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然后伸手将他扶起:“行了,封大人不必如此了,就算你知道我要来,又哪敢真的去迎接我,这种官场上的话不说也罢。”
封谞起身点了点头:“将军指什么,将军就指什么!”
张梁一摆手:“封大人,坐下说话吧。家兄很是惦念大人,所以让我给您带来了一份薄礼。”
说完张梁就直接把他带的礼盒交给封。
封谞假意客气道:“蒙大贤良师挂念,封某实不敢当。”
嘴上彬彬有礼,但手上已把礼盒接过来,又翻开一角窥视其中物品。
张梁不屑地撇着封谞说:“封大人就不必客气了,其实这次除了送礼,我还有一件事要求您帮忙的。”
封谞听张梁说有什么事相求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紧张地说:“将军应该没有再考虑.”
张梁摆了摆手:“你放心,这次我来找你,不是商量在洛阳起义的事,你无需紧张。”
封谞听后长出一口气说:“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请将军命令。”
张梁不再忌讳,开门见山地说:“如今前方战事封大人一定了解吗?”
封谞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朱俊和皇甫嵩在颍川打败了圣教的波才。卢植在广宗和圣军对峙。”
“他们已经发了多次公文,恳求朝廷派遣援兵、增发粮草军饷,不过都被我押了下来,并未递到皇上面前。”说完,我就走了,他显然是在邀功。
张梁听到了自己的话,虽然非常瞧不起封谞,不过,这时对他有求必应,也只能说道:“有劳封大人费心了,不过圣军和官军这样对峙下去,总不是办法,所以我大哥思来想去,决定要做件大事,来扰乱官军的军心,我来洛阳也就是请封大人帮忙完成此事。”
封谞看到张梁神情严肃,便想着可以让他自己去洛阳,此事肯定有很大的关系。
封谞越发地慎重,小心地回应着:“将军请先说明这是什么大事情,封谞听了之后才明白好不好做。”
张梁点了点头说道:“我此次来洛阳的目的,就是希望封大人可以设法安排我进宫,杀死狗皇帝!”
张梁的话把封谞吓坏了,他从椅子上掉到地上坐了下来。
张梁连忙伸手扶住:“封老爷,你怎么啦?”
封谞扶桌而立,擦拭因紧张而从脸上流出来的汗,说:“不,什么都没有?”
张梁看着封谞脸上的神情,心里明白了大半,问:“封大人却感到这件事很棘手?”
封谞看着张梁,镇定下来,劝说着:“将军,那皇宫禁地,守卫森严,侍卫个个武艺高强,寻常人别说行刺,就算想靠近皇上,也是极为艰难,此事太过凶险,属下实在不想您去冒险!”
张梁当然知道封谞那只是托词,脸顿时一沉:“只要能铲除狗皇帝,就是替圣教立下大功,我不怕冒险。封大人,极力阻拦,是不是还对汉室朝廷有所幻想,不想我去刺杀皇帝?!”
封谞赶忙解释道:“将军,你可真的冤枉我了,如果封谞真有此心,必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说完便跪下来发毒誓。
张梁会封我这样做,亦难太相逼,伸手把他扶住:“封大人无需如此,若是我和大哥不相信你对圣教的忠心,也就不会让我冒险来洛阳见你了。刚才所说,纯属戏言,还望封大人勿怪。不过,此事关系到我圣教能否全面取胜,还请大人务必要想想办法啊。”
封谞很是为难地说道:“将军,真的不是我有意推诿,只是此事确实不容易。我平时入宫,都只能独身进入,无法带外人进宫。除非......”
“除非什么?”张梁连忙逼问。
“宫中侍卫,都由大将军何进安排,若是他肯帮忙,将军或许还有机会可以接近皇上,完成行动。”封谞向张梁解释着。
张梁说道:“那就有劳大人和那何进设法沟通安排下如何?”
封谞叫苦不迭地回答:“我的将军啊,马元义就是被何进下令车裂的,他也是因为追查圣教有功,才被封为大将军,我去跟他说这个事,不是找死吗?”
“当然不是让大人直接去说安排我行刺的事,但以大人的身份,向何进推荐几个人进宫做侍卫,设法接近皇帝,还是可以的吧?”
封谞叹道:“那何进本是屠户出身,凭着妹妹入宫做了贵人才得以做了将军,现在他的妹妹是当今皇后,可谓权倾天下,早已是目中无人。我几次想要与他亲近,都被拒之门外,若为这件事去求他,他未必会搭理我。”
张梁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封大人就是不肯相助于我吗?!”
张梁的话锋一转:“大不了我就自己想办法入宫行刺,只是若是我失手被擒,会不会说出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封谞从张梁的话里听到威胁之意,极度恐惧地恳求他:“我的将军啊,你就别逼我了,若是能有办法,我哪敢推辞,是真的为难。要不这样,就请将军先在洛阳找个地方住下,容我再好好想一想,有没有万全之策,可以找到突破口,咱们再设法行动,如何?”
张梁见封谞语出真诚,懂得太强迫他,是毫无意义的,也只能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先回住处,望大人尽快想出办法解决此事,现在前方战事紧急,每拖延一分,我圣军将士就多一分危险。”
封谞连连点头:“将军尽管放心,封谞一定尽快想出办法来处理此事。”
张梁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若是想找我,就按过去的联络方式就可以。”
张梁边说边推开屋门大步走了。
封谞看着敞开的屋门,想起何后的吩咐与张梁的威胁,这两件事情都极其棘手,忍不住再次抱头。
他想,怎么糟心了呢,一个接一个,又这么难做.
他离开封谞宅邸后,韩涛并没有直接回馆驿,却跟在左丰身后,回到住处,又央求左丰给自己一张洛阳详图。
对普通人而言,这是件很难的事,对左丰这样一个黄门侍郎特别是十常侍眼前的“红人”也很容易。
韩涛在左丰宅邸中只等不到时辰,左丰手下便给韩涛送来一张标得很清的地图。
“韩大人,你要这地图做什么?”左丰不解的问韩涛。
韩涛当然不会告诉左丰,他要图,就是为了看洛阳馆驿、客栈还有些特定的布置,可为外来人提供住处,以便继续追查周仓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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