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厉枫听得一怔。
县衙大堂内,英武的孟凡立在眼前,众人第一反应,都是聂骁与孟凡打招呼。
厉枫也很难把少将军三个字,与自己联系在一起,毕竟他现在只是个平民,奇就奇在,聂骁先点名白马厉枫。
“将军,你是...”厉裴氏强压内心激动,她率先猜到了来人身份。
聂骁迎着厉裴氏抱拳行礼,朗声说道:“我乃厉将军麾下聂骁,敢问老夫人可是白马厉家裴氏?”
厉裴氏顿时喜笑颜开,她连忙用粗糙的手握住聂骁,眼眶中隐隐泛着泪花,“老身正是,我儿可安好?”
“将军很好,就是挂念你们,老夫人请坐下说话。”聂骁要伸手去扶,却被厉枫抢了先。
孟凡刚开始也有些懵,听到两人对话就明白过来,遂陪着笑脸说道:“刚才只顾说话,都忘了请你们落座,不想竟是厉将军家人。”
“老大,聂将军他...”夏三才拉了拉厉枫衣角,眼睛盯着聂骁欲言又止。
夏三才的小动作,被聂骁盯了个正着,再打量厉阳的儿子,年纪虽小但十分稳住,心说果然虎父无犬子。
“此前完颜宗弼兵败,各路官军皆渡江追击,打算一鼓作气收回两淮,厉将军也率部出击,因收到陈留姜叔同传信,故遣末将与黄追分作两路,到淮西来接应你们,看来我的运气要好些。”聂骁笑着解释。
“那是不是不用东躲西藏了?”夏三才喜得差点跳起来。
孟凡笑着打趣:“聂将军乃厉将军麾下猛将,有他一路照拂护送,哪里需要东躲西藏?诸位尽可安心去江南团聚。”
“淮西除了那陈犁,还有没有其它反贼?”厉枫关切地问。
聂骁忙插话解释:“其余都是草寇不能成事,唯独这陈犁有些不一般,此贼原是汴梁禁军的虞候,因与同袍争斗厮打被罢官,后来回到淮西家乡种地,这几年天下大乱,这贼子趁着金赵交战之机,招揽乡勇部曲,盘踞在大别山为寇,频频侵扰淮西诸州县,渐渐成了气候,都敢聚众来打县城了。”
“其实也无妨,今夜打破六安,陈犁的贼兵大溃,他想东山再起,难也,金人都自顾不暇...”孟凡露出不屑的表情。
“那陈犁和金人还有勾连?”聂骁满脸惊讶。
孟凡轻轻点头,“这几日我审讯战俘,陈犁与完颜昌暗通款曲,他收受金人财物,故意占领县城,吸引赵国的军队到淮西,好给完颜宗弼减轻压力。”
“这狗贼,认贼作父。”曹锋忍不住爆了粗口。
厉枫拍了拍曹锋肩膀:“国难之时,这种人不在少数,他既然啸聚山林反贼,也就不在乎给金人当棋子。”
“枫兄弟正解。”孟凡赞赏地点着头。
“夜已深沉,我看大家也都累了,你们到内堂休息去吧?有事咱们明天再说。”聂骁瞧见厉裴氏几次点头,看上去已疲倦之极。
厉裴氏得知儿子无恙,余下路程又有人护送,这些日子悬起的心有如大石落地,崩着的身体也变得放松,疲倦和睡意瞬间涌上来,便没法和年轻人一起熬夜了。
县衙内堂原办公场所,陈犁入城在里面布置了床榻,方便随时在前厅聚将议事,刚才聂骁就待在里面休息。
厉枫把厉裴氏扶到内堂榻上休息,三虎各自在房中找个舒服的位置,倚着墙壁闭目养神。
从安丰出发,到困在六安这段时间,因为盘缠用尽住不起客店,他们每天都是席地而睡,根本没把床榻当必需品。
安顿好内堂的一切,孟凡见厉枫精神还好,便把他叫到前厅大堂,聂骁也好奇地跟了出去。
“我见枫兄不困,咱们再多聊几句?”孟凡试探性问。
厉枫连忙抱拳指正:“孟将军叫我小枫即可,无论从年龄和地位上来讲,都实在当不起将军称我为兄...”
孟凡豁达一笑:“哈哈,我等武人本不计较,你父与我父乃是同袍,那便称呼你枫弟好了,枫弟年有几何?可曾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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