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左首一个蓝衣汉子已从地上拾起长剑,迅快送上。
青衫人接过长剑,回剑入鞘,吩咐道:“你们把田老四抬回去,好生埋葬,咱们走!”
说完,头也不回,洒开大步,飞奔而去!
两个蓝衣大汉不再作声,抬起田老四的尸体,紧随着青衫人身后而去。
皇甫轩也不理会他们,独自回入祠去,在大殿布首,拂去灰尘,盘膝坐下。
只听殿前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自言自语的道:
“夜风似剪,新月如刀,长夜若斯,不可无诗!”
皇甫轩听到人声,方自一怔,自己堪堪坐下,既没有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走人祠来,可见此人一身轻功,如何了得?
但听到后来,不觉哑然笑了,此人敢情只是一个十年寒窗,还未出头的酸秀才!
正想之间,只听那人低低吟道:
“剑门关外山如剑,削得三山号剑峰,欲与剑峰比上下,手挥玉剑化长虹。”
吟到得意之处,不觉朗朗大笑起来。
皇甫轩先前只当来人是个酸秀才,但听了他所吟的词句,不觉突然一惊,忖道:
“果然是一位奇人,自己倒不可失之交臂!”一念及此,立即站了起来,朝外迎去,口中大笑道:
“兄台对月清吟,雅兴不浅!”
淡淡月色之下,站着一个潇洒人影!那人听到殿中有人说话,不觉歉然道:
“兄弟一时兴之所至,随口吟来,千里之音,有污清听,尊兄不以便俗见笑,已是大幸了。”
皇甫轩跨出大殿,借着月光,已可看清此人身穿一件天蓝长衫,手摇摺扇,个子不高,看去不过二十左右,生得唇红齿白,模样俊俏,是位读书公子!
这人,皇甫轩并不陌生。
第一次是在于潜城中的三元楼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柳如烟,被柳如烟一根面条,击碎茶碗的那个蓝衫公子。
第二次是在烧饼峰慈宁庵,他使“截经拂脉手法”戏耍八大凶人。
如今应该是第三次了!
皇甫轩看得心中大喜,慌忙迎上去,含笑道:
“原来是兄台,兄弟倾慕已久,今晚能在此相遇,真是三生有幸!”说着连连拱手作揖。
蓝衫公子懵然道:
“兄台认识兄弟么?唔,看来倒确实有些面善,好像在哪儿见过……”
皇甫轩道:“兄台大概忘了,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于潜三元酒楼上,第二次在慈宁庵多蒙兄台解围,今晚算来是第三次相遇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蓝衫公子口中“唔”了一声,笑道:
“这倒真是巧遇。”
皇甫轩拱手道:“兄台说得极是,只是三次相逢,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蓝衫公子道:“兄弟白玉霜,兄台呢?”
皇甫轩道:“原来是白兄,兄弟皇甫轩。”
皇甫轩一想当然不错,笑道:
“这叫做缘由的定,白兄如不嫌弃,我们结个兄弟如何?”
他是早有结交之心,因此一见面就提了出来。
白玉霜喜形于色,欣然道:
“皇甫兄既有此意,兄弟自当遵命。”
皇甫轩大喜过望,说道:
“如此甚好,这里是姜伯约祠,咱们就请他为证,叙叙年龄。”
白玉霜点头道:“皇甫兄说得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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