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倏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三人,说道:
“好,你们看吧!”
伸手揭下了蒙在脸上的人皮面具。
白玉霜目光何等犀利,一眼就看清楚了假唐思思的面貌,口中忍不住失声惊“啊”了声!
原来这位姑娘大概有二十三四岁,本来生得还算清秀,只是两边脸颊上,被刀划了三四道刀疤,伤口凝结成紫红的血痕,看去就显得十分可怖!
假唐思思一双红肿的眼角上,此时滚下两行清泪,凄然一笑道:
“你们都看清楚了?”
一清和尚忍不伤口中低喧了一声佛号,问道:
“阿弥陀佛,姑娘这是被什么人所害?”
白玉霜连忙一摆手道:“姑娘快把面具戴上了。”
假唐思思双手覆上面具,凄凉的道:
“什么人所害?你身上剧毒是谁下的?”
一清和尚一呆道:“你说也是那神秘人物下的手?”
唐思思切齿道:“不是那恶贼还会有谁?”
薄一刀道:“他在姑娘脸上,划了这些刀疤,你一定对他十分怨恨,如何还肯受他支使?
为他效劳?”
唐思思冷笑道:
“薄一刀,他掳了你的妻儿,你难道不对他痛恨入骨,如何还会俯首听命于他呢?”
她不待薄一刀开口,接下去道:“你接受他命令,是希望完成这件任务之后,释放你的妻儿,我也希望完成这件任务之后,他可以医好我的剑伤。”
一清和尚道:“他医得好么?”
“医得好。”假唐思思道:“他有一瓶‘珠玉回春露’,擦了之后,只需一个晚上,就可痊好。”
白玉霜道:“姑娘贵姓,芳名……”
假唐思思不待说完,微微摇头道:“小女子无脸见人,姓名更不足道,你们就叫我刀疤女好了。”
白玉霜道:“好,只要姑娘肯和我们合作,只要找出这个神秘人物来,在下一定先替姑娘取到‘珠玉回春露’,为姑娘疗伤。”
“没有用!”刀疤女微微摇头道:“这人办事十分神秘,你们找不到他的。”
薄一刀问道:
“你呢?”
刀疤女道:“我和你们一样,只是五十步与百步而已,你们不知道此人来历,我也一样不知道。”
一清和尚道:“那么是什么人向姑娘下手的呢?难道你连他人影都没见过?”
“没有。”刀疤女切齿道:“我早已说过,我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会相信。”
白玉霜道:“咱们要找出此人来,自然先要把此人一行一动的资料,从各方面一点一滴的搜集拢来,才能剥茧抽丝,依据线索,使他无所遁形,姑娘亲身经历,正是最真实的资料了。”
刀疤女道:“好,我说。”她似是陷入痛苦的深渊,目光之中,含着泪水,低头不语,过了半晌,才道:
“那是一个月前,我……经过成都,投宿在一家客店里……”
她说的很慢,大家都在听着她述说,谁也没有插口。
刀疤女依然缓慢的道:
“夜间……我被脸上一阵刺痛惊醒,发现床前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
薄一刀忍不住问道:
“他就是那个恶贼么?”
刀疤女没有理他,续道:
“我心头一阵骇异,要待跃起,但……就像梦境一般,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那人冷森的道:
‘你脸上被我划了三刀,留下了很深创痕,如果想保持你原来的容貌,我有的是灵丹妙药,可以使你不留丝毫痕迹,药就放在桌上小碟子里,你只要用手指蘸着敷在伤口就好,记住,明日一早,必须用清水把药洗掉。”说完,闪身穿窗而出。”
她轻轻吁了口气,又道:
“我挣扎着起身,一照镜子,脸上血迹模糊,果然被那恶贼划了三刀,刀疤很深,我心里又惊又怕,天哪,我今后还有脸见人?再朝桌上一看,果然有人一个白瓷小碟,碟中放着一颗白色糊状的药膏,我无计可施;只好依言敷上药膏,果然立时止痛,但我不敢再睡,一直等到天亮,再用清水轻轻洗去药膏,说也奇怪,药膏洗尽之后,脸上刀创,居然随着洗去,不留一点痕迹……”
白玉霜问道:
“后来呢?”
刀疤女道:“当时我惊喜交集,还以为他是江湖卖药术土,志在讹诈银钱,哪知等我开出门口,店小二送来了一封信。信内要我留.在客店里待命,那时我试出武功已经恢复,自然不会听人摆布,这就会账出门……”
大家听她说的出神,谁也没有开口。
刀疤女续道:“就在客店门口,遇上一个相土,他说我面有晦色,不宜出门,我没有理他,哪知走没几步,忽然一阵天昏地转,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又已躺在客店床上……”
一清和尚道:“那相士只怕是他们同党了。”
刀疤女道:“这还用说!”
她接着又道:“就在当天晚上,我晚上又被那恶贼用刀划成如今这般,但这回他已替我止了血,我并没有感到疼痛,醒来之时,又看到那蒙面黑衣人站在床前,阴森的道:
‘在你桌上,留有柬站一封,你可依柬行事,不得有误。’等我跃下床去,恶贼已经走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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