉”
那年轻和尚这时候再出声说话了,伸手一把扯开了旁边桌上盖着的布,露出了布下的东西。
这一次,年轻人脸上流露出了狂热和兴奋,不自觉地抬起了头,望向了那供桌上。
那供桌上的,不是什么动物。
就是团扭曲的,正在不停蠕动的血肉,上面附着筋膜,筋膜下的肉里似乎有血液在迸发,
血液中似乎有些眼球在流动,寻找着机会要从血肉中钻出。
只是看了一眼,
年轻人就定住了目光!
他神情更加狂热而兴奋,为主的伟大而兴奋,
这血肉是如此的完美,真是世间上最完美的存在,
他饱含着生机和活力,那是主磅礴伟大力量微不足道的延伸,
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真理的存在。
伟大,不可名状!
“主主您是血肉之主,您是生命之王您主宰着我们肮脏血肉的生命,我是您虔诚的信徒!”
年轻人疯狂着,嘴里不停念着,
他似乎看到了,看到了脑海中那伟大的身影。
啊主,那就是他要侍奉一生的主!
“主,您肮脏,卑微的信徒,祈求您降临我们的世界吧迷途的羔羊等待着您的主宰”
年轻人疯狂祈祷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前也多了块滴血的生肉,
这是主的恩赐,这是血肉的象征,是真理,是一切,
他拿着撕咬着,他渴望,渴望血肉,
渴望着沐浴主的光辉。
年轻人祈祷着,旁边其他人望着那扭曲畸形的血肉,也更疯狂地祈祷着。
在这些人的祷告中,狂热中,那血肉似乎有了规律的心跳。
“咚咚”
心跳有力地跳动声,就像是被敲响地沉重鼓面。
年轻人心也不自觉跳动着,感受到血肉主宰伟力的他更加虔诚而狂热。
只是,
就在年轻人疯狂,狂热的时候,
他脑海中不自觉在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告诉你母亲,这些天让她不要出门,特别是不要往山上去。”
“我家里还缺一些菜,我看那摊位上的菜就不错”
正是他之前在那位神秘的先生摊位前解签时候的画面,
这一幅画面一出,年轻人疯狂念着祷告语的动作一滞,
整个人就像是从噩梦中惊醒,打了个激灵,
望着周围依旧狂热着的身影,和那供桌上扭曲的血肉,
从他到北山山脚,一直到他到这儿清明寺后院里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去清晰浮现,
对那血肉之主的虔诚没了,
只是感觉到强烈的惊惧,
他着了什么魔?怎么会这么冲动,自己独自一个人闯进来?
止不住恐惧,他转头望着这清明寺院里恐怖的景象。
那团血肉究竟是什么东西?
即便是现在,他依旧觉得那团血肉完美。
只是他的常识告诉他,那是可怖超出常理的东西!
“血肉血肉之主我是”
看着旁边还狂热祈祷着的母亲,年轻人不敢表现出其他样子。
只能低着头,盘坐在地上,学着旁边人,一遍遍祈祷着,也啃食着生肉。
只是,
这会儿即便他清醒了,啃食着生肉,却依旧觉得美味,
似乎只是刚才他狂热虔诚的时候,有些东西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年轻人嘴里一边呢喃着,心底止不住地不断发沉。
怎么办?
这样
一直持续到深夜,这后院里恐怖的景象终于结束了。
在那年轻僧人的宣布下,这次对那血肉之主的仪式似乎是结束了。
一众人起身开始离去,年轻人沉默着牵着他母亲的手,
顺着其他人,走下了山。
直到山下,他抬起头,依旧没看到有他叫的人来。
像是他之前报警叫人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转过头,年轻人再望了眼脸上挂满笑容的母亲,心底忍不住悚然发毛
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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