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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生”死去的时候,比水流是有感应的。
晚餐是炸鸡他当时正在提醒琴坂把自己喜欢的蛋黄酱拿出来却忽然感觉到本该空空荡荡的胸口传来了紧缩的疼痛。
他说不出缘由但本能地联想到
琴坂被王权者因为情绪起伏而外漏的力量,吓得绿毛炸开磐舟天鸡也疑惑地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手里还拿着半个被雕出鹦鹉形状的胡萝卜:“小流?”
“磐舟先生,”比水流慢慢地抬起眼,脸色苍白唇瓣翕合,“……弥生出事了。”
胡萝卜被失手落在地上,啪嗒的一声,在过于宽敞又空洞的地下空间里,回荡出长长的尾音。
而随后御芍神紫的出现和坦白,验证了比水流的猜测。
暴怒的磐舟天鸡的枪口都抵在了他的眉心可御芍神紫仍然是微微含笑毫无畏惧的模样。
他举起怀中抱着的那个盒子:“我将小流……不弥生的心脏带回来了。只是稍微让她睡一会儿而已。小流、磐舟先生等到夺取德累斯顿石板后,我们还会在新世界再见的,不是吗?”
甚至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弥生”并不是死去,它只是从附着的心脏上被剥离下来,回到了德累斯顿石板而已。
力量的拟人态,是称不上死与活的。
御芍神紫又把摄像机丢给了琴坂。
“我的老师做出的那个,关于下一任无色之王的预言,人我也已经筛选查找到了下落,只等时机一到。小流不是计划利用他,反间青赤二王,再把白银之王逼下来吗?稍微用了一点小花招,我变成了那个替身的模样,这段录像可以当做搅乱局势的道具。”
琴坂不小心碰到了摄像机的播放键,四声木仓响,于沉默中响彻。
“……紫,这场游戏,是你赢了。计划照旧。”
看着屏幕里的漫天荧光,比水流面容平静,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但你背叛了我和磐舟先生的信任,伤害了我们的家人。你必须付出代价,紫。”
御芍神紫的笑容终于淡去。
他心甘情愿地单膝跪下,将右手点在左肩上,对比水流低下头:“这是我所应得。”
……
御芍神紫付出的代价非常惨烈。
磐舟天鸡下手的时候,几乎是把他当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对待了……明明平日里都自诩是废物大叔来着。
不过他一声都没吭,安静地承受了下来。
其实他们心里都很知道,“弥生”回来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而变成那个会笑会撒娇的小姑娘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但御芍神紫还是将她的心脏带了回来。
一来,计划的时机还没有到,他必须抹去任何赤组能顺藤摸瓜的蛛丝马迹。
二来他晓得,即便清楚这件事几乎不可能,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比水流和磐舟天鸡就不会放弃。
黄金之王不会主动再创造一个“不可控”的存在,如果想用德累斯顿石板进行实验,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强行夺取。
“哎呀呀,坏人可真不好当。磐舟先生也太坏心了。我的脸上要是留了疤痕,那可就不美了。”
知道御芍神紫看重脸皮,磐舟天鸡特意往他脸上下重手。
紫红色发的青年躺在地面上,闭上眼睛,眼前却又浮现起了,那在奇妙的昼与夜共存的天幕下,幻境般的绿色荧光。
以及那双宽容又悲悯,平静地迎接死亡的墨黑眼睛。
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梦呓一样地低喃。
“……下次可别再遇到我这种人了呀,小公主。”
………………
…………
……
hra的复仇,也跟他们的力量一样,誓要掀起滔天火光,让所有人都陪着他们,为逝去的人奏一曲镇魂歌。
那个夜晚是如何度过的,他们甚至都记不太清了,只是隐约觉得,一切都浑浑噩噩的,时间漫长得,一眼望不到头。
然而寻找凶手的过程并不顺利。
但hra就跟狂犬一样,坚定了一个目标,便死死咬住不放,动静大得,快要把整个镇目町都翻过来,甚至影响到了普通人的生活,制造了不安的氛围。
seper4不得不进行制止。
将草薙出云请到了总部,进行协商,淡岛世理公式化地开场:“事情发生了,我表示非常遗憾。虽然明白你们的心情,但根据王权者的协议,是严禁”
草薙出云却打断了她。
因为这段时间,青赤两族多有摩擦,身为二把手的他们,经常得以“代言人”的身份打交道,已经颇为熟络。
“哈哈哈,抱歉、抱歉,小世理,我也知道这次闹得有点厉害,想必让大家都不安了。不过不用担心哦,我们只会对凶手出手,不会伤害普通人的。”
就是打了个太极,委婉地表示拒绝。
淡岛世理觉得无法理解:“你们已经寻找了一个多月了,都没有线索。即便这很残酷,可……”
“是才一个多月而已,小世理。”青年把玩着zipp打火机,轻描淡写道,“我们的耐心很好。”
“要是你们一直没找到呢?”
“啊呀,小世理的这个推测可真是让人难过”
一只手抵着下颌,草薙出云的眼睛藏在墨镜之后,看不清情绪,只有他仿佛含笑戏谑的声音,诉说着斩钉截铁的答复。
“那就一直找下去。找到hra灭亡的那一天。”
被话语中,那样满到溢出来的复杂情绪所淹没,淡岛世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是第一次,她见到向来冷静理智的草薙出云,流露出这样情绪化的一面。
草薙出云却摆了摆手,挑起下一个前来赴约的目的。
“还有呀,小世理。我这次来呢,也是代表hra向你们发出协助请求。希望seper4能够暂时与我们共享情报,以及监控系统。”
淡岛世理觉得这个人疯了:“不可能!seper4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前例。草薙,你逾越了!”
“别这么快就拒绝嘛。让我们来成为第一例,也没什么不好呀?”
习惯性从口袋,想抽根烟出来,却摸了个空,草薙出云愣了一会儿,才收敛好怔忪的神情,有些勉强地笑了笑。
“我们家里的孩子,有很擅长骇客这方面的。就算seper4不对我们公开,也只是费点时间的事情。与其浪费心力人力,还伤感情,不如我们爽快一点?早点结束,对seper4也是好事吧。”
“真是有理有据的说辞。我都快被说服了呢,草薙出云。”
属于第三人的声音,在接待室内响起。
草薙出云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扭头往后看,与那人对视。
对方捏着自己的下颌,轻飘飘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同意好了。”
淡岛世理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控:“……室长?!”
“啊。当然,开放的权限仅限品蓝一阶,而且人选……那位是叫伏见猿比古对吗?仅限他一人参与。并且,我要求hra随时与我方通报行动计划,以便seper4及时疏散普通群众。”
其实宗像礼司的条件,算得上是苛刻,但草薙出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他稍微有点惊讶:“老实说,我以为阁下至少会要讨价还价一番。毕竟周防尊看上去,非常反感seper4的样子。”
“嗯,的确一点都不喜欢。不过这种时候,大概没人会在意这种小事了。”
草薙出云耸肩,拿起挂在旁边衣架上的外套,对二人稍一点头:“那么就这样。伏见下午就会过来。打扰了,恕我先行告退。”
……
直到草薙出云离开,淡岛世理才拧着眉,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淡岛,治理洪水的时候,堵不如疏。你还没有发现吗?时至今日,周防尊……那个男人从那晚之后,就再没有踏出过hra酒吧。”
宗像礼司背手,透过窗户,目送草薙出云瘦削却笔挺的背影。
“他现在就是浇透了烈油的干柴,只要一丁点火星,就能将他点燃除非做好彻底杀死他以及hra的准备,谁也不能阻止这场复仇。”
又想起了那个夏日的午后,一句话就能让最危险的赤之王,熄灭战意的那个小姑娘。那样大猫一般被顺毛的、温顺模样的周防尊,说出去简直能列入seper4年度冷笑话第一。
宗像礼司蓦地觉得有些遗憾。
在真正成为“王”之后,便如同踏入了全新的世界,自然而然地,与所有人都拉开了距离。或是尊敬,或是畏惧,王者总是孤独。
除了其他王权者,那个叫“弥生”的小女孩,是唯一一个,眼中没有害怕的人。
应该是非常有趣的人吧?
可惜,他们有且仅有那么两次见面罢了。
“时间太短了啊……”
淡岛世理听见背对着自己的王,用那种难得沾染上“人性”情感的口吻,如此感叹道。
“这场闹剧若能早点结束的话,也好。”
………………
…………
……
最终让hra停下的,是来自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三轮一言的预言。
他让周防尊稍安勿躁,静待冬日。
相信了“预言家”的判断,草薙出云暂时停止了搜索的计划。
在seper4一连泡了几十天的伏见猿比古,也终于能收拾东西,离开满是蓝制服的死对头总部。
他眼下挂着睡眠不足的青黑,面色苍白,眉宇间满是倦意,身上也浸染了浓烈的、带着苦涩的咖啡香味。
在他离开前,宗像礼司对他发出了邀请。
“暗器高手,又是一流的骇客,要是我也有就好了。伏见你应该并不适应那边的行事风格吧?讨厌这个世界的话,为什么不一起用自己的力量构建一个你想要的世界?”
伏见猿比古离去的脚步一顿。
他侧身,头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位青之王,蓦地嗤笑一声:“的确,hra里的,全都是不动脑打架的笨蛋。如果你一开始对我说这番话,或许我就该跳槽了我拒绝。”
“嗯?为什么?拒绝得如此干脆。”
宗像礼司也不生气,只是对理由,颇为感兴趣:“意思是,我伸出橄榄枝的时机不对吗?我以为暗器使会是不被感情所困,更理智冷血的那一派呢。”
能怎么办呢?
谁让有个任性的海瓜子姑娘,不由分说地闯入了他的世界,由不容拒绝地,把他上锁的心门砸开,将他拖入了更加广阔的“外面”。
被她牵着离开“家”之后,她又领着他进入了新的归去之处。
那句曾经的笑语从角落中钻出来,伏见猿比古摆摆手,走得头也不回。
“抱歉,公务员太穷了。”
在门口等着的,是栉名安娜。
红白的洋裙和发带,都被她堆在了衣橱里,她接过了那身红黑色的装扮,还有那个藏有秘密故事的小礼帽。
除去那头银白长发,乍一眼看上去,仿佛青木弥生并没有离开。
但伏见猿比古并不会认错。
他走到发呆的小姑娘身边,声音冷淡:“你又不是她。”
“嗯!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是,这样,我想让弥生也看到,我能看到的东西。而且,弥生说过,我会成为很棒的英雄。”
栉名安娜伸手,牵住伏见猿比古的袖子,认真地一字字道。
“我会保护好hra的大家的。伏见君也是。”
伏见猿比古十分敷衍,不太耐烦地岔开话题:“啧。还轮不到你来保护谁。下次别一个人出门了,最近比较乱。”
“可是伏见君的眼睛在流泪弥生说过,伏见君很聪明,但是聪明的人,烦恼很多,心也更脆弱,需要好好保护才行。”
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说出了很难为情的话,栉名安娜说完,便自顾自地拉着他,往hra的方向走。
“伏见君,我们回家了。”
“…………啊。”
少年的声音低若无声。
……
淡岛世理去送文件的时候,看到了站在窗口,陷入沉思的宗像礼司,下意识问了一句,结果被问了一个神奇问题。
“淡岛,seper4的工资水平很低吗?”
“啊?啊……那个,室长?”
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已经习惯成麻木的副长,条件反射地回忆起自己的工资条。
“……加上各种津贴,总的来说,我认为seper4的福利待遇十分优渥。如果您需要其他人的报告,我等下去财务部调去。”
“不用了,麻烦你了,淡岛。”
宗像礼司摇摇头,沿着走廊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若有所思地低语。
“奇怪。这种少了什么的感觉……”
………………
…………
……
冬日的第一场雪,视频中的银发少年,成为了hra的追杀目标。
发生了很多事,整个镇目町被搞得人心惶惶,而hra始终如一,不将凶手烧得连骨头都不剩,就绝不罢休。
银发少年自称新一任的无色之王。
王只有王才能杀死,所以,周防尊做好了“弑王”的准备。
宗像礼司想阻止他不能说是朋友,可周防尊也是现在,他唯一能平等地聊上几句,不会害怕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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