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见又扑了空,不爽的踩了踩水潭:“走啦走啦,又白跑一趟!”
林振南也没在洞内久待,叹了一口气,他明白,因为自己的从中干预,从现在开始,原本《僵尸先生》里的参考价值,在此刻或许就画上了一个句号。
从洞内出来后,居高而下,可以看到大片后山之景。
尤其是巨猿造过地方,如铁犁垦地一般,形成纵横而过的明显倒伏痕迹,无不见证着这野性的力量。
见这破坏力,林振南对于收服的心思,更浓郁了些。
只是看着两个挨得很近的洞,林振南脑海中又突然浮现一个念头:这异种巨猿同赵兜屠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林振南可不认为,以赵兜屠那人老为妖的见识,会发现不了巨猿居住的这洞。
若他只是借助灯下黑的方式掩盖僵尸行踪那还好,若巨猿受其驱使,这一老一兽联合起来,那情形就更糟糕了。
一路思考着,回到义庄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秋生正在和文才正在修补义庄的大门,以及被损坏的院墙。
院子里还多出了一头小黑驴,是管家福伯带着任家下人们从集市上采买回来的,同林振南需要的一应物事儿,都送到了义庄这里,婷婷正手里拿着一把青草喂着小黑驴。
见林振南和阿威等是抬着人回来的,走出来的九叔以为遇着了僵尸:“你们这是遇着了?”
林振南摇摇头:“我上山时,正看到他们被一只巨猿追赶,在巨猿洞旁边倒是发现了墨斗线,但僵尸已经不见了踪迹。”
巨猿?
九叔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我在谭家镇五年,山里山外也算熟悉,从没见过有什么巨猿。”
文才和秋生也是道:“对啊,我以前也从没有听人说山里闹过巨猿。”
林振南走到九叔身边,给出自己猜想:“会不会跟那人有关?”
九叔闻言,想了想:“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茅山内也没传言说那人有驭兽之能,若是会驱使巨猿为己用,那我等对付他,却又是添了难度。”
阿威不知道林振南和九叔说的“那人”是谁,他见两人猜来猜去,干脆道:“难道还奈何不了一只猴子么,来人,去镇上把人都叫过来,弄张大渔网捉了它!”
这也是个办法......林振南看向九叔,赵兜屠处在暗处,展露出来的东西也在不断预示着他似乎并不是单打独斗,亦有助力。如此一来,与其被动接招,心怀忐忑,倒不如主动出击,至少从剪除赵兜屠的身边羽翼开始。
九叔道:“你那四眼师叔,已经回讯了,这两日之内应该就能折返回来。另外任家送来的这些东西,你这是要做符箓?”
作为一名资深道士,在刚才任家人送来东西之后,他一眼就看出这些材料的用途。已经习惯义庄清贫生活的他,也不禁咂咂嘴,这就是有钱的好处,他通常用的都是鸡血,哪能用这种黑驴血,买一头驴的钱都可以买很多香油纸钱了。
林振南回道:“那僵尸已是绿僵级别,寻常符箓奈何不得,我准备制作出绿僵级别的符箓以供预备。”
九叔闻言,对林振南的道法程度认知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会儿,大堂之上,案台摆开,挨个放着两尊香烛、陈年朱砂、一段三年份桃木等诸多物件儿。
院子里,刚被喂完草的黑驴嘶鸣乱叫着,林振南从它腿部划开一道口子,取了一碗黑驴血。
任发和婷婷父女俩站在一旁目不转睛,除了昨晚击退僵尸的场景外,这是父女俩第二次看到林振南摆出这一番道家阵势。
一应物事儿准备完毕后,林振南拿出一柄刀,从这段桃木不断刮下木屑落至臼杵里,研磨成粉末状后往里面加入松胶,形成半成体液态后,摊开放入一盆水中。如同黑墨浸入一碗清水里,松胶桃木浆如流体一般,在这盆水面之上扩展开来。
林振南抄起一旁桃木剑,在纸符上一敲,沾上符纸嘭一声燃起,在这水面之上晃过三圈。符纸燃尽后,桃木剑插入水中,将扩展开来的桃木纸浆给挑了出来,木剑飞速旋转,甩开水滴。
又在烛光之间烘烤一番,原本水透的形状,颜色开始发黄,形成不规则的纸状。切除掉不规则的边缘,剪裁之后,三张以经年桃木为原材的符箓纸,在桌面之上成型。
尔后,以驴血入朱砂,研磨成浆。
林振南沉呼一口气,聚精会神,注于笔尖。
镇尸符纹在成型的桃木符纸上顺畅而下,最后的手笔圆润勾连。
符箓的效用与否,除了材质年份级别外,更有画符时的连续性,若过程中有断开,就只能作废。
林振南一口气画制了三张,精气指数一下子掉落了十五个点。
待制作完成,九叔上前拿起符箓,称赞道:“嗯,不错,熟稔于心,是我茅山人,比我给你的那两张符箓可好用多了。”
林振南谦虚道:“九叔您是用最少的钱完成最多的事情,类似这些供奉的婴灵,每日香火钱都消耗甚多,这才在制作符箓的材质上委屈了一下,不然哪轮得到我。”
这话令九叔心里感到熨帖,他这些年来出去驱鬼捉僵、替人法事的收入,都投入义庄运转中,用的物件儿都是能简则简。
站在一旁的任发闻言,顿时表明道:“九叔,我想给义庄捐上些香油钱,既然在力气上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是银钱上还是能出的。”
任老爷想着自己老爹毕竟成了僵尸,给大家伙添了麻烦,何况自己这会儿还受庇护在义庄。
此时,义庄在商议之际,遮天蔽日的一处密林下。
咆哮声不断响起,惊走周遭所有飞禽走兽。
任老公爷直挺挺的杵在树干一旁,额头被一张镇尸符压住,因而手脚直挺挺的安静。
而咆哮的来源,正是刚刚大闹后山的长臂巨猿。
这会儿,赵兜屠正在帮助这巨猿挖出镶嵌在身体里的子弹。巨猿膨胀的肌肉死死夹住子弹,每一次向外拉扯子弹的过程,巨猿都会受不住疼痛,朝天咆哮。
赵兜屠心里暗恨,他确实是没有想到,在没有那两道士的带队下,看似饭桶的镇里那一帮保安队竟然能够找上洞来。若不是他摆了一个心眼,来了一个狡兔三窟,保不齐还真要被那些人给撞上。
这巨猿还是猿崽子时,是被他从山野间抱来,养了十多年,也算自己走南闯北时的一大脚力。他常年在山野之间居无定所,像血祭的祭台、瓶瓶罐罐,总不能是自己一肩挑着,都是负担给了这只猿猴,现在被打伤了。
赵兜屠产生一种大象被蚂蚁咬伤的羞辱感,眼神凶光闪烁,欲要报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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