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

“我当时想生气骂她两句，不过想想算了，跟她计较没什么意思。就顺着她的话说：可不是嘛，我也是听说她的事情，有些好奇，可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了。跟你比起来，差了的远了。那女的听了开心的不得了，还直夸我有眼光。

二娃嗯了一声，伸出个大拇指，示意还是张老板会说话，有见识。张老板得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又问那女的，这小红会不会是个骗子啊，故意骗那个司机的。那女的想了想说：那倒应该不是，哎，这小红其实也是个苦命人的。碰上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才会落到如此田地的。我急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那女的却狐疑的看着我：问我到底是来寻开心的，还是来当包打听的。我心知这事可不能露馅。连忙抱着她说当然是来找你这美人寻开心的。

说罢，张老板给二娃发了根烟，自己又点上一根。抽了起来。二娃接过点上后问道：然后呢？

张老板打趣道：然后个P啊，然后我自然是把她拐弯抹角骂我的仇给报了啊。

啊？二娃听了一愣。怎么报的。张老板吐了个烟圈，得意的说：当然是弄的她求饶了。二娃这才明白张老板说的是啥。嘴上说着厉害厉害，心里却不以为然。

张老板抽完烟继续说道：我后来又去找小红周围几家店的人问过，问到的情形都差不多，不过小红隔壁那女的似乎是记住我了，每次都对我挤眉弄眼的，大概是因为我厉害吧！加上她又在小红隔壁，知道的肯定多些，所以我那段时间找她也特别多。很快就快2个月了，小红确实也没有提过让小杨卖车还债。我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认同这桩事情，但还是愿意帮小杨的。要是他和小红能在一起好好的生活，也不失一桩美事。俗话说的好啊，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也就张罗起钱的事情了。自己拿了些，又找朋友借了些，小杨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只跟关系特别铁的人借。很快，钱就凑的差不多了。我为了让小杨开心，虽然没够数，也先给他了。还特别嘱咐他，让他自己拿着钱，让小红带着他去找那帮无赖。”

“小杨拿着钱就匆忙出发了。我在家里想了想觉得又不妥，又怕小杨被骗，又怕那帮无赖玩点子。就喊上那几个知道内情的人，追了上去。小杨还是比我们早到一步，不过还没跟小红一起去找那帮无赖。我一个人进店找到小杨，当着小红的面跟他说等会我们就跟着你，不会坏事，就当给你撑个场面，让他们也不敢乱来。其实这话我也有一半是说给小红听的。小红见了我先是惊讶，然后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听完我说的，居然眼含泪水跟我道谢，还要跪下来，被我赶忙搀住了。看她那样，我心里都有些惭愧。也就认可她这个人了。见了那帮无赖，我怕小杨不会说话，就帮着把意思给说明白了。钱既然欠了，就一定会还清，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再多生事端。小杨和小红就算以前是没人疼，没人管的孤儿，现在也有人帮了。其实我们这帮跑车的，出了事情都是互相照样的，常年在外跑的，怎么可能不遇到事。那帮无赖虽然气愤，也只是求财的，等见我们痛快的给了钱，也就满口答应了。还剩下点，我们约定一个星期后再给，他们也没反对。他们领头的一个外号叫“小黑”的还很大方的把欠条都还给了我们。这个倒是我没想到的，本来想着换张小欠条，或者让他们写个收条的。不过也是，毕竟他们都白赚了这么多。而且这本来就不是小红的债。当时也有几个人有异议，都被“小黑”压下去了。

“等回到小红那个不怎么大的店里，小红先是将借条烧了。然后拉着小杨跪在我们几个面前说”我陆红玉对天发誓，从今天起，我生是杨明浩的人，死是杨明浩的鬼，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请几位恩人见证。说罢，磕了三个头。已是泪流满面。我当时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羞愧。高兴的是这小红对小杨不仅仅是真心，更是个知恩知礼的女子。我和几个朋友连忙去扶她两起来。小红却没让，而是拉着小杨说：还不赶快给人家道谢。其实我们哪里要小杨道谢啊，心里都惭愧没早点帮他。小杨却认真的要磕起头来，被我一把扶住了。同行的一人也忙说。不用道谢了，这是应该做的。小杨你应该给小红姑娘磕头，人家刚才都当着自己的面把她许配给你了。甚至是做鬼都跟着你了，你还不表示表示啊。说罢，大家都笑了起来。小杨这孩子这个时候反而羞涩起来了，扭捏了半天，竟依样画瓢的说：我杨明浩也对天发誓，今生非陆红玉不娶，生，是她陆红玉的人，死，也是她陆红玉的鬼。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请几位恩人见证。说完，就咚咚咚的连磕了三个头。小红是又羞又气又高兴，直怪小杨死脑筋，话都不会说。我们自然是哄堂大笑。倒是同行的老李说好好的一个喜庆事，非要又是生，又是死的，多不吉利。大家赶快出去吐三口口水，把晦气吐了。再出去吃饭喝酒，好好庆祝下。“

原来小杨叫杨明浩，小红叫陆红玉。嘿，名字里居然有个玉字。看来叫玉的的姑娘有情有义啊。二娃心里又偷偷的将小玉和小红联系在一起，总想找到有些关联的地方。只是小玉没碰到那么人渣的男朋友，情况倒比小红好的多了。若是我有心和她在一起，应该没那么曲折吧。想到这里，心下有些慌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似乎又意识到小红和小杨应该没那么顺利，不然那伙计也不会说惨了。

果然，张老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哎，当时我们听了老李的话，才发觉折腾了半天，肚子也确实饿了，就都吵着等会要让小红和小杨好好跟我们喝几杯，庆祝一下。大家还眼神示意要灌小杨。等出了屋，却见老李在那呸呸呸，还想让我们一起来。我当时嫌他事多，这当口还搞什么封建迷信，自然是吃饭喝酒要紧。就把小红和小杨先让进驾驶室。让他们几个也不许开小杨的车，统统爬到车厢里待着。就欢天喜地的开去饭店了。小杨也识趣，没等我们灌他，就主动的一直敬酒，小红看来酒量不好，但也是一直要敬，弄的我们反而不好意思在“为难”小杨了。酒足饭饱后我们几个都要回家，小杨本是劝我们喝多了就别开车了，就近找个旅馆住下好了。我们没答应，让他今晚好好陪着小红，不用瞎操心我们。把他们两个送回店里就走了。

二娃听到里松了一口气小声道：我还以为你们出车祸了呢。还好，还好。

张老板听了苦笑一声：哎，要是出个小车祸，只要不弄个伤残的说不定还是个好事呢。

二娃听的一头雾水，忙问道：怎么出车祸反而是好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张老板似乎想起特别难过的事，摇了摇头说：有些话，真的是不能乱说的，有些事，也由不得你不信的。也许当初我们都听老李的就好了，想不到一语成谶，一语成谶啊。

二娃听不懂一语成谶的意思，只觉心乱跳，眼皮也跳，张着嘴要问，却问不出口。瞪着个大眼，嘴巴张着看着一脸懊恼的张老板，好半天才嘟囔着：成个鬼啊？

张老板听了点了点头：是啊，生是对方的人，死，就是对方的鬼啊。死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