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轩道:“不错,但老当家自己也说过,咱们是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如果在下失陷堡中,无论死活,对老当家都没有好处。”
郝金堂沉声说道:“你可曾想到,现在老朽只要呼唤一声,你就逃不出这座吊桥?”
皇甫轩微笑道:“在下绝对不逃,而且自愿束手就擒,在下相信,当秦天祥知道咱们合作的计划以后,一定会感谢老当家够朋友,够义气……”
郝金堂喝道:“你竟敢要胁老夫?”
皇甫轩道:“在下不敢要胁老当家,这是实话实说还有柳寒山可以作证人。”
郝金堂切齿作声道:“假如老夫现在杀了你呢?”
皇甫轩笑道:“老当家不会做这种傻事的,杀了我事小,失去香罗带,那可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郝金堂脸色连变,默默良久,最后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心机竟如此深沉,老夫真是小观你了。”
皇甫轩微笑道:“在下知道,老当家只是借此试试我的胆识而已,玩笑开过就算了,还是快些过桥去吧,站在这儿太久,人家会疑心的。”
郝金堂低声道:“这么说,咱们还是继续合作?”
皇甫轩也低声道:“咱们是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不是吗?”
郝金堂目光闪了闪,忽然仰天大笑,转身向前行去。
吊桥尽头,就是堡门。
八名挎刀执盾的武士,雁翅般排列在两边,为首是个身穿青色剑衣的少年,大约只有二十四五岁,生得剑眉星目,面如满月,肩后交叉背着两柄二尺多长的短剑。
这人不仅年轻英俊,而且一脸淳朴之色,由他所携兵刃推测,想必就是秦天祥的嫡传弟子,“双飞剑”常洛了。
郝金堂和皇甫轩踏进堡门,两峰旗杆上的红旗立即降下,隆隆声中,吊桥重又收起。
青衣少年抱拳当胸,含笑道:“郝老当家回来了,一路多有辛苦!”
郝金堂一面还礼,一面笑道:“来,老朽替你们引介,这位就是名满江湖的魔手皇甫轩大侠,这位是红石堡内堡统领双飞剑常洛,也就是秦堡主的得意高徒。”
常洛对皇甫轩显得特别亲热,上前紧紧拉住他的手,道:“常听堡主提到皇甫大侠的名字,我还以为是五六十岁的老人,真想不到皇甫大侠还这么年轻!”
皇甫轩笑道:“若非目见,我也不会相信堂堂红石堡内堡统领,竟是一位少年英俊的小老弟。”
两人手捶着手,忘了江湖一般世俗礼节,大有一见如故之感。
郝金堂却在旁边暗暗皱眉,轻咳一声,道:“二位既是惺惺相惜,何不先去内堡大厅,再作畅谈?”
常洛“哦”了一声,忙道:“我真是高兴糊涂了,应长老还在圆楼巷候哩,两位快请。”
当下便吩咐掩闭堡门,亲自引路,陪着二人走向内堡。
一路行来,皇甫轩暗中留意,发觉这红石堡显然花费过一番苦心营建,堡中巷道交错,每栋屋子都是用巨石嵌砌而成,式样大小,一般无二,而且是按八卦方位布置,分明隐含着阵图变化。
由堡门通往内堡,沿途红沙铺地,不见一株树木青草,外人纵能潜进堡中,也像踏人了迷阵,很难摸清方向。
行约半顿饭光景,抵达一座奇特的石楼前。
这是一栋圆形的楼房,楼高三层,四面都有门户,看来宛如一个巨大的石桶。
楼房周围空地上,居然铺着绿袖油的草地,与全堡红石相衬,越发显得色彩分明,绿意盎然。
太极门长老“百步神拳”应飞,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夫子,早巳在“圆楼”门口等候着了。
彼此引介叙礼,罗老夫子以主人身份,延请皇甫轩进入“圆楼”,略作寒喧,便吩咐设筵款待。
应长老对皇甫轩突然来到红石堡,似仍存着怀疑,借敬酒的机会探问道:“听说皇甫老弟是受堡主之托,来此与林庄主见面,想必是有极重要的事了?”
皇甫轩微笑道:“不错,在下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专程来看林庄主的。”
郝金堂忙代为解释:“皇甫老弟顾全大义,明辨是非,为了不肯助纣为虐,已经跟对方闹翻了,现在,堡主更有意作主,要将百合许配给老弟,从此以后,都是一家人啦!”
应长老诧道:“真的么?怎么以前没听秦老爷子提过呢?”
郝金堂道:“这是咱们离开襄阳以后的事,老爷子本想亲自陪老弟回来,又怕引起对方的疑心,所以,老爷于坐镇襄阳,命我陪同皇甫老弟回堡,一则是让皇甫老弟见见未来的岳父,二则要请林庄主亲自辨别香罗带的真伪。”
应长老惊喜地道:“好极了,这真是天大的喜讯,今后,皇甫老弟便是寂寞山庄娇客,也是红石堡的半个主人,老朽借花献佛,先敬新郎官三大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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