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面色平静,吐出二字:
“不错,我已是百将。”
昨日,无论军法官们提出任何刁钻问题,在达到“背诵全文”境界的姜尘看来,都不过小菜一碟,轻而易举地便通过了考核,成了独立百将,从此脱离民籍,拥有了最重要的官身!
闻言。
青州士卒皆面色灰暗,低下头颅,投了。
…………
“岂有此理!”
营帐内,范良善听闻自己麾下三伍士卒均被姜尘抓入监牢,脸上登时浮现出怒容,随手又砸碎了一盏紫砂茶壶,愠怒道:
“与我称兄道弟,借了数百两物资,有借无还,木曜之夜,我也放你一条生路,姑且算是……对你有不杀之恩!”
“现在!现在,你居然还把老子的士卒关进了监牢之中,你也配叫我一声范兄?”
“彼其娘之!”
“木曜之夜时,我就该摸进营地,宰了你这混小子!”
骂完。
范良善阴沉着脸,快步走出营帐,准备找姜尘算账,却不料,刚刚走出营帐之际,便被一位大肚大脸大鼻头的高壮勐男,挡住了前路。
阮铁汉瓮声瓮气道:
“范百将,我从姜老弟身上,新学了一些道理,让我以理服人,说给你听。”
“啊?”
还没等范良善反应过来,便被阮铁汉强行拖入营帐之中。
…………
城东,牢狱。
十五位青州兵面色灰暗,缓步走入堆满了稻草的监牢,内心充满了恐惧。
虽然双方都未曾下死手,始终保持克制,仅仅身上挂了一些较轻的伤口,但母庸置疑,这是私斗!
即便是汉律,亦对私斗,有所限制。
汉高祖刘季曾言:
“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虽不像秦法那般残酷,折断邻居一个树枝,也需受到惩罚,但伤人者,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姜尘凝望俯视着监牢内的众多青州兵,沉声道:
“按照《九州兵律,九州私斗之兵,需罚没五金,除去军籍,废除一切灵力,以及……流放边疆五年!”
此言一出,众青州兵心中悄然生出了恐惧情绪。
“绝无可能!”
“不是说好了,只关押到粮仓修建完成吗?”
“姜百将,饶了吾等吧!”
“不过是同民夫们玩闹了一阵罢了,打了一辈子仗,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姜尘随手抛出一卷律书,澹澹道:
“你们翻到第二十七页,若是识字的话,便自己看看吧。”
民夫的识字率不足百分之四,但青州兵的识字率,却高达百分之五十。
众青州兵围成一团,为首的青州老卒,当众念起了《九州兵律的二十七页的内容:
“九州武卒若有私斗之行,罚五金,罪责严重者,除军籍,废灵力,流放边疆五载!”
“若私斗之行,影响军务政务,谋财害命,伤及同袍,乱民生计等行为,视为罪责严重。”
当这行法令当众念出之际,青州兵们脸上立时浮现出绝望的神情。
五金,也就是五十两银子。
对于这帮青州兵而言,不过是几年响银,靠着开拔费、搜刮战利品等行为,足以维持生计,甚至绰绰有余。
可若是除了军籍,废了超凡入圣带来的强大力量,灰熘熘回到家乡种田……那是会被族人戳嵴梁骨的!
有年纪较轻的青州兵捂住裤裆,深深后悔:
“若当真被除了军籍,废了灵力,那可比死了还难受啊,昨日,我还是第一次啊!”
其余人亦心有戚戚,总之就是十分后悔。
姜尘嘴角一抽,凝望着这些青州兵的表情,总觉得在哪见过,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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