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白被云裳的态度弄得稀里糊涂的,不知不觉之间,除开事先准备的,她甚至将南宫睿往日的常规行程托盘而出——而这些,显然不是她一个既非南宫睿亲母、又只是姨娘身份的人应该知道的。
一番问答后,直到客客气气地被香巧送出去,回到自己的院子,林苑白整个人还在发蒙中,不知道云裳到底有没没相信自己的话。
林苑白不知道的是,她前脚一走,她与云裳先前谈话房间侧面的走道阴影处,走出了一张气得发黑的脸。
正是南宫睿。
他静静地站在暗影中,目光死死地盯着林苑白远去的身影,眼眸中情绪沉沉,半晌,云裳听到了他咬牙切齿地咒骂声:“贱人!”
勾唇一笑,云裳与房间里的信宜互看一眼,信宜先开口说道:“夫人,刚刚林姨娘说的那些话……”
“怎么,你相信了?”云裳淡笑着问道。
信宜说道:“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要不,奴婢派人去调查下?”
信宜的话音刚落,云裳几乎立马就感觉到了南宫睿那边变得紧张的情绪,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谨慎了。
云裳又问道:“她上次来我这里,说的那些话,你忘记了吗?”
南宫睿皱眉,上次?难道除开这次,林苑白以前还来告过他的状?
“夫人是说上次她来告状,你不相信就让她跟大少爷对质,结果她却跑了那次吗?”信宜露出疑问。
南宫睿神色一凛,他想起来了,之前也是有一次,有人告状,害得他被云裳叫过去问话,后面还提心吊胆了好几天。
原来那个人就是林苑白。
想到当时自己还给林苑白说了,还让她帮自己想办法查出来是谁在针对他,她还东推西推的,敢情这个告状的人就是她!
“贱人贱人贱人……”一串咒骂从南宫睿的嘴里发出。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原本就禁不住猜忌与揣测,更别说经过一段时间“分分合合”的发酵,南宫睿与林苑白之间,再没了前世那么铜墙铁壁的紧密,反而裂缝滋生。现在,南宫睿又知道了原来暗中告自己状的人竟然就是林苑白,还亲耳又听了这么一次,那感情的裂缝越裂越开。
以后的事就很简单了,云裳安排了香巧信宜盯着南宫睿与林苑白,而她自己的心,则是全部放在了南宫瑄的身上。
常规的学习,用的就是这个时代的知识,但在这些知识之外,云裳更多的,是教南宫瑄做人的道理,开阔他的见识,让他的眼光不至于陷于小小的一方南宫天地里。
除开读书学习的时间,她也为南宫瑄安排了最基础的身体锻炼以及一些拳脚功夫,劳逸结合的同时,也弄了不少新奇的玩乐项目给他。
南宫瑄原一直很羡慕南宫睿能跟着先生读书学习,云裳开始教他的时候,他很珍惜这样的机会。因为之前并没有相关的经验作对比,他并不知道云裳在言谈举止之间所展现出来的学识,早就超越他心中厉害的西席,但有一点他却是相当有感触的,那就是自己的这位母亲真的是懂好多,这个世上似乎就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她。
这份感悟,随着年纪的增加,见识的增广,非但没有淡去,反而越来越清晰。
而因着这份崇拜,越加刺激了南宫瑄的求知之心,他原就十分聪慧,努力用心之下,学习进度快得吓人,也幸好云裳拥有多世记忆,见过天才无数,这才能淡定地接受南宫瑄的惊人成长。
时间,便在寓教于乐的快乐时光中,飞快地流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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