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封是拜火教世界,当之无愧的第一雄城。
这里拥有超过五十万的人口,在此前萨珊王朝的鼎盛时期,包括旅客在内,这里的定居的人口达到了上百万之多。
络绎不绝的东西方商队,于此进行贸易中转。
北方的游牧民,天竺的土邦,小亚细亚的突厥诸部,高加索的山民,年年来此称臣纳贡。
这也是萨珊王万王之王称号的来源。
白袍的宦官们肩扛着御辇,尊贵的万王之王正盘膝坐在这张镀金象牙御辇上,俯瞰着城墙下,波涛雄浑的底格里斯河。
他向嘴里抛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石榴,一边咀嚼,一边询问道:“萨拉丁的攻势怎么样了?”
宫相穆斯塔法毕恭毕敬道:“仍被死死拦在卡勒堡城下,不得寸进。”
萨珊王朝是一个****的国家,万王之王,既是世俗统治者,同时也是所有拜火教徒们公认的大牧首。
萨珊的万王之王,巴赫拉姆六世,长出了一口气:“法兰克人的勇武,是朕也要予以承认的,收复失落的圣地,本该是朕的职责,但...”
他的脸色有些铁青:“这个萨拉丁,他凭什么胆敢僭越发动吉哈德?这难道不是圣火赐予大牧首的权柄吗?”
唯器与名不可假手于人。
万王之王很矛盾,一方面懒得去收复距离泰西封遥远的圣地,因为无法获得实在的收益;另一方面,又不想让别人代替自己去完成这番伟业。
穆斯塔法沉声道:“大人,收复圣地,向残暴的法兰克人报复,是人心所向,萨拉丁也是顺势为之。若成,他的声望将如日中天,但依旧不可能跟您相提并论。而若是不成,他麾下被强行整合的诸酋邦,也会再度反叛,偌大个王国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
巴赫拉姆六世冷哼道:“不仅如此,若是他在法兰克人面前损兵折将,吃了败仗,我还要亲率大军,予以讨伐!”
穆斯塔法低声道:“吾王,此外,还有一事,东方辽国西辽的可汗遣使,邀您会盟,一同对抗草原上新近崛起的鞑靼人。”
“呵,那契丹国主不愿向我称臣纳贡,前些年,还支持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打算裂土分疆,此等豺狼恶兽,又岂配跟我会盟?”
巴赫拉姆六世对此不屑一顾。
他的目光和精力,全部聚焦在地中海沿岸,那个拿下耶路撒冷后,声名将会如日中天,直追他这个万王之王的萨拉丁。
穆斯塔法劝谏道:“吾王,草原上的鞑靼人崛起的势头,的确令人心惊,据说连那东方霸主,黄金之国,都在鞑靼人面前接连吃了败仗。”
萨珊王哈哈笑道:“我所统御的疆土,不算那些堡垒城寨,光有名有姓的大城,就有上千座之多!
我麾下的兵马,集结起来,将马鞭投入底格里斯河,便能使河水断流,
昔日煊赫一时的唐帝国,不照样败在我的祖先面前了吗?区区鞑靼人,就让他们跟辽人狗咬狗去吧!”
...
这是距离耶路撒冷遥远的北地,无边冻土与黑森林中的城市,罗斯诸邦的母城——基辅罗斯。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雄壮男人,将一头巨兽的头颅狠狠丢在了宫廷外的冻土上。
那头巨兽的头颅上覆满了黑色的三角形鳞片,宛如长矛的树杈状尖角,上面还沾染着被剐蹭下来的血肉。
头颅跌在地上,断颈处顿时冒出腾腾白雾,流淌出的鲜血,宛如沸腾的滚油,吱吱作响。
来自希腊的大牧首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天父在上,大公阁下,您怎能不顾自己的安危,亲自带兵去讨伐恶龙?”
弗拉基米尔大公,弗谢沃利德三世张开双臂,向大牧首展示自己毫发无伤的胸膛:“哈哈,只是一条从北方飞来过冬的象鼻龙,是个体型最多只有两头牛的小家伙,我的卫队们一轮阻魔金制成的投矛,便将它钉死在了洞穴里。”
“将它的头颅鞣制,做成摆件,我要带它返回弗拉基米尔,向我的臣民们展示我的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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