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始终咬牙坚持,一声不吭,实在疼的没办法了,便在心中默念:‘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硫氯氩钾钙……’
‘先得想办法离开此地。’
‘创口虽然不深,也没有射中要害,但创口处的烂肉必须清理一遍……’
就在朱缺打算挣扎起身时。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却有两个女真人去而复返,迳直向他趴伏之处而来。
朱缺心头一惊,只好继续趴伏在地上,控制着呼吸装死。
“他真是汉人?”
“你阿玛叮嘱过,那就肯定是汉人。”
“可是他已经死了啊。”
“汉人莫名其妙出现在苦兀岛上,就算是死人也有价值,而且你阿玛说了,他肯定还没死透!”
两个人说的是叽里呱啦的‘女真方言’,朱缺却能听个大概,这还要归功于当时从山海关逃出来后,一路上与女真诸部落接触不少,故而,将他们的语言偷学了个七七八八。
让他有些奇怪的,是这两个人的年纪都不是很大,其中一个的声音清脆,竟赫然是个女的?
听其声音,甚至比红泥、黑妞她们还要略微小一些,也属于没发育好的‘半成品’……
“先悄悄将他搬回去,莫要让那个大明使者察觉。”少年说道。
“嗯、我有点害怕。”少女说道。
“怕什么,被弩箭射中肋下,就算活着也不过是个废人而已。”那少年快步走过来,一把提起朱缺的‘尸身’,“依兰,你快看,他真的还没死透!”
那少女背过脸嚷嚷道:“勐哥帖木儿,你坏死了!”
那少年哈哈大笑,将朱缺的‘尸身’搭在马背上,翻身上马:“走吧,依兰嫩嫩。”
二人纵马狂奔,向远处一片密林中疾驰而去。
听着两个小屁孩的对话,在马背上被颠簸的要死要活的朱缺,却是心里吃惊不小:‘这个小屁孩,莫非真是史上那位清肇祖、勐哥帖木儿?’
他心中存疑,那位清肇祖勐哥帖木儿,据说是洪武三年才出生的,跟眼下这少年的年纪似乎有点偏差。不过,自从明史以后,编纂史书的那帮人的风气就很坏,谁知道呢……
不过,这也实在太过巧合,让朱缺不由得多想了那么一下罢了。
本来他想要离开还是有办法的,只要他顺手宰掉与他同在一匹马背上的勐哥帖木儿,夺了战马转身就走,以他的求生能力应该能够顺利脱身。
但突然间,他又不想走了。
他觉得眼前这件事挺有意思。
与北元的大决战尚未开启,朝廷却已早早派出使者来到辽东之地,与女真胡里改、斡朵里两个部落搞好关系,的确是一招妙棋。
历史过往也证明了,朱元章的这一招‘釜底抽薪’,的确戳中了北元王庭的软肋,为后来的捕鱼儿海等几场大战彻底打败北元王庭,创造了极为有力的条件。
至于说养虎为患,一不小心让建州女真渐渐做大做强,最终要了他们老朱家的大明朝的老命,这种事情……就很有些唯心主义了。
朱缺也懒得去探讨。
他只想种田,只想猥琐发育成天下第一。
然后,在大明以外的所有地方混个温饱、图个自由自在,让他这位自封的镇海王富有天下美女…咳咳,富有天下,这要求不过分吧?
既然他把自己的第一个领地选在苦兀岛,与之只隔着一条鞑靼海峡的辽东之地,自然便是他嘴边的一大块肥肉。
一句话,辽东之地他朱缺少爷先看中了。
就是他今后的大粮仓。
所以,他只是犹豫了两三个呼吸,便决定留下来看看。
此外,他之所以留下来静观其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永嘉侯的儿子朱昱竟然是此次‘巡视’辽东的使者。
他就更没有理由离去。
毕竟,他与朱昱还算是老相识呢……
……
只是不知道,朱昱那蠢货陡然见到朱缺少爷,是不是有点小惊喜?
是相见欢?还是两相厌?
嗯,想想还挺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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