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包烟都抽完了,氤氲的烟雾缭绕,他却只觉得累,于是走过去躺倒在了床上,感觉脸上有滑滑的东西,是她的睡衣,黑色的丝绸,触碰到脸上,只觉得凉,她以前只爱床毛绒绒的卡通睡衣,不知什么时候,变的不一样了,变的他有些不认识了。
他把睡衣抓起来,有些生气的扔到地毯上,过了一会儿,他又下床去,把那套睡衣捡回来,放在自己的怀里。
睡衣上有她身上独特的幽淡香气,是别处从来找不到的,是他戒不掉的瘾。
有温热的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他的手上,灼着他的心,他翻了个身,渐渐地睡着了。
他梦见了从前的好多事,有好的,有坏的,只是,最后,她不见了。
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虽然醒了,但宿醉的头疼几乎也在意识清醒的同时袭来,太阳穴那“突突”的疼,仿佛有谁拿着大锤子狠命垂着,垂得每一根神经都牵连到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而急促,层层窗帘密闭四合,搁光隔音,房间里似乎仍是漆黑的夜晚,他不想接,但是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不眠不休,他只好爬起来,找到手机,看了看号码,有些萎靡不振的说:“喂,什么事?”
“马总,今天的报纸都是你和易小姐的新闻。”
“还有媒体揣测,说你会和易家联姻,所以,今天马氏和易氏的股票价格大幅度提升。”对方见他没有反应,说话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来。
他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恩,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挂断电话,手机被狠狠摔在墙上,飞快的滑跌落地,摔得零件四渐开来,他的眼里有些怒气,无处发泄,突然门铃响了起来,他慢慢的站起来,去开门,是阮廷坚。
“我打你电话,怎么不通?”他走进来,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机,微皱着眉头,“怎么了?拿手机出气。”
他冷着一张脸:“没什么。”
阮廷坚有些不能适应昏暗的房间,拉开窗帘,阳光立即洒满屋子,马峻这才知道,已经是大中午了,阳光照得有些刺眼,一瞬间不能适应,他用手遮住额前倾泻的阳光说:“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夏歆。”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还有,帮我准备两张明天回去的机票。”
“你要回去?可是夏歆她。”阮廷坚有些奇怪的问。
“你在这陪着她,明天,我和易沁一起。”
阮廷坚怔怔的看着他,马峻却并不反驳,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他突然有股莫名的气,甚至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随便你。”阮廷坚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将门用力的关上,气冲冲的走了。
阮廷坚赶到医院的时候,夏歆正躺在床上午休,床边还放着今天的报纸,头版头条硕大的版面马氏或与易家联姻,她的脸上还有清晰可见的泪痕。
走到床边,有些心疼的想要将她的泪痕拭干,她却惊醒了,看到是他,笑了笑:“你来了?”
“恩,你好点了么?”
她有些虚弱的笑:“恩,好多了,就是头还有些疼。”
“那就好,没事就好。”
他有些不知说些什么,嗓子想被锁住一般,发不出声音,她有些困乏,也安静着,两人就这样对坐着,一片静谧。
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柔和,她看着窗外,长长的睫毛颤抖,像蝴蝶飞舞,阮廷坚只觉得她一对眸子又黑又亮,仿佛两粒宝石,瞳孔里可以清晰看见世界的倒影,她身上有好闻的香气,仿佛带着一丝甜,他几乎觉得呼吸困难。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你和马峻怎么了?”
夏歆仿佛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诧异的不能反应。
他咳嗽了一声,掩饰内心的紧张尴尬:“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夏歆笑了笑,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有些矛盾罢了。”
她脸上的笑容淡淡的,眼神里有他不知道的落寞。端起床边的水杯,轻啜了一口,有些水渍残留在她的唇上,晶莹剔透,她不自禁的舔了舔。
“马峻明天要回去了。”
她喝着水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瞬间又恢复正常,轻描淡写的说:“哦。”
阮廷坚觉得空气有些压抑,看着夏歆,只觉得心跳很不规律,仓促的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晚上再来看你。”
她点点头:“恩。”
她听见“咔嚓”的一声,门锁住,阮廷坚走了,再也不能伪装,泪涌了出来,滴在白皙的手背上,晕起一朵一朵的水花。
他果真是不在意她了,不要她了,她所谓的报仇,在他的面前,却只是如小丑表演般的滑稽可笑,她竟然让自己又一次的沦陷在他的温柔里,汤泉说的对,她已经快要遗忘了自己的使命了。
手机还是安让的躺在她的枕边,没有丝毫的迹象,夏歆叹了口气,心里百转千回,有些事,是该断了。
拿起手机,拨打了来电里第一个号码,“汤泉,我答应和你合作。”
挂上电话,看向窗外,青葱的树木正茂盛,偶尔有几片叶子零散的飘落下来,沉寂在土里,令人遐思。
马峻站在落地窗前,地板上有些许的灰烬,他凝视的窗外那颗花树,艳阳斜斜,已近黄昏十分,那一团团,一球球,一簇簇的花瓣花朵,像是万只蝴蝶,簇拥在绿叶中,点缀着明媚阳光。他觉得有些闷,有些心烦意乱。
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走过去,接起:“喂。”
“马总,是我。”
他的眼神一暗,低沉的嗓音里有着说不出的疲倦:“什么事?”
”明天你回来的时候,那些记者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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