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时候,乌落国就能抹平他们和我们大玄之间修行者数量的差距了。”
“……你怎么能查到这么多事情的?”
“呵呵,我现在是这家公司的一员了,名字叫做简行,在GLH公司是A5级职员,而且很快就可以再次升职,成为真正的中层人员了。”
……
这一天的清晨,束观有些烦躁不安地从入定中醒过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皮影儿树。
树上所有的人影皮儿都在安详地晃荡着,除了其中的一个。
那个人影儿似乎很焦躁不安,不停剧烈地扭动着薄薄的身体,朝着束观挥舞着薄薄的手臂。
但那不是荣耀的爷爷。
虽然树上的人影儿模样长得差不多,但是荣耀的爷爷经常会从树上下来,跑来跑去,指手画脚地跟他“聊聊天”,所以束观已经能够分辨出荣耀的爷爷和其他人皮影儿的区别了。
但此时树上那个在疯狂指手画脚的人皮影儿,束观看去很陌生。
束观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浓,于是他没有再理会那个似乎情绪很激动的人皮影儿,直接回到了荣氏庄园中。
他朝着荣氏庄园的大门外走去。
因为那是他心中不安感源自的方向。
当他走到大门处的时候,发现大门外围着一群荣家的仆人。
束观的心跳蓦然加剧了。
“发生了什么事?”
他快步走了过去。
“姑爷,门外躺了一个死人。”
人群让了开了。
然后束观就看见了一个人俯身躺在地上。
看见那人的面容,但是那人的身影却是那般地熟悉。
束观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了那人是谁。
所以他瞬间变得面如死灰。
束观浑身僵硬,仿佛一台机械般慢慢地走到了那倒在地上的人的身旁,缓缓蹲下了身子,将那人的身子翻了过来。
欧阳海安静地闭着双眼,仿佛正陷入沉睡之中,就像前几天躺在他怀中,他曾经真心爱过的女人一般。
他的尚有温度,只是束观却在他的身体上再也感受不到半点生机。
这一刻的束观,感受到的不是悲伤,而是无比地茫然。
欧阳海死了。
欧阳海怎么会死?
欧阳海怎么会死!
束观一直觉得就算哪一天自己死了,欧阳海也不会死,这家伙给人的感觉是那种能活到天荒地老的人物。
但是现在欧阳海却躺在他的怀中,死了。
然后无比强烈地伤感之意,迅速涌遍了束观的全身。
这种痛楚和当年抱着师傅李至霞的尸体差相仿佛。
接着束观发现欧阳海的胸口处,插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他颤抖着双手将那张纸条取了出来,打开。
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勇歌朗文。
“最后一次警告,不可再窥探我们。”
下面,还有大大G,L,H三个字母。
……
欧阳海死了。
应该是就在荣氏庄园大门口被杀死的。
这是GLH公司对他的又一次警告。
上一次是用狮王北辰和青梅夫人的命。
这一次是用欧阳海命,还有整个荣氏家族的命。
这就是GLH公司选择在荣氏庄园门外杀死欧阳海的原因。
自己的一切,都瞒不过那家公司。
……
束观回到了荣氏庄园的地底下,走到了那棵奇树之前,从树上将那个拼命挣扎的人皮影儿摘了下来,放在了掌心之中。
他知道这就是他。
“你可以在地上写字,告诉我你想说的话。”
束观如此对他说了一句。
……
“送我回宇都山。”
这是人皮影儿在地上写出的字。
“好的,我会送你回去……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
……
一支由航母,巡洋舰、驱逐舰、护卫舰,运兵舰组成的舰队,在大海上劈波斩浪,朝着岁城近海飞速靠近。
深海之下,敖天缓缓睁开了金黄色的眼瞳,然后直直向海面上冲去。
海面之上,瞬间巨浪滔天。
修长的龙躯在海浪中跃出,紧紧缠绕住一艘巡洋舰的舰身,直接将它拉进了海底。
舰队之中,数道身影冲天而起,相继扑入了海中。
……
李长卿双手捧着照胆剑,缓缓在清风老祖,道济大师,邹震三人面前缓缓跪了下来,昂首朗声说道:
“道门弟子李长卿,今日恳求脱离七仙盟。”
在她身后,怀月僧人,奚楚,姆赤桑三人跟着跪下。
“佛门弟子怀月,今日恳求脱离七仙盟。。”
“儒门弟子奚楚,今日恳求脱离七仙盟。”
“摩云教弟子姆赤桑,今日恳求脱离七仙盟。”
再后方,所有七仙盟驻岁城的精英弟子,纷纷全部跪下。
“弟子恳请脱离七仙盟!”
整个议事厅内,回荡着这些年轻弟子铿锵有力的声音。
“为何?”
满室弟子,尽言要弃七仙盟而去,但三位老祖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的怒色,清风老道淡淡地问了这么一句。
“‘燕子’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脱离七仙盟,是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
“今日,弟子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李长卿毫不躲避地跟清风老祖对视着。
“你想做什么事?”
“此刻那束观带着他的人正在做的事,岁城修行者正在做的事,弟子想去做他们正在做的事。”
“若老祖不同意,可以拿这照胆剑砍下长卿之首,除此之外,再无改变长卿心意之法!”
李长卿将照胆剑递向了清风老祖。
这是前几天她某段失去地记忆彻底恢复之后,就一直在纠结考虑的事情。
今天,她终于做出了决定。
清风老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接着却又大笑起来,似是早有所料般挥了挥手道:
“去吧。”
“今日,尔等再非七仙盟弟子。”
但是紧接着清风老祖又立马加了一句。
“不过今日之后,不论你们是生是死,皆可重回七仙盟下。”
跪在地上的四大仙种,数十名弟子身躯齐齐一震。
清风老祖的声音回荡在议事厅中,是那般地洪亮,只是却依然压制不住外面传来的轰隆炮火声。
外面正在进行的战争,不是一场正常的战争,而是一场灭绝之战。
是可忍孰不可忍!
……
束观蹲在地上,手中拿着那根翠绿色的烟杆,慢慢地抽着烟。
烟蛊之内,是老瘸子留下的最后一撮烟草。
所以束观抽的很慢,神情很是珍惜。
束观抽着烟,眯着眼,看着远处那道汹涌碾压而来的钢铁洪流。
上百辆魔灵坦克。
就是相当于上百位陆地神仙。
而他只有一个人。
烟抽的再慢,终有抽完的那一刻。
烟蛊内的火光慢慢地熄灭了。
束观依依不舍地将最后一口烟抽进了嘴中,然后起身,回头朝着身后的离都城吐出了那口烟。
袅袅青烟,朝着离都城飘去。
于是整座离都城就被这口烟笼罩住了,消失在了地面之上。
老瘸子留下的东西,总是有着这样蛮不讲理的威力。
束观将翠绿色的烟杆插回了腰间,抽出了桃木剑。
他双手执剑,转身。
那道汹涌着汪洋般灵力的钢铁洪流,已经冲到了他身前百米之处。
束观举着剑,一人独立。
广阔的平原上,一座消失的城,一个举剑的人,一道恐怖的钢铁洪流。
烟雾之中,隐隐传来了一道女子唱歌的声音。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歌声似乎在安抚城中之人此时的恐惧。
唱歌的女子是宋雅女,歌的名字叫忘忧草,是束观教给她的。
歌声也传进了束观的耳朵中。
……唱的不错……
束观笑了笑,接着用一种笨拙而可笑的姿势,朝前方挥出了桃木剑。
那一剑,再次自他手中施展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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