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踹开李府大门,直接冲了进去。
小厮仆役尽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无人敢拦。
但也有忠心护院持兵械上前阻止,被前面开路的荡邪司内武夫尽数斩为尸体。
踏着血路如箭般直插正堂,到了地方却根本不见李老爷,反而只有那个相熟的李公子战战兢兢一人。
“李云路呢?”许宁喝问。
“父亲今晨便离开了。”李公子是李老爷最小的儿子,此刻壮着胆子说道:“他走时说过,梁人为梁国出力理所当然,钱财诸位自取便好。”
“是有人给通风报信了啊!”许宁冷笑。
这等豪绅在平安镇脉络极广,提前听到风吹草动也是正常的,但把小儿子扔这儿是怎么回事儿?
“你怎么不走?”他问。
李公子听见这话有苦难言,能走他不想走吗?
是爹说荡邪司只是求财,不会害命,且李家不能一个主人都没有,要留下个儿子做一番姿态才可。
想到这里他稍稍安心。
大笔金银早在那日荡邪司盛宴后就转移走了,留下的只是毛毛雨而已。
但这话肯定不能说,所以他平静了下心情,情真意切到:“父亲正在为梁国奔走筹借资金,请诸位大人见谅。”
许宁挥手示意身后人去四处搜查,而后抽出个武夫的刀架到李公子脖颈,问道:“你可知百犬图?”
冷冰冰的刀身泛着逼人寒意,李公子一时间心神俱裂。
不是说不会害命?
是了,是在虚张声势!
他小心摇头生怕刀锋划破肌肤,忙道:“不知,从没听过。”
许宁扬起铁刀作势欲噼,“那留你何用?”
李公子见状忙不迭跪在地上,头如捣蒜磕个不停,哭叫道:“听过,只是听过,但我真的从没接触过啊!”
易术微动,许宁看出来年轻人说的是实情。
所以那其实是老男人们寻乐子的办法?
他喝道:“抬起头来。”
李公子早已屁滚尿流,闻言抬头仰视许宁,见到阴森杀意后终于扛不住,忙道:“我父亲如今就在镇上衙门!”
他开始卖亲爹。
许宁听见这话微微蹙眉。
梁国的衙门和荡邪司是两个不同的体系,如今看来,应该大多数豪绅都聚集到那儿去了。
不是要反抗,毕竟衙门根本斗不过荡邪司。
只是法不责众,想抱团取暖而已。
眼见许宁似是在思索,李公子长出口气。
只要能活命,亲爹又如何?
最好还能将几个哥哥一并抓走,以后这家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他正浮想联翩,却陡见一道璀亮寒芒闪过。
李公子脑海最后的记忆,就是一个无头尸身跪在地上,脖颈喷涌出血泉,正无力瘫倒。
那.....是我吗?
他的世界彻底黑了下去。
以雷法荡去李公子成为阴魂的可能,许宁带人直朝衙门赶去。
没必要暴露自己就是许宁的身份,万一这李公子也重生了呢?
虽然这可能很微小......
疾行路上,身边有人劝道:“赵供奉,一个李至杀也就杀了,但那衙门真不能闯!”
许宁还是第一次知道李公子叫李志,但他好像没什么理智。
摆了摆手,许宁朝身后人说道:“师出有名,你们也该大致知道荡邪司这次为什么雷霆出手,想去的一起,要走的我不拦着。”
话毕一人独行。
慢慢地,有三两人跟上他的脚步。
再而后,是整整齐齐的大半队人马。
他们只是些一二境的修行者,尚有人性存于心,了解到镇内豪绅那般行径后,谁能心中不恨?
话说,,,.. 版。】
没人带着也就罢了,如有人愿意身先士卒,跟上去又何妨?
镇衙大门紧闭,两个护卫分守在门前,丝毫没意识到大祸将至。
这也寻常。
谁能想到会有人来镇衙撒野?
那些豪绅藏匿于此本就是认为此地极为安全,完全不会想到真有人敢带队前来。
护卫上前喝问,许宁以望气术观之,恶气虽有但不至死,遂击晕两人后踹开大门冲了进去。
一路以预示未来示警,若见恶人,抬刀便斩。
今天注定不能善了,许宁自然不会优柔寡断,每当有人挡在身前,他只问一句。
“你可知百犬图?”
无论来者答或不答,动念之下气息自然随之变化,许宁就此一路杀进大堂。
此刻,堂中人满为患。
数十把椅子分立堂中,一个个锦衣华袍的中老年人端坐其上,正对许宁怒目而视。
“你是何人?”
上首处有官员身着青袍不怒而威,正是七品县令。
另有县丞主簿立于两侧,喝问出声的正是留着山羊胡的主簿。
许宁拄刀而立,仍是那一句。
“你们可知道百犬图?”
众豪绅一时间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那图,在场之人谁不知道?
眼前这带着斗笠的孟浪年轻人莫不是要把所有人杀光?
只是个解乐的玩具罢了,哪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反倒是看起来极其威严的县令先说道:“来者可是荡邪司赵本衫赵供奉?”
见许宁不答,他又道:“今天没有外人,咱们关上门说自家话。你若是为那百犬图而来,大可不必如此劳师动众,不说平安镇及周边城镇,纵是那都城安京中亦有此等玩物,你难道真要为之撕破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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