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发烧
苏明从腋下掏出体温计,放在面前,另一只手扶了扶眼镜,37.2,好像有点发烧?
“37度2”,苏明的声音似乎比以前大了一点。
刘梅掀开窗帘进来,出去又进来。鼻子里的米香味越来越浓,肚子不停地咕咕叫。
“哥,起来活动下?要不要试一试。”
“你已经烧了3天了,要是你爸爸的话一天就没事了”,妈妈的唠叨,怎么都听不腻!
五一回到家,刘梅就抱怨厨房里新安装的抽油烟机的噪音,苏明就说妈妈很守旧,不能接受新事物。每次回家,妈妈总是说得太多,苏明很烦。现在,感觉挺好的。
苏明试着掀开单人被子,从炕上站起来,他浑身无力,头也有点晕。应该是怕被风吹到,前面的窗户都关着。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只穿了有松紧带的大裤衩,光着腿,没穿袜子。自己有点瘦。哦,啤酒肚没了。
转身,沿着炕沿坐下,伸腿找鞋。鞋子有点脏,鞋面上有泥点子,好像沾了一层灰。穿上鞋,走两步。挺好的。
转过身,照照镜子。镜子里,苏明的脸很苍白,头发又长又乱,但是很黑。金属框眼镜,500度近视,镜片和镜框厚,戴着鼻子有些疼,很长时间不戴这种眼镜了。
然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苏明觉得头发黑了,皱纹少了,真的有点帅了。镜子旁边挂着一个月份牌。他看着“1993年8月1日”!
“别自恋啦,快点吃。等会你叔叔来给你打点滴。”妈妈命令道。
“好好。”
转身坐在餐桌旁。屁股下面有个小马扎。
“爸爸呢?”苏明问道。
“今天去了八里铺,帮你顶班呢。”
目前桌上是一盆米饭,用面粉煮的菠菜干,没有肉,还有一盘咸菜,拌着酱油,挺好吃的。苏明拿起碗,真的饿了。这顿饭和这道菜很好吃。
吃完饭,他想去院子里溜达溜达,妈妈不让他去,要他炕上等,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给他点滴。
刚躺在炕上,妈妈说的那个赤脚医生苏江就来了,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他的体温,说不用点滴了。这几天输的止痛药是用来退烧的。发烧已经退了,所以不需要再吃药了。年轻人恢复的很快,明天估计就好了。
此时此刻,苏明正躺在炕上,思考着自己的处境,他的CPU几乎超频了。他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他的五官清晰,场景真实,父母是中年父母,妹妹是妹妹,家是以前的家。
苏明一家五口人,父母都是农民,有一个在北钢工作的哥哥,比他大3岁,还有一个比他小10岁的妹妹。刚才,苏明注意到镜子旁边的月份牌,日期是1993年8月1日。
苏明回忆着,自己刚从师范毕业,暑假无事可做,就去了村里的瓦工头,和施工队一起做小工,装修一栋新盖的房子。他的主要工作是搬砖和拌灰。两份小工作给两份大工作干,很累。
他以前没做过,干了一个星期就发烧了。再加上大汗淋漓,背着风,实在受不了。躺着输液3天了,今天是第4天。施工队的工头一开始就不想带他,怕他干不了活。他逞强,种地的人还怕干活,你放心。结果真的有点尴尬。
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梦,重生到了20多年前。但是凭感觉,真的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么现在,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
这种情况应该算是重生吧。......
晚上,苏强回来了,在院子里洗了个澡,进屋去看苏明。“没事了吗?”
“嗯,不烧了。你累吗?”苏明坐在炕角上回答。
此刻,父亲的脸还是一样的黑,只是皱纹少了,头发又短又黑,额头闪闪发光。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但在重生之前就几乎没有了。
苏明的父亲初中毕业,曾经当过村里的生产队长,带着全村人下地干活搞生产。他为人公道,工作努力,年轻时就想闯出一番天地。但是后来因为生了妹妹,当不了干部,被刷下来了。
这些年分田到户,父亲一边打零工挣辛苦钱,一边在家打理几亩农田。在外面没有工作的时候,他在家做手工,编篮子,编席子,做扫帚。他是个工匠。
“这些事情小意思。你刚开学,还适应不了。工作了一段时间就习惯了。”苏强端着饭碗,边吃边说。
“嗯嗯,等我准备好了,我再继续工作”。苏明咬着牙说,爸爸真的不把儿子当人看,难道还要怼我吗?我是学生,应届毕业生,马上就是人民教师了。这年头,教师的地位可高了,国家干部的地位,吃商品粮的。你一个农民怎么敢把人民教师当牛?!
重生前,苏明退烧后真的去当苦力,锄泥、搬砖,甚至抹灰、砌墙,直到9月被分配到一所学校教书。
但是现在他重生了,他不想再做了。
哼,自己可是做开发区的副总裁,重生了还做苦力?可不会的!
目前做小工一天才10块钱。做什么都能赚到。
但是怎么办呢?躺在炕上,他睡不着。
苏明是个病人。这些天,他住在东屋,和父母、妹妹挤在一起,这样方便照顾他。今天好多了,所以他坚持要回西屋,他可以一个人思考事情。
以后怎么办?苦力做不了,等分配吗?或者去买冰棍?
去年夏天和前年暑假,苏明真的去卖冰棍了。房子里有两辆自行车。苏明让人用木板和泡沫做了保温盒,挂在后车架上。他们从供销社边上的冰棍厂买,到村里喊。他们一天可以挣10元人民币,但是卖冰棍的人通常是女人、老人和儿童。不过目前嘛,自己是个大老爷们,苏明都不好意思继续去卖冰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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