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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逃出雾灵山区

叶春看着涛涛的河水,他在河边无力抢救,他只能沿着河岸追逐冬瓜。并不停地喊着:“冬瓜!冬瓜!”凄惨的呼声时不时被波涛声淹没,他了解冬瓜、可怜冬瓜,无论他现在做什么,他都同情他,他是个苦命的孩子,他从小就没了爹娘,他的爷爷奶奶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知该有多难过。冬瓜被狂暴的洪流裹挟着、翻滚着,时上时下,时有时无,不时伸出小手乱抓,证明孩子还活着,马上施救还来得及。可是叶春两手空空,怎么救?叶春虽然累的气喘吁吁,但是他不能松懈下来,他拼命地跑才能赶个和水流齐头,如稍有松懈,那就更没有救冬瓜的机会了。前面有块儿巨石伸向河心,此石人们称它为财石矶。每每上面下来洪水,有些胆大的人拿着绳索、长杆儿、挠钩跳上财石矶去捞外财,什么檩子、梁柁,甚至锅、碗、瓢、盆儿都能捞上来。但是,这是个极其危险的行当,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不能干的。为了捞这点儿财有被大水卷走的,也有摔死的,一般人是不敢上的。叶春不敢上也不行啊,也只有这次机会了。可是手中既没有长杆儿绳索,也没有挠钩,他折断一根树枝子权切当长杆儿、绳索、挠钩了,他竭尽全力奔跑,尽量赶在冬瓜前把他截住,可是雨后的洪峰如脱缰的野马奔腾咆哮,快如疾风,当叶春蹬上财石矶时冬瓜刚刚漂过,又错过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再怎么努力,体力耗尽,眼见着冬瓜随波逐浪漂向远方。叶春瘫在地上懊悔自己没能救下冬瓜。他握紧了拳头擂向自己的脑门儿,可是当他的拳头还没挨上头皮时他突然想起要救冬瓜还有一个机会,只是这个机会需要抓紧,马上去办,是个什么样的机会呢?,那就是离财石矶不远有一座小石山挡住了河道,河道不得不甩个大弯儿绕过这个小石山再折回来,如果叶春马上翻过这个小石山赶到下游,下游有个木桥,在桥那儿可以截住小冬瓜,还是有这个可能的。叶春无论怎么累,这个唯一的机会他是不会放弃的。叶春立刻翻过那个小石山来到了那座木桥上,他担心此刻冬瓜还活着没活着,他站在桥上望着远方。果然激流里发现了冬瓜,自远方漂了过来。叶春光来到桥上是没用的,因为他手中没有绳索、挠钩,无法截住冬瓜,他翻到了桥下,叶春不管激流多么汹涌,他把身子紧紧地贴在支撑桥身的木架上。浪涛拍打着木架子发出支呀支呀的响声,浪花溅在身上像铅弹一样弄得骨头生疼,似乎要把叶春从木架上扒下来,扔进河里。叶春紧紧抱住木架子,他抓的就是这仅存的一线机会。冬瓜越来越近了,发现可怜的孩子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像激流里的一张枯叶翻上覆下随波逐流,任由洪水摆布。当冬瓜临近的时候,叶春瞅准机会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却是冷冰冰的,手里还紧紧攥住那根扁担和那根绳子。在他看来遇着什么情况这付挑子是不能丢的,主人就是这么交代的。挑子两头的货筐不知几时被冲走,其实那才是主人需要的东西,可是濒于死亡的他尽力了,他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叶春奋力把他拖上木架发现孩子还有气儿,只是不省人事了,如果不及时救活孩子那他就永远不会醒了。可是在木架一侧能够贴上它就够难的了,还能给他控水吗?冬瓜攥绳子的手扣得死死的。叶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掰开,他用绳子拴住冬瓜的两只脚,绳子的另一头扔到桥面上绕过栏杆打了死结,他自己爬到桥面上奋力往上拖。冬瓜再瘦小枯干也有五六十斤重,叶春已经精疲力尽了,要把他拖上去,已经是力不从心了。可是这事是刻不容缓的。因为要救一个人的命不能再缓了,老天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叶春双脚蹬着桥面,凭着所有的力气堪堪把冬瓜拖到桥上,而他四仰八叉地倒在桥面上,只喘了一口气他就得马上起来,尽管他十二分的不情愿,因为他救人只救了一半儿。现在冬瓜只算是个活尸,他仍需别人的救助。叶春把冬瓜横担在膝盖上。紧拍他的后背。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努力冬瓜终于“哇”的一声吐出了第一口黄水,孩子有救了。

叶静思等叶春还没回来,很不放心,本想出去找他又撇不下舅舅。他的伤口正在华脓,没有药,雨又下的这么大,上哪儿去找他?她依在门框上焦急地等待着。忽然他看见叶春背着个孩子被雨浇得跟落汤鸡似的回来了。叶静思匆忙把他们接进屋里,给他们生火取暖。孩子嘴唇发紫,脸色蜡黄。但是人醒过来了,眼里流出来止不住的泪水。

第一句话便是:“谢谢您叔叔,您又救了我一条命”

叶春道:“冬瓜,你怎么会在这儿呢?你爷爷奶奶呢?”

冬瓜噙着眼泪说道:“没了”

“没了?怎么回事?”

于是冬瓜讲起了自己的不幸遭遇。自从那次逃脱田尔耕魔掌之后他找到了家,爷爷奶奶看到孙子回来了喜出望外,这是他们意想不到的。可惜,儿子和儿媳下落不明。现在孙子回来了,得马上走,因为孩子已经是药童了,他们断不会放过他们。不然孙子再被掳走,就不会那么侥幸了。一对上了年纪的农民夫妇带着一个幼小的孙子离开自己的家乡,到外地谋生那么容易吗?他们已经没劳动能力,唯一能干的就是乞讨。又怕孙子被人发现用破衣服蒙住头,向外人谎称孩子得了皮肤病了,怕风。就这样在外头逛了半年,终于适应不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夫妇俩撇下冬瓜先后去世。剩下孤苦伶仃的小冬瓜无人照料,孩子便畸形成长,为生活所迫,由乞讨变为偷盗。知情人知道孩子可怜,不知情的以为这样的孩子该有多可恨。久而久之,终被“有头脑”的人发现,认为有“培养前途”,便召他入了道儿。开始翻墙入室,撬门压锁,干起了专业。等套上了夹板儿才知道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如果活干不好头儿便棍棒伺候,皮鞭、罚跪、饿肚子直到你眼冒金星,他们有泪只能往肚子里咽,第二天活儿还得照做。碰上硬茬逮着打不死你也得残。常在河边儿站哪有不湿鞋的,有一次偷了个有钱人家,被逮个正着,被送到县衙,知县大人看他是个穷孩子,没什么油水可刮,想狠狠地打他一顿算了,可是一见他脸上有印,便对他“另眼相看”了。因为这是个药童,不能随便处置,须交给上峰,知县上报了。上峰知道了这是个久查未获的八个药童之一,第二天便把他提走了。冬瓜被囚在死囚牢里,意味着他将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可是第二天事情却有了转机。让他莫明其妙地跟着一个货郎走街串巷去卖货、卖手艺。结果遇到了洪水,差点儿送了命

叶春问道:“冬瓜,依你看他们像生意人吗?”

冬瓜道:“怎么说呢?,说不像吧。货是人家的,我只管吆喝,揽生意。说像吧,他们对生意上的事情似乎不那么感兴趣,既不叫卖也不叫买,”

“既然他们不吆喝那你吆喝呗,趁机卖卖你的手艺”

冬瓜大惊道:“我哪敢啊?”

“那你为什么给人家修锁配鈅匙”

“那是他们让我干的”

叶春心里暗想,他们都不是行里人,做生意的不管赔赚,那么做生意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做生意是假,那什么是真的?把一个不起眼儿的冬瓜推在前面,他是药童,如果逮着必然要杀,因为他是活的证人。东厂的人绝不会让一个活着的证人留在世上。而冬瓜躲过了这一难,躲过了吗?未必,他们必有用着冬瓜的地方,待用完了冬瓜也就没用了,没用的人还能活吗?用他什么呢?手艺?不错,他会修锁配鈅匙,叶春连想起逃跑的囚犯都带着沉重的镣铐,自己打不开,必有专业人士才能打开,而冬瓜是这方面的高手,他们是不是拿冬瓜做诱饵来诱捕那些逃跑的囚犯?很有可能,他想起那个大货郎发现有人来配鈅匙特感兴趣,待那俩人走后他便跟了过去,连生意上的事情都不管了。叶春觉得东厂人能推出冬瓜公开亮相。其意义不仅仅是诱捕矿山逃犯,还有一层意思就是给人们造成一种印像,好像药童事件风头已经过去了,跑散的七名药童不必东躲西藏而放松警惕,这真是一箭双雕,想到这里他决心尽快找到那七名药童,绝不能让他们落入东厂人的手里。

有了冬瓜,雪融江手脚上的镣铐没费什么事就打开了。手腕子脚脖子上的伤口也渐渐好了下来,该出脓得地方都出脓了,该消炎的地方都消炎了,身体也逐渐恢复起来。据舅舅讲这里很可能离那个矿山不太远,东厂人会再一次搜寻他们。倒不是矿山上缺人手,而是怕逃跑的囚犯向外界揭露他们的恶行,透露黑矿的地址。叶春他们在这里并没有熟人,只不过是和这里的人新建起来的关系,几个生人到樊篱草堂住了好几天不走,都是哪儿来的,做什么的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好在这里民风淳朴宽厚待人,估计不会出卖他们。但人多嘴杂,担心他们会有无心之失。叶春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的,第二天,上一次来的那个货郎又来了,不过这次就他一个人,他专门打听村里最近来过什么生人没有,到哪儿去,干什么的。村里人心无防备,知道什么说什么,这一下叶春他们就暴露了,到了傍晚叶春和叶静思商量,不能迟疑了,须马上走。舅舅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估计不会托他们的后腿。现在凭空多了两个人,有什么危险相互有个照应。当叶春打开房门,从门侧好像有个人咚咚咚地跑了,不好的确有人发现了他们,这人肯定是留下来盯哨的,大概回去报信儿去了。事情紧急,刻不容缓,就急匆匆地上路了。当他们跑到后山梁的时候听见村子里嘈杂的人声,不一刻火光冲天,照红了该村的上空,藩篱草堂着火了。他们庆幸自己跑得及时,不然定会被他们抓住。现在东厂人没有别的收获,只捡回那副镣铐。但是,他们是不会甘心的,囚犯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却没抓到,又意外地发现冬瓜这个小崽子竟没淹死,断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因为他是药童,如果上峰怪罪下来他们会吃不消的,他们断定叶春等人在短期内是跑不出雾灵山区的。他们会增派人力追捕。叶春和叶静思觉得应尽快设法离开雾灵山区,但是要想逃出雾灵山区大概需三、四天的时间,而且只有一条路。要赶在东厂人设卡之前逃出去,恐怕是来不及了,因为他们是凭脚量地,而东厂的人是飞鸽传书,估计在各路要口都设了卡,单等叶春它们去钻,即使这样,他们的原计划没变,还得想办法从这儿出山,因为想不出别的办法。终有一日,他们到达了山口,只要过了这个山口,就算是逃出了雾灵山区。他们从远处观察这个山口甚是险要,两厢峭壁千刃,直插云天,中间夹着一条羊肠小道,道路两侧都有兵丁把守,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鸟也很难飞过去,行人倒是没几个,有时有几个进山砍柴的樵夫或是走亲戚的进出,但是都经过当兵的严格盘查才能放行。叶春他们叫苦不迭,返回山里?东厂人搜捕日紧,如果不及时撤出迟早会落进他们的手里。如果硬闯,他们相信面儿上摆着旳这几个岗哨能对付得了,可是东厂的人不会蠢到这个地步,周围还不知道埋伏着多少高手,只要你一现身,就像触到蜘蛛网上的一根丝,他们便可以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牢牢地缠住你,那些高手就像毒蛇一样闪电般出击,一口死死地咬住你,叫你动弹不得。怎么办?退回去?这种想法在叶春的脑海里不止一次地出现过,最终还是行不通。不过长时间在此滞留终究会被发现的。他们秘密第钻进一处密林里,在这里刚好窥测到山口的一切。他们在密林里发现了一片片血迹。叶春警惕地持剑注视着周围的一切,难道他们有埋伏?他们往深处走去,不远处发现了好几张幼狼皮,肉不知被谁拿走了。在一个坑里他们又发现了幼狼的内脏,而这几张是刚刚出生几个月的幼狼皮。都说狼凶残、狠毒,可是,当它们看到这几只幼狼的下场,才觉得有比狼更凶残更狠毒的。忽然附近的草丛有窸窣响动,四个人立刻跳起来,叶春亮出了他们四个人的唯一武器犀锋剑,冬瓜操起那根扁担,叶静思和雪融江实在没有武器,纷纷拿起石头准备迎战。叶春仗剑摸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声音就在附近发出的怎么一转身就没了呢?不可能啊他岂敢疏忽?任何粗心大意都会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正当叶春寻觅的时候,忽听“嗷”的一声,一条灰色的影子突然蹿起一人多高扑向叶春,叶春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噔、噔、噔连退数步,忽见一条扁担已经横隔在他们中间,是冬瓜救他来了。狼见扁担横在面前怒不可遏,一口向扁担咬去,冬瓜想抽回扁担抽了几次都没问抽动。扁担被狼咬得死死的,不肯松口。叶春发现这是一匹受了伤的狼。原来叶春不小心踩着了它的伤腿,它忍无可忍所以攻击了叶春。叶春不想招惹它,拽起冬瓜迅速躲开,扁担被它咬得呈现出白刷刷的牙印。叶静思见了心里一惊,但是她马上冷静了下来,径直走到狼的面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伤狼放弃了扁担转向了叶静思,叶春见了挥剑刺来,被叶静思拦住示意他冷静。伤狼张着血盆大口向叶静思扑来,它的前肢搭在叶静思胸前和叶静思打了个照面儿,但是它却没下口。为什么?不知道。其实叶静思何尝不惊,但是她想起了叶箫声的一句话“孩子啊,此刻你已经和它们结下了渊缘,以后不管你有什么事它们都会帮你,至少不会伤害你”叶静思冒险一试这句话果然灵验。叶静思抚摸着狼头,用那纤细的手梳理着它头上的毛。此刻它多么像家狗阿,那么温顺,那么听话,似乎失去了嗜血的野性,叶静思抱抱狼头把狼放到地上。狼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一瘸一拐地回到那树丛下,趴在那里着。声音倒和狗差不多。叶静思发现它的后跨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痕一直延伸到后腿。右腿刚刚着地便马上缩回,伤口扯着他的后腿生疼。此时叶春和叶静思等四个人纷纷来到它的身旁,叶春从怀里掏出一包红药递给叶静思,叶静思接过药把它洒在狼的伤口上。便撕下内衣的一角给它抱扎好,这匹狼便安详地闭上了眼睛。说明它相信了身边所有的人。原来这匹狼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和孩子而负的伤。结果家园没保住,孩子也被人残忍地杀害,自己也受了重伤,险些丧命,它感谢这四个人救了它的命。

到了夜晚,山口路卡亮着灯,此时虽然无人过路。守卡的兵勇依然高度警惕。不一刻狼的吼声传来,此起彼伏,伤狼不顾伤痛,停止了。竖起了耳朵,抬头望着哨卡方向,只因重伤在身不能动弹。叶静思抚摸着它的头示意它别动,伤狼只好乖乖地听话。哨卡的兵勇听到狼嚎纷纷躲进屋里,关好门窗,大气不敢出。须臾足有四五十匹狼从山坳那边出来,径直向哨卡方向压了过来。虽不及野狼峪狼群的规模,但也颇具阵势,黑压压一片。那些兵勇龟缩在里边,任由它们扒房顶、咬门窗、掏墙根儿无所不用其极。不过这些屋顶和门窗都很坚固。群狼暂时还奈何不了他们。如是狼群足足折腾了大半宿,要将近天亮的时候才走。狼群为什么要袭击哨卡呢?叶春他们并不知道,但是他们闻到了一股味儿,一种毛发焦糊而又伴着幽香的味道,联想到密林中的狼崽皮,他估计这些大兵不懂狼道而惹怒了狼群。原来雾灵山区流行着一种美食叫烤香狼,就是把出生不到三个月的狼崽抓来剥皮去脏,抹上盐巴挂在壁炉上烤。一边烤一边刷油,直烤到表皮暗红为止,这样的烤香狼吃起来皮脆、肉嫩,鲜美可口。不过这种吃法太过残酷,而且引来数不清的麻烦。有哪个村哪怕有一个馋鬼吃了烤香狼,会给全村人带来灾难,一到夜晚便有成群结队的狼群来骚扰、祸害你。一天到晚让你不得安生,一直到咬死那吃香狼的人才肯罢休。雾灵山区发生了好几起这类的命案。因此香狼再香也没人敢吃了,因为它的代价太大了。那么这些大兵不怕付出代价吗?因为他们还未尝够这种苦头,他们以为他们不是当地人,惹完祸可以走,走了之后爱祸害谁就祸害谁。不过已经初尝苦果了。因此当这些狼群袭来的时候他们知趣地藏进屋里,任狼群怎么折腾也不敢出来和它们一决高下。他们的灾难远不止于此,才刚刚开始,直到把吃香狼的人交出来狼群才肯罢休。叶春和叶静思觉得这倒是个出山的好机会,至于怎么出山,那就要看今晚狼的举动了。通过叶春红药的救治,狼的伤有所好转,能够起来走动了。它时刻窥视着哨卡,双眼透着仇恨的凶光。原来这些大兵吃得香狼里有它的幼崽,所以它对这群大兵有着刻骨的仇恨。到了夜里,狼的嚎声又一次传来,哨卡上的兵勇们开始关门堵窗,又一个恐怖的夜晚来临了,伤狼在前带路,叶春等四人跟随其后,来到哨卡附近。此时大批的狼群鱼贯而来,它们是来完成它们未竟的事业的。伤狼走了过去,群狼围拢过来,它们相互依偎着、嘻戏着,它们闻了闻伤狼后跨上绷带,用头轻轻揉搓着甚是亲热。接着狼群各个目露凶光,看着那哨卡的房屋,一声嚎叫,齐拥而上。叶春他们跟着伤狼匆匆忙忙赶过了哨卡,而狼群只顾哨卡,并不理会他们。东厂的人们眼睁睁地看着人犯从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走过,任你有多少高手也不敢出来阻拦他们,约摸过了哨卡七、八里路程,哨卡方向传来嘈杂之声,野兽的嚎声,人兽之声混杂在一起。伤狼和叶春他们向哨卡方向望去,大概狼群的复仇行动成功了。伤狼回头望望他们,也许这是在向他们告别。因为哨卡方向传来的声音让它情绪难安。叶静思向它做了个手势,伤狼会意,它一瘸一拐地走了。它急着参加这次复仇行动。它要赶赴这次噬敌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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