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在场万万弟子，一个接着一个无力倒地，或坐，或跪。
青龙宗的长老，七鼎宗的长老，也不少虚脱般后退，如烛火摇晃不止，脸色苍白如雪。
七鼎宗弟子那一片区域，还站着的，只剩下雷圣一个人。
此刻，脸上同样毫无血色。
他只是无神地看着那道银发身影，脑海之中，早已经一片空白。
天地，似乎也是空白的。
噗。
忽然，这如死一样的寂静的天地传来一道轻微的声响，在无数道惊骇的到早已经呆滞的目光之中，那银发少年，终于坐了下来，往后倒了下去。
他累了，真的累了，也重伤了。
甚至于，安静的天地还能听到他大声喘气的声音。
落羽将上身染血的衣裳扯了大片下来，对着自己的脸抹了一把，甩手丢开。
就这样，从结束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
天地，再次恢复安静，无比诡异。
许久，许久，都没人出声。
直到。
“我说。”
那躺在血泊之中的少年，又慢慢坐了起来，耳边依稀，还能听到他骨头错位的声响。
原本削瘦身躯，此刻却显露出完美的线条，刚阳的让所有女弟子着迷，疯狂。
“我们这边，只剩下我一个了，你们七鼎宗也是。不如就此结束吧，大家好聚好散，你们就回去吧。”
“好歹我青龙宗，曾经也是三品宗门，你们也不算输的太难看。”
曾经？
是的，曾经。
青龙宗数千年前，的确是三品宗门，输给三品宗门，对于七鼎宗这七品宗门来说，的确说不上什么丢人。
况且，还有一个雷圣呢，也不算输。
所有人就这样看着，那少年的血眸已经重新变得清澈，只是银发染血变得红艳了些。
大家都能看到他的虚弱无比，但却看不到他的恐惧惊慌。
于是，万千目光，又落在了雷圣身上。
七鼎宗，也只剩下他一个能看的了。
目光汇聚，雷圣身上的压力，如一重重山压下来。
他害怕，他挣扎，但是他还是一步走了出来。
“好聚好散？你说的倒是轻松，你杀了我七鼎宗众多师弟妹，还敢说好聚好散。”
若是之前，那些师弟妹没死没废，他可能会答应。
不过，也不可能会答应，因为那时候，他不认为落羽有这个实力，根本不需要答应。
就算现在，他也依旧不敢相信。
但，事实就摆在他眼前，他不得不相信。
落羽笑笑，“那不然呢？”
雷圣深呼了一口气，“血债血偿！你们青龙宗，应该有生死台吧，我们就去生死台，一决生死。”
“哈哈。”落羽笑着站了起来。
“无非就一决生死而已，要死，哪里都一样，这里就可以。”
“你要来，我奉陪到底！”
瞬间，落羽身上修罗般的杀戮气息，又弥漫了出来。
不过，比起之前，弱了很多，气息，也弱了很多，分明受伤颇重。
但，他的眼神中，没有害怕，一丝一毫都没有。
谁也不知道他的底气来自于哪里。
那可是雷圣啊，比起慕枫，比起上官云舟，都要强大的雷圣。
“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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