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里，仍是喧嚣的灯红酒绿。
风格各异的喊叫声和啼哭声，混杂在一起，隐隐约约，如同翻来覆去的浪潮，一浪盖过一浪。
为清月和子龙提供了天然的掩饰。
两人抚摸着桌上的五张人面，放声大笑，全无顾忌。
子龙兴奋地贴到清月香肩之上，语气甚是挑逗：“有了这些收获，我的小美人岂不是又能再进一步，实力突飞猛进？”
“更重要的是，”他的嘴角止不住笑意，贴着清月耳边说道，“这清秀的脸庞，又能再美上三分了。本就是小有盛名的花魁，这样变美下去，那还如何得了。哥哥的心，都被你死死捏住了。”
听着情郎的奉承，清月也是难忍心中愉悦，“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子龙伸出宽厚的大手，准备向前一探究竟时，却被清月轻轻一拍打断，俏生生地怨道：“干嘛如此猴急，待我先搞完正事再说。”
随后清月拿起桌上的人面，找出铜镜，对准自己的脸庞，贴了上去。
壮汉形象的子龙吐了吐舌头，竟真的乖巧地坐到了一边，满眼放光地端详着她的动作。
只见那人皮如同可溶的液体一般，接触到清月之后，便慢慢消解，和她的面庞融为一体。
似乎被她的脸吞没。
两张，三张，四张……
这样诡异的行为一直持续，直到五张人面全部融入清月的脸，一股暗紫色的灵气顿时喷涌而出。
清月急忙压制之下，才没有造成多大动静。
“消化”完之后的清月，五官已经变得更加精致。
本就不俗的容貌眨眼间又上了一个台阶。
做完这一切，她愣愣地盯着铜镜，异常满意：“这次献祭完成，我的功法狼面决又进一层，愈发精进了。”
子龙兴致勃勃，顺势问道：“如今你的境界到了何等地步？”
“约莫相当于其他修士的炼气期九层境界，”清月抿嘴一笑，“当然，这只是和最普通的修士比，若是大门大派的弟子，恐怕七八层的境界，就能和我相差仿佛了。”
“这也相当厉害了，”子龙颔首道，“若再来一次献祭，恐怕你就能步入筑基期了。到那时候，你我的差距可就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清月轻轻摆了摆手，玉指轻揉：“你这是什么话，哪有境界高了，就要抛弃道侣的说法。再者说了，想要实现下次献祭，需得很久很久以后了。”
子龙闻言一愣：“何出此言？”
清月解释道：“唉，狼面决的献祭仪式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需专门挑那青春靓丽的少女下手，一颗头颅要献祭足足三天，方才得这么张精巧的人面。”
“我自知此事繁杂，很容易惹来大派修士查探，特意提前布了一局。”
“先是故意在他们面前暴露我的修为，又耗费了我打造许久的三具狼躯分身，把那两名修士引到郊野，顺利唤我的本命狼躯前来，吃到最后一颗头。最后由我本体出面，亲自斩杀狼躯，终于让那修士安心离去，前后呼应之下，撇清了我身上的嫌疑。”
子龙恍然大悟，问道：“如此说来，娘子是牺牲了本命狼躯，才换来得境界提升。”
“正是，”清月点头说道，“狼面决这部功法，灵魂便在于如臂指使的本命狼躯，可以让我一人驾驭两具身体，实力倍增。并且不管是以后的献祭面容、还是各类招式的使用，都需要狼躯辅佐才能完成。若是再炼就一副新的狼躯，恐怕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去了。”
“原来如此，”子龙轻轻举起茶碗，“主动付出重要的狼躯，换来如此成功，娘子这招壮士断腕，可真是引人喝彩，不敬一杯茶都说不过去了。”
两人相视一笑，交杯饮茶，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而窗外的林羽，此时听清楚完整的谋划，也终于确定了心中所想。
那狼妖，竟然只是清月利用功法塑造的一具身外化身。
她一人的灵魂，便同时控制了两具身躯的行动。
愁煞神通打到狼妖身上，自然是起不到半点作用。
知道了真相之后，他轻轻松了口气。
所有疑虑都一一对应上了，终于可以放心开杀了。
而他身旁的尹怀素，此时早已如猪肝一般红了脸，嘴里不停吸着气，冲着林羽问道：“林师弟，我们要不要现在动手？若是再不动手，他俩衣服都要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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