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仙儿庙?”那之前白浩带着他们过去的土夯洞是什么?
梁知诧异的问了出来。
王老根连连点头:“是啊……最开始,这住着的是一户老地主家的小闺女,上门的女婿病死以后,她就一个人寡居在这儿,后来人没了,那地主家也没个后人了,才把这院子改成了老仙庙的。
本来当初也不至于是被人盯上拆了去的,奈何有本地的其他人祭拜过,这一来二去的,也就那么着了。”
怪不得……
这院子看起来,就像是有过生活痕迹的。
而且还挺大的……
不仅有两个下屋,还有个牛棚,里头停放着一辆板车。
就是那板车瞅着有些旧了。
上屋除了门窗瞅着像是个庙的样子,走近了些能够闻见浓烈呛人的香烛燃烧味道,别的地方,就跟正常的民居没有什么区别。
“每年正月的时候,咱们这儿都热闹的咧!”
王老根很是热情的带着人进去参观了一圈,介绍了一下他们这儿正月里的活动。
“家里头未满三岁的小孩子,都会过来接受老仙儿的赐福,有福气的孩子,还能得到一把糖果或者一个苹果什么的。”
梁知看着供台上明显已经不怎么新鲜的水果,忍不住好奇的问:“那怎么判定,有福气还是没福气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来主持法事的师傅,看见有福气的孩子,就会替老仙儿给些供果。”王老根一下子有些被问的蒙住了,还愣了好一会儿。
梁知却抓住了其中一个重点:“主持法事?是本村德高望重的人?还是……”
“是外来的一个老道。”
王老根说完,自己又不太确定起来:“应该是老道吧?也可能是跳大神的……反正每回听着他吟诵的那一套嗑儿,有点像是神调,但又不太像,感觉味儿不太正,但我们也不知道是念叨了点啥。”
“这法事儿,不是你们一直有的习惯?”
梁知觉得很奇怪。
既然西屯的这些人,是信奉老仙儿庙的,那怎么所谓的法事儿,却是让所谓的外人来主持的呢。
“当然不是……”
王老根却满脸的不在乎,一时间倒是让人不太确定他到底是信这些,还是压根就不信这些了。
“搁到以前那年景的时候,吃都吃不饱呢,哪里还有人会有心思管这些事情?再说后来不也是不让了吗?”
王老根不以为意的笑笑:“最开始大家也就是觉得这个事儿,真整起来,还挺有仪式感的,加上老仙儿也确实显灵过……”
“后来我们这还出了大学生呢!给我们壮了个大胆儿,让我们养起了鹅,赚到了钱,这家家的日子才好过了起来。”
王老根说起了帮他们主持法事的师傅的来路:“……突然就来了我们村里头,趟着大雪来的,当时我们还以为这是从哪儿逃难过来要饭的呢。”
“结果饭他倒是吃了一顿,还要二两酒喝。”
“后面就神神叨叨的跟我们说了很多话……当时也没什么人放在心上。”
王老根一阵唏嘘。
“是当时出了一件挺神道的事情,我们这才把老仙儿庙给重视起来的。”
梁知不免好奇:“啥事儿?”
“也就是那个人出现的第两三天之后那样吧,我们村家家户户的门口,都多了一只冻僵了的兔子。”
王老根回忆起当年的旧事儿,明显的还心有余季。
“一开始,大家还都挺美不滋儿的,觉得这是撞了大运了。”
“可第二天,大家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梁知被王老根慢慢悠悠的语气给吊起了胃口,没忍住从兜里抓了一把瓜子儿出来,还分给了靳白一把。
想想,又抓了一把递给王老根:“来点不。”
王老根接过瓜子,立马感觉被梁知拿话点了,他把瓜子儿揣进了兜里头,带着人推开了老仙儿庙正殿旁边的侧屋。
“你看我,光顾着跟你们说话了,都忘了招呼你们进屋。”
他把人领进了屋里头,先是摸了摸炕头:“还有点热乎气儿,你们先坐炕上待会儿,我再去给灶坑里头添点柴火。”
说着,就出去门口捡柴火去了。
梁知跟靳白透过窗户看了眼在外头弄噼柴的王老根。
“你怎么看?”靳白问。
梁知摇了摇头:“我可啥也不知道……”
说着,他往炕头的位置一坐,小声滴咕了句:“也不知道是谁在这儿住,炕烧的还挺热乎的。这老王头说话惯会捉弄人的……话说一半就跑出去了,这不是存心吊人胃口吗?整得我故事听了一半,死活听不到下一半,这个闹心啊。”
“这个突然出现的法事儿道人,会是巧合吗?是骗子还是其他什么情况?”靳白眉头紧锁着,想要从梁知这里得到一些答桉。
梁知摇了摇头,一律都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闭目养神。
靳白有些气馁。
可梁知不愿意说,他总不能把人的嘴巴给撬开吧……
王老根很快就抱了一抱木噼柴回来。
梁知过去帮着人引火,目光难免在那堆木噼柴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这噼柴断截处整整齐齐的,几乎都是差不多长的木头噼成的。
普通的农家,可弄不来这样的噼柴来烧炕。
“这噼柴还怪好烧的咧,一引就着。”
王老根嗯了两声:“确实好烧,可惜是专门给老仙儿庙用的,我们想烧也弄不来。”
他等木头烧红挂了一层白灰儿之后,往里头扔了几块煤。
梁知略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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