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傲视群雄
陆苓又紧了紧眉间,然后就舒展开来了,一句话也没说。聂英见他如此心平气和,惊道:“你不问为什么吗!”
陆苓瞥眼过去,淡淡道:“不问。”
聂英大惊失色,倒抽一口气。要是陆苓说的是“没兴趣”或“不想知道”之类的倒还好,可他答的却是“不问”,左右听来诡异无比,好似知晓内情一般。
蓝臻羽懒得睬他们,安静地吃起了早膳。约莫等了半炷香时间,那间大上房的门终于由内而启,行出一双身姿,二人保持着一步距离,一前一后下了楼,谁也不看彼此,眼神游移,刻意得众目昭张。
白、唐二位公子行至席位前,朝众人拱手招呼。聂英噗嗤一声,登时觉得他俩像大婚第一日来给长辈请安的。他抑住发笑的冲动,却仍不免扬起唇角,缓缓道:“云飞,你昨晚──”
白云飞霎时看去,截话道:“慢!成华兄,你问什么我都不会答的。”
聂英目瞪口呆,愣了片刻,大笑起来。金冠杰招呼他们入座,席位仍是昨日角落那张,矮案四边,蓝臻羽无奈之余,主动与聂英坐一边了。
白云飞冲着唐禹轩笑了笑,率先入席。唐禹轩微微鼓起双颊,闷不吭声,坐到了他旁边去。
金冠杰又将告诉陆苓的事说了一遍,也同意了巳时就出发上昆仑山。
聂英看向那张略显有些憔悴的冰山冷面,道:“陆苓,你何时来的?你家到这沧云城也消一些时间吧,还这般巧合在我们要出发前就现身了。”
陆苓抬眸看去,只是说了一句:“我知你们在沧云城。”
聂英讶然:“你知道?所以你才来了?你怎么知道?”
陆苓道:“城中有眼线。”
此话一出,少年们都停下动作,齐齐惊讶于他。唐禹轩闪过一念,面色霎时铁青,道:“所以你早知我在沧云城好几日了!”
陆苓看了过去,轻轻应了一声。唐禹轩脸色越发难看,战战兢兢地道:“眼线该不会是那个风夕吧……”
陆苓摇头道:“并非风家之人。”
听他这么否认,唐禹轩并没有感觉好些,反而感觉更差了。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喃喃道:“……最好不要再看到他。”
那句嘀咕,白云飞是听见了,他扭头过去,道:“唐小三,那风夕都何时来找你的?我想会会他。”
“……”
全场鸦雀无声。白云飞的音量可不只单单说与唐禹轩听。
打破短暂沉默的是聂英的笑声,才笑了两声,又添上了蓝臻羽明显憋不住的窃笑。
唐禹轩脸色惨白,神色惊恐,直勾勾盯着白云飞,身子下意识地向后倾了些,失声道:“……你有什么毛病?”
白云飞拧了拧眉头,道:“没毛病。我就想知道他怎么骚扰你的。”
明明没人说过骚扰这个词的。唐禹轩一张秀气的脸难看得很,他甩了甩面,道:“不要不要不要!如果上了昆仑山还能好死不死撞见他,你再自己看……”
他已经没心思去澄清或反驳了。
白云飞的表情登时柔润不少,静默须臾,点头道:“哦,好。”
“……”
唐禹轩哑口无言,但看白云飞的样子,大概是没事了吧。暂时的没事。
,。
聂英笑到喘不过气来,与旁边的蓝臻羽互相搭着肩,不然早往前后跌去了。
白云飞这才像意识到蓝家二人在笑,用着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金冠杰,得到了一个同样不知情的响应。他又看了看陆苓,发现陆苓正凝眸瞅着笑到快翻过去的蓝家二人。大概是嫌吵吧。
他还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明明是很严肃的。虽说有那么一点不合时宜。
待巳时将至,众人收拾收拾,准备上山。
出了沧云城朝西北方向行去,便可见昆仑山的山口了。
世家公子们自然是懒得走过去的,虽说皋兰地界位于神州西北,但烈暑终究是炎热的。
一干人等果断御剑上山,于昆仑山山门被拦了下来。风家守门的气势汹汹,让他们把名字都给填了。聂英笑盈盈地走去矮案前蹲下,振笔直书,索性问了不认识的世家门生的名字,替所有人都给写上了。守门的瞠目结舌,却又无可奈何。
等过了山门那槛儿,便正式进到风家内部了。世家公子齐聚,自是有人上前招呼。
领路者虽好言好语,可那语气却是慵懒随意,招呼时甚至不看公子们的脸色。门生们各见自家公子沉着庄重,便隐忍不满。
他们被带至客房,公子与门生虽分成两边,但配置并无区别,都是又小又暗又拮据。领路的让他们午时在前面空地集合,听候指示。
聂英做为家仆,也被领到左边一区,他与一众世家子弟都只是意思意思看看寝室,连脚都没踏进去一步便将房门关上了。
往回走时,也见五名世家公子齐来。分别不过须臾。
聂英摊手道:“我怎么感觉又来问道一次了?”
蓝臻羽沉面道:“比问道惨多了。这居室比咱家狗窝还破。”
白云飞道:“诸位,如今进了虎穴,一切行动小心为上。虽说我不认为他们敢真的对我们如何。”
聂英冷笑道:“那麒麟岗上走尸为患,日日为夜宴,还有法阵把守,必有危险之物。他们何须亲自对我们如何?”
他说得如此明白,各家门生心内是一阵恶寒。金冠杰道:“可除了咱们以外,还有其他人。他们不可能只将咱们放进去吧?”
唐禹轩连连点头道:“嗯嗯嗯!先去看看有谁来了吧?”
白云飞偏头看去,皱眉道:“那个风夕不是都告诉你了?”
唐禹轩恼羞:“我最多就知道徐家那二人来了!”
聂英笑了笑,道:“算了吧,午时也快到了,他们让咱们集合,肯定是连其他人也集合的。指不定连午膳都不给吃,直接将咱们丢进麒麟岗呢!”
李设惊道:“聂师兄!别说这么可怕的话!”
范牧道:“是啊,聂师兄,夜宴就是因为邪物只在夜晚行动,所以才被称……”
才被称为夜宴。话未及说毕,聂英便截话道:“俩傻!你们又知道麒麟岗的结界法阵是布了什么?气候都可控了,日夜有什么难的?还有,集合我们难不成是要来个一日风家观光?”
唐禹轩绷着脸骂道:“聂成华!危言耸听!”
聂英摊手笑道:“我就是举个最坏的例子。你怎么跟陌桑一样,不先考虑最坏的,如何想出最好的解决办法?”
从登高楼回盈盈一水间那会儿,聂英确实对白陌桑如此说过。那也不过半个多月前的事,唐禹轩记忆犹新,所以他一下就沉了面,森森盯着聂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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