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多了。”身为女主人,中途离席,原本就失了礼貌,客人走时再不送怎行呢。
我和云汐从楼上下来,余梓兴他们已在客厅,王妈和源伯正跟马水寒不知在说着什么,两人看去都是一副千恩万谢的表情。
“余太好些了吗?”哥问。
“好多了,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二位。”我话刚落音,马水寒就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说:“既然余太太觉得怠慢了我们,这个好办,改天再请我们过府吃一顿就是。”
“嘿哟。”哥摇头晃脑地说:“你这家伙很有我哥当年无耻的风范呀,吃一顿不过瘾还想着敲人家下一顿呢,啊?哈哈。”
我正尴尬着不知如何接话,就听余梓兴说:“兄说哪里话,只要你和马二公子不嫌弃我府上的粗茶淡饭,我这随时恭候两位大驾光临。”
马二公子?我暗纳闷,不知余梓兴缘何忽称起马水寒为马二公子,我离开的这两个时辰看来错过了什么。
云汐因为下午要上班,和他们一块告辞走了,马水寒临走跟我道了声再见,并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当时不是太明白他那一眼包含的内容,只是觉得他眼神不善,但很快我就知道他跟我说再见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了。
在他们走后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打来电话,以找王妈补充问题为由跟她聊了几句,然后就说余梓兴还和他在一块,说余梓兴想起有事跟我说,让王妈喊我接电话。
我拿起电话,刚“喂”一声,就听他说:“出来,我在贵府外等你,若是五分钟后没见到你,我就直接进来了。”
“喂?喂喂……”
不等我出声,他已挂断。
好吧,逃避终归不是办法,这事我总得跟他单独照个面,解释清楚。
走出大门,我看见坡下停着一辆很普通的车,也就是他那晚开的大众,他正抱臂倚在车门边斜眼看着我,唇边浮着冷笑。
“上车。”我走过去,他头一偏,径直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那什么……”我上前敲敲车窗,他一脸不耐地把窗摇下,我说:“咱们有话就在这说吧。”
“行,那咱们就到你家里去说。”他做势欲下车。
“喂……好嘛,我上车就是。”
他扔给我一个“早上车不就完事了”的眼神,尔后摇上车窗,待我上车系好安全带,他一轰油门,小车沿着古木参天的大道向前绝尘而去。
“我,我可不可以问下咱们这是要去哪?”
他阴着脸没理我。
隔会,我又说:“出来时我告诉王妈就在附近走走,你看,我手机啊包啊什么的都没带。所以,咱们能不能就在这……”
我话没说完,“吱”的一声,他踩急刹靠边停了车,然后扭头瞪着我,咬牙一字一句地低吼道:“我看起来很像一只鸭吗?”
“呃,这个……”我咽咽口水,其实我是蛮喜欢吃鸭的啦,基本各种做法的鸭我都喜欢吃。
“回答我!”他两道眉毛好像就要被火点燃了似的。
“关于这个,不,不能全怪我吧。”
“你什么意思?”他眼一瞪,继而两手用力抓住我胳膊,“你是想说我看起来就像一只鸭,所以才让你误会的对不对,啊?”
“不,不是这样子的啦,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两千块!哼,好阔绰啊余太太,你竟敢把我视做出卖色相者,竟敢拿钱来侮辱我,你这不长眼的女人……”
“你放开我!”他用力晃着我,晃得我心头火起,恶吼一声,奋力挣脱他的禁锢,昂起下巴怒声说:“这事能全怪我吗?你额头上又没写着马大律师四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没生出一对慧眼,更何况我那晚喝了酒,你只能怪自己倒霉,怪自己不走运,你活该!”
“哼,哼哼……我活该?杜晓寒……”
“请称呼我余太太!”
他拿眼瞪我,我毫不客气毫不示弱地给他瞪了回去!本来对他还有丝歉意的,毕竟没有哪个正经男人能接受自己被女人倒嫖,可这家伙也太得理不饶人,不就是个破律师吗?神气什么?拽什么?
见我拿眼瞪他,他先是气到不行,继而又扯扯嘴角,语带讥讽地说:“余太太?那么好吧,请问余太太,如果你和余先生的感情真如你们表现出来的那么好的话,你为何独自一人深夜去泡吧?又为何要去找男人?”
“要你管?你也未免太多事,再说你管得着吗你!”
“可你找上的这个男人是我,很不幸,你招惹到我了。”
“那是你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我脱口而出。
“你有枪吗?这话好像该我说,是你撞到我枪口上才对吧?”他坏坏笑起来。
“……对,没错,是我撞到你枪口上,所以我才付二千大洋让你枪下留人嘛。怎么,是不是嫌两千块少了?掉了你这大律师的价了呀?”
“杜晓寒!”他一下勃然变色,一把扣住我手腕,低喝道:“你找死!”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马水寒,你给我放开!”我挣了几下没挣脱,不觉恼羞成怒,“你要再不放开,我可就……”
“怎样?”他眉一挑。
“我就骂你祖宗十八代!”打小我就不是什么乖女孩,粗话我不是骂不出的。
“你敢,骂个试试?”
“你放手,你可别逼我……你到底要怎样嘛?我又不是故意要拿钱羞辱你,大不了你把钱还给我就是。”见他双眸锐利如箭,我很明智的选择不再跟他硬碰硬,以柔克刚才是王道,我可不想跟他在这瞎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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