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却又同情满桂,直言袁崇焕是公报私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对皇上忍让袁崇焕排挤满桂的作法十分不满。
这不说则已,话一说出是同时得罪了此时的三人。
满桂一听,心里也是憋屈,说王经略在挑拔离间又不是,说他大公无私又不是,鼻子里只得冷冷的哼着。
“经略大人,你主治地方,治理宁远百姓到也让一方太平无事,这一点想来皇上清楚,自不会看不到,你也不必争功,皇上让你主治地方,不必再管兵事,其实也是为了你好。
你是文管文治,若将来宁远有什么闪失,有罪的是我们这些拿命在拼的武将,有功自有罚,你应该庆幸才是,就算是你觉得皇上处事不公,我怕身为臣子的我们也要依旨行事,不可背后妄议天子之失。
再言之,袁某督师宁远,为守的是大明天下,此中份量大家应该明白,慎重行事一些总是好的。
李大人此行传达圣上旨意,想必皇上是考虑了我们三人之间的矛盾,这才会有此一着。
我们三人不和也非是什么秘密,打仗就要物资,你与我若无矛盾怕也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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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满将军,我与他共事多年,守边多年,他若不服袁某的帅位随时可以让与他来坐,但只是一切皆应以我大明天下为重,不可鲁莽,若不然中了后金之计,就有负圣上之托了。
更何况此次只是暂时回京,王大人也不必一直为满大人打抱不平,更不必挑拔离间。
将来若是袁某有失,袁某必推荐满将军来当这个宁远督师,亦不会有所前嫌。”
袁崇焕同样是说着不靠边的话,他同样是把三人埋汰了一遍,满桂虽然听着刺耳,可却又觉得袁崇焕到还算真诚,这一次虽然说是有意排挤于他,可却也体现了君子之风。
而王经略呢,地方官员,自然不愿意大军出征了,但袁崇焕的话也让他无话可说,要打仗你就拿军需来,拿不出军需那就只能闭嘴了。
只是李延宗本来是来调合此事,现在在三人面前到是里外不是人了。
满桂不领他的情,王经略也不支持满桂,而袁崇焕又讥讽于他,原本皇上的旨意是让三人缓解冲突矛盾,可这样看来,不仅让三人更是矛盾重重,将来想要和解都有些难了,也不知李延宗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
“在下身为兵部尚书,却也不敢过问军中之事,来了三日到也走了不少地方,看来袁督师治军有方,在下佩服,只要三位尊旨而行,在下到也别无他事。
只是昨日接京城八百里传报,说此时京城之内妖人横行,要调一两员将士去镇守京城九门,此事还要请示袁督师。”
李延宗此时也是转换话题,虽然调合不成,但这也非是他的过,只要把皇上的事办妥了,那么就算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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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赞元,你身为先锋将军,一直在后金与我大明缓冲之地游击阻截后金游兵散勇,并收集后金动向,为何不请自来,这是何故?”
袁崇焕此时也是盯着坐在最后面的齐赞元,眼睛里带着怒意。
“回督师,昨夜我带五百人驻守夹马谷,却遭遇一千多后金兵甲夜闯夹马谷,末将带兵伏击,虽然全歼后金大军,可末将觉得此事有疑,特连夜奔劳二百里回来请示督师。”
齐赞元的话一说,整个大帐之中此时才开始议论起来。
若说平时只是小打小闹,那么歼敌几十上百的到时有发生,可一次歼敌一千的却是自宁远大捷之后的第一次,若说算起来也当是一次不大不小的战功了。
可听齐赞元的语气却是不喜反忧,并不报功,反而报忧,这就让人不理解了。
袁崇焕此时也是又眉紧皱,看着眼前这个能征善战的部将有些不舍。
“既然歼敌一千,那你说一说何来忧虑之处,难道说这一千敌军之后已有大军尾随而来吗?”
齐赞元此时跪在帅府之中,看了看一脸怒意的袁崇焕到是十分镇定的回道:“回大帅,此一千后金兵勇其实依常规不必夜过夹马谷,此是犯了兵家大忌,依末将对后金的了解,能带千人之将,必非是鲁莽之人,更不会犯此低级之错,此是疑惑之一。
其二,因有此疑惑,昨夜末将并未依常理完全伏击后金全军,只是伏击其进入夹马谷的首部,若依常理后面的兵甲在遇伏之后会退出夹马谷,迂回从外围通过,而不是硬闯夹马谷,此是疑惑之二。
其三,这一千人之后并无后继兵甲,那么这一千兵甲无异于是送死的,想后金豺狼该不会如此不济,此是末将疑惑的三点。
故昨夜才会连夜赶回向大帅回报此蹊跷之事。”
袁崇焕一听,也是点着头,能有如此沉着的部将心里也是十分欣慰。
在面对如此功劳面前,一字不提功劳之事,却遇事不慌不忙,反而察觉出后金的蹊跷之处,虽然此时依然不知后金如此愚蠢行为的原因,但光从齐赞元不贪功不自傲,不轻视自己的对手来看,就十分难得了。
若说是换了其它人,怕此时所讲的都是如何埋伏,如何歼敌的精彩故事了,可齐赞元所说却是自己忧虑疑惑之处,袁崇焕此时心里也十分满意,可脸上却怒意更重了。
李延宗也听着齐赞元的汇报,心里同样十分惊异,大明军中有如此能人,实是大明之幸,此时他也是一直盯着齐赞元,心思十分复杂。
“你们昨夜伏击敌军之时,可用了火药?”
“未曾使用。”
齐赞元此时也是有些恍然大悟却又摸不着袁崇焕所问的关键之处。
“赞元呀,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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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此时也是一改常态语气马上变得严厉起来,盯着齐赞元,这让齐赞元也是一惊,心里有些茫然。
“末将不知。”
“哼,你既然已经有疑惑,就应当放弃伏击,让这一千敌军通过夹马谷。
让敌军以为我方在夹马谷没有埋伏,这样才可能伏击大批敌军。
可你却贪功暴露了我方埋伏,此是罪之一。
其二,你身为先锋官,当知夜间伏击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火药击之,火攻敌军,峡谷之内进退不便,若用火药攻之,可以事半功倍,可你却未用。
后金奸人用一千兵甲就试探出我大军虚实,你这是在给后金大军通风报讯,原本我大军传出火药因王恭厂大爆炸而备弹不足,但此事也是虚虚实实,后金努尔哈赤一直惧于我军的红衣大炮,所以虽然有调兵之嫌,可却不敢擅动。
可经昨夜一战,他们用一千死士就已探出此时我宁远火药奇缺,所以纵然是夜间埋伏袭击情况不明之下都不敢用火药攻击,这就让努尔哈赤明白我军中已然火药缺失,想必后金大军会加快部署,用不了多久大战必发。
你竟然还说不知其罪,来人哪拉出去责三十军棍。”
袁崇焕自然是强于其它人,只因为后金如此蹊跷用兵就看出了努尔哈赤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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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知道火药厂爆炸会影响宁远守军的火药弹药,可他却不敢确认。
所以派了这一千死士前来印证,而且还选在夜间行军进入夹马谷如此荒唐的行军方式。
可也正是因为此,若依常理,在夹马谷用火药攻之,这应该是最为省事的方法,既可以火烧夹马谷,让这一千人有进无出。
而齐赞元击其敌军首部,可这些死士却并不绕路,依然前赴后继,就是想引得大明埋伏的将士用火药,可大明将士因为火药奇缺,所以先锋军并没有配备,而这也是努尔哈赤想知道证明的事实。
“末将知罪原受此罚。”
齐赞元听袁崇焕说完,心里这才明白过来,可后悔已经晚了。
再言之此时也说不上后悔,毕竟因为火药缺,他想用火药也用不了,除非是把这一千人放进缓冲区,进入大明防区,这样才有可进行火炮攻击。
如此看来若依袁崇焕的用兵之道,那么必然不会在夹马谷伏击,而且这一千兵甲深入大明防区之后实际上并不可能造成什么影响,但却不会让努尔哈赤明白此时大明军中的虚实。
想到这里齐赞元也是不得不佩服袁崇焕,而为自己的经验不足,见识浅薄而后悔。
此时两个军士已准备押着齐赞元出去行刑之际,李延宗此时却是站起身来对着袁崇焕一揖道:“袁督师,我看这位将军心思慎密,虽然未能及时明了后金阴谋,可却已经十分难得了,更难得其知错即改,不贪功劳,而皇上此时京城灾乱不断,急需这般人才,我看就让他戴罪立功,调此人回京守护京城九门。
此罚是否可以看在在下的面子上先行记下,不知督师何意?”
“是呀,虽然赞元有些失误,可却也立下大功,你既不计功,反而只是猜测努尔哈赤之意就处罚将士,此举实在有寒将士之心,既然不能用之,何故不就随尚书大人回京拱卫京城,难道你又有什么不舍呢,打了三十军棍,我怕是三个月也站不起来了,此时用人之计,你当为皇上分忧。”
满桂此时也是为齐赞元求着情,其实他还是赞同袁崇焕的分析,虽然歼敌一千,可却暴露了自身的实力,实在是得不偿失。
可此事也只是猜测,换其它人怕反而会做得差,连疑惑都不会有,相反齐赞元临时指挥已经可以说是十分敏锐了,就算不计其功,怕也不能处罚了。
“既然如此,那就依尚书大人吧,此罚就此免过。”
袁崇焕微微一笑,挥手让军士下去,再让齐赞元坐下。
可齐赞元此时却是有些懵逼,他并不想离开军营,并不想回京城去当什么九门千总,他只想呆在军中,他宁可被打三十军棍也不想离开。
此时兵部尚书为他求情,满桂将军也为他求情,而此时袁大督师也同意了,这就让他没有办法了。
可他却也非是不懂世情之人,此时他也不会公然顶撞,若是此时拒绝,那么不仅算是违抗军令,同时也算是抗旨不遵了,这种事他还不敢做,毕竟随便那条罪状都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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