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那被疤痕撕扯过的面庞之上也终于再次有了丝丝笑意。
他回过头,看向那久久不敢踏足的病房...
深吸两口,终是将病房推开。
时值正午,或许是在廊道之中待得太久,病房内的阳光稍显得有些刺眼。
本来诚一印象之中的小胖子此刻正在用餐,不过看上去...倒是消瘦了不少。
也不知是当初真带着他四散奔逃的时候没有足够补给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
他回过头看向推开房门之人,脸上也是笑容洋溢。
“真,你又来看我了?”
他左瞧右瞧,本来满怀的笑脸一瘪:“怎么都不给我带点好吃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医院里的饭菜不怎么好吃吗...”
真很是熟练的坐上一旁看护用的凳子仿若平常一般笑道:“还在恢复期就要按照医嘱用餐,等到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了...我一定请你吃最喜欢的。”
“多少都可以?”
“多少都可以!”
“那我们可说好了!”
实打实有着过命交情的两位挚友打完了招呼,悠二这才得空看向另一位走进病房的来客。
对方这一身暗部白甲倒是在无声之中先给了这现在已经不胖了的小胖子一个下马威。
但等到看清来客面容之后,他面上的惊讶更深。
“怎么会是你?”
这句话所含的复杂倒是意外的挺多。
非但是诚一彻底找回光明的事实,又或是那一金一黑的异色双眼,再加上那穿着的白甲...
其实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才得以在木叶展露的真相。
像宇智波悠二这般在中忍之中都不算出类拔萃的存在,现在更是医院之中的病号,自然是无法得知几乎满身都是‘机密’的诚一多少有关情报消息。
“哟,你好悠二,恢复得还算好吗?“
“...还行吧...”
宇智波悠二对于诚一的了解,尚且还停留在当初他一道电光闪过,便把自己心中已是天才的真一下放倒,甚至把真的腿都给踢裂了那会儿。
现在他不仅瞪着一双奇怪的眼睛,更是穿着一身暗部精锐的白甲前来...这到底是要干嘛,悠二其实有点不敢想。
“别担心悠二,诚一是来帮我们的。”
悠二一听这话稍有不解:“帮...我们?”
真微微张嘴,像是稍有哑然。
“准确的说...是帮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会脱口而出‘我们’。
或许是因为他早就把这舍身拯救自己的悠二,当做了家人...乃至于比家人还要重要存在的缘故吧。
仿若习惯性的...就已将口中的语句调换。
暂不去思考其他,真深吸一口气道:
“悠二你先冷静的听我说。”
“诚一他...或许有办法可以帮你把手脚都接回来,就像他的眼睛那样。”
“!!!”
宇智波悠二骤然一呆。
“真的吗?!真?”
他低头看向自己,看向那已然残缺的身体。
已然不算胖的小胖子眼眶很快发红,口中仿若喃喃低语。
“我可以...”
“...你先不要这么激动。”
似乎是看到悠二就要因此失去理智,真不得以立马就泼上那一瓢极其残酷的冷水。
“这件事,会有失败的可能性,搞不好...可能会因此送命。”
他很害怕,害怕悠二会因为一时的冲动接受这十分危险的手术...害怕悠二会因此丧生。
但那好似禀性软弱的悠二却像是狠狠咬牙,瞪着那双发红的眼眶看向宇智波真。
“你知道吗?真...”
他话语微顿,像是思量好久。
“别说是继续当忍者...就连衣服都没法好好穿上,连厕所都没法一个人去的日子...”
话语再顿,但他最还是咧着嘴仿若强忍着某种情绪开口:
“说实话...我现在觉得其实比死了还难受。”
...
悠二目光偏转,似乎不敢继续在真那疤痕交错的面庞上继续停留。
“但是莪说这种话...你肯定会伤心的,对吧?”
他看向窗外,看向那快要入冬时分,越发显得可爱的太阳。
“毕竟它是你...费劲了千辛万苦才救下的...我不能去责怪它。”
“悠二...我...”
“我知道,真,我知道...”
宇智波真想说...自己这条性命,同样是悠二救下的。
但不一样...
他们两人虽经历了同样的炼狱考验,但真相比起悠二,却还是要‘完整’许多。
死亡极其可怕。
因为它是生命最大的‘失去’。
...
但它却也胜在彻底。
它会把一切带走,只是将仍旧生还者的世界变得愈发空空落落。
但它同样也会将逝者的一切痛苦带走,会让他们得以永恒的安慰。
比死亡更痛苦的,是残缺。
就像是生命失去了色彩,丢失了旋律,模糊了记忆,淡乏了滋味...
失去一切的‘坠落感’,才是死亡可怕的根源。
因此...不够彻底的死亡,才会不断品尝‘失去’的滋味,才会不得不忍受永远看不到明天的今日。
这种感受,正是凌驾于死亡之上的‘酷刑’。
令人胆战心惊。
...
终于,宇智波悠二似乎是在窗外的阳光与稍显清冷的微风中找到了足够的勇气。
他回过头,看向那带来足以决定他命运的消息之人。
“告诉我吧...它有...多少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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