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当然。晓寒,你,你还不打算要孩子吗?”
“噢,我不急,我才不想那么早变黄脸婆。姐,我还有事,先挂了哈。拜拜。”
“嘿嘿,只要是女人,早晚都得有变黄脸婆的那天。”冷不丁一个声音在我脑后响起,转过身,马水寒似笑非笑站在那斜眼瞧着我。
“我的车呢,你没给我开来吗?”我扬目四下扫扫,没看到我的车,也没看到他的车,就前面路边停有一辆加长房车,先前我好像没看见那有车,难道这车是他刚开来的吗?
“这坡上不通公车,的士也难撞上,我要开着你的车来,等会谁送我出去呀?你会吗?”
“我车在哪?”
“我家。”
“你家?”
“确切说,是我租的一套单身公寓,也算我的家吧,一般我都住在那。”他抛抛手中的钥匙串,乜眼看着我,说:“怎么样,敢不敢去我那取车?”
扔给他一个白眼,我抬脚往那辆加长房车走去。
他愉悦地在我身后吹了声口哨。
车启动后,我随口问他,“怎么没开那辆大众。”
“那车在修理厂。”他侧目看我一眼,“能注意到我换了车,说明你还很关心我嘛。”
我没接他话,爱怎么想是他的事,我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喂,你应该问我,那车为什么会送去修理吧。”
“为什么。”
“因为你啊。昨晚我开着车,脑子里却在想你,一不留神,追尾了。好在我车技过硬,不然一大好的爱国青年没准就英年早逝了。”
“开大众就是爱国啊?”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止车,你没发现我的手机和腕表都是国产品牌吗?”
“我眼拙,还真没看出你的思想境界高过了摩天大厦。”
他笑笑,说:“不瞒你说,这会要有人拿枪比着我脑袋,让我在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上做个选择,我还真不知自己会如何选,没到那份上,谁知道呢?喂,你可别给我说出去。”
“你还是个律师吗。”我微勾了勾唇角。
“如假包换。”
“那你为什么支持国货。”
“我留学时,结识了个日本佬,有回我们好几个人一块出去购物,不管买什么,那家伙必定首选日本货。有人就问了,问他为什么要买他们日本货?”
“他怎么说?”
“很简单的几句话,他说他是日本人,如果日本人都不支持日本货,还怎么指望别的国家的人来买他们的货?”
“从那以后你就开始爱国用国货了?”
“嘿嘿,我还真没把用国货扯到爱国这高度上来。我只是觉得,那小日本的话在理,觉得自己应该用国货。”
“难道这车也是国产的?”
“这车是我哥的。”
“哦,何雅琴的老公,是吧。对了,你嫂子好像和你有点扯不清呢。”女人果然都爱三八呀,我也不例外。
“目前和我扯不清的女人只有一个,叫杜晓寒。”
该!自找的。暗啐自己一口,我扭头望着夜幕下声色犬马的街道不再吭气。
“你别瞎想。”见我不出声,他又说:“何雅琴不过是想把她表妹推给我,她那表妹傻妞一个,跟你一样。”
嗯?“你说谁傻呢?”转眸瞪着他。
“没听清啊?没听清我也不说二遍了。”
半小时后,车开进了马水寒租住的高级公寓地下车库,我问他要我的车钥匙,他说钥匙和包都在楼上,让我跟他回房去拿。我告诉他,说我在这等,让他自己上去拿了给我送下来。
“杜晓寒,我不欠你的,我没有义务替你跑上跑下。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就上七楼,7070570,门牌号,记住了,过时不候。”
说罢他转身吹着口哨往楼道走去。
“马水寒,你给我站住!”
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嘴里大声说道:“7070570,别走错门,这里是合欢公寓,入错门后果你懂的。”
愤而斜眸,我用眼刀恨恨凌迟着他后背,这哪里是什么律师,分明就是个流氓嘛。
可我,要不要跟这“流氓”上去呢?
上去会发生什么我还真不敢保证,曾看过一本书,书上说,每个人来到这世上时,身体里都会同时住进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
天使,代表正义、善良魔鬼代表的则是邪恶、欲望以及贪念。
而黑夜,是欲望滋生的摇篮,此刻,魔鬼就在我体内蠢蠢欲动,曾经与他有过的一夜缱绻也在脑子里清晰鲜活起来。
老实讲,我无法将那夜从我的记忆中抹去,诚如他所说,人脑不是电脑,不是格式化一下再重启就能把已发生过的事给统统删除掉。
对他,我不是没有眷恋,只是刻意不去想,不去想他那夜给予我的柔情与抚慰,尽管我和余梓兴的婚姻存在很大的问题,但他毕竟是我深爱之人,是我从很早很早起就心心念念一直想要嫁的人。
是以,每当忆起和马水寒那夜,我就会很恐慌,这份恐慌不单单是含了对余梓兴的愧疚,还含了我对生活对婚姻对爱的怀疑。
原本以为余梓兴背叛我,背叛了我们的婚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能让我得到平衡,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可没想到自那夜后,非但没让我减轻痛苦,反增添了无限烦恼。
马水寒……唉,我该拿你怎么办,要不要上去呢?
去吧,拿回自己的东西就走,绝不多呆一秒,不为别的,就算为了云汐,我也绝不能再和他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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