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问冬瓜是怎么逃出来的。据他讲,他被重新装进口袋里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他们就像到萝卜、土豆一样“咕咚”一声把他倒在地上,他的头撞在地上,眼冒金星,头真的有冬瓜那么大了。但却不敢叫一声,更别说哭了,等那些人走了,冬瓜才敢细细瞅着屋里。这是什么地方?四周没有窗户,只有房顶一角有个出口,借着微弱的烛光发现,竟有二十多个和他大小差不多的男孩子,他们都蹲在墙脚旮旯里小声哭着。有的说想爹想娘,有的说想爷爷奶奶,有的说想家,但没有一个敢说回家,那是犯忌的。他们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抓进来?不一会,出口的门开了,下来五六个人,有人端来一盆炭火,火里埋着一把烙铁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等烙铁烧红了,他们把孩子们一个个抻过去照准脸蛋儿“滋啦”一声狠狠地烙下去,烫得孩子们发出一阵阵惨叫,满屋子的肉糊味,他们轮圆了鞭子,谁叫抽谁,抽得孩子们捂着脸满地打滚儿,尽管如此还是止不住孩子们的哀嚎,因为他们实在忍不住了。
夜深了,他们被赶出了地牢,分装在三座固定在马车上的木笼里,也不知道运到什么地方去,每辆车上都有两个看守一个赶车的。而压车领头的便是那个独掌狗熊。笼子里的孩子们谁也不许出声。
狗熊恐吓道:“谁要是出声,狼听见了会来吃你们”
孩子们小,害怕狼来了,也怕狗熊,只能偷偷地掉泪。走了一阵山路,果然传来了狼的嚎声。
狗熊低声呵斥着手下道:“把车看好了,防止狼群袭击,谁要是出了事儿,小心你们的小命”
那些拉车的马特别敏感,一听见狼嚎声耳朵都竖立起来,来回剪着,显得惊恐不安,终于有一位赶车的没能挽住牲口,马惊了,拉着车便跑。不小心陷进泥塘里,怎么拉也拉不出来。气得狗熊抡起鞭子猛抽那个赶车的,
骂道:“告诉你们,这三车药童在天亮以前必须送到峪南,谁要是耽误了别想活命。”
手下人吓得都不敢作声,一旦狼群来了谁也顾不了谁,这事是明摆着的。
狗熊不得不从前两辆车上各抽调一名看守来帮着弄车。并下了一道死令“必须把车弄出来,我先押着这两辆车走着,你们随后赶上,听见了没有?
那两辆车走了,而这辆车却越陷越深,有人提议:“这么拉不是个法子,把笼子里的孩子放出来,一是为了卸载,二是为了让他们也帮着推车。“这个主意倒不错,载也卸了,推车的人也多了,马拉人推没准能弄出来。
又有人说道:“不行啊。一旦他们跑了,咱们拿什么交差呀?”
提议的人说道:“怕什么,都是孩子,量他们也没那个胆儿,山里狼多专挑孩子吃,他们离开我们那还有好?”
显然后半句是说给孩子们听的,怕孩子们炸窝,趁机跑了,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孩子们从笼子里放出来帮着推车。都是六七岁的孩子,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这倒是小事一桩,问题的严重性在于拉车的那匹马发假,它也知道怎么努力也白费,索性不拉了。无论鞭子怎么抽它,它斜倚在车辕子里,屁股抵住车前橙子不动了。现在他们岂止是推一辆车,还外加一匹马。就凭他们几个想推出这辆车恐怕是办不到了。他们也推累了也只好停下来歇歇了。孩子们筋疲力尽一个个像个泥猴。家里再穷再苦爹娘也没让他们受过这个罪,而那四个押车的别看他们都是成年人,推车没有一个卖力的,都指望着这八个孩子,车推不出来也有一半儿是他们的原因。突然不知为什么那马在泥塘里奋力挣扎着,企图挣脱出来,那几个似乎看到了希望,命令孩子们下去推车,而他们只负责牵马、打马、呦喝。他们却没有想到这匹马为什么要挣,它想逃命。已经有十几匹狼来到了泥塘边跃跃欲试要想下塘,但是它们可绝不是来帮着弄车的,而是在选择目标。押车的和赶车的吓得魂不附体,撇下车和孩子们四散逃命。难道孩子们不怕吗?更怕,但是他们是笼屉里的包子、案板子上的肉,谁都可以咬谁都可以剁。但是这匹马却救了他们。也许人肉不及马肉,狼群没有为难他们。他们便一哄而散,各自逃命。
冬瓜逃出来不辨东南西北,但小小的年纪知道一点,是凡有亮的地方就有人家,终于他远远地看见有一处亮着灯,他便摸了过去,竟蒙对了,原来是自己的家,爷爷奶奶正因为他们愁得彻夜未眠,所以亮着灯。
叶春听冬瓜讲,其中有个单掌狗熊,他断定这个家伙肯定是那个田尔耕。这么说他逃出了野狼峪,来到了峪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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