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抿着唇,看着眼前突然落泪的女孩,伸出手轻轻替她抚去眼角的水汽,笑道,“怎么还哭了?”
他的语气太过宠溺,让身在其中的初云心漏跳不一拍,旋即一凛,收敛起神情,学着阮诺诺平日不好意思时的表情,吐了吐舌头,“是我太激动了。”
“你啊……”
神父面前的两人对视,脸上都带着微笑,像是在亲昵的说着什么,哪怕隔得很远,宾客们都能看得出两人之间的爱意。
唯独坐在角落的一个男子阴沉着脸,看满全场,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惹得那些女佣和暗夜负责安保的人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忍不住问一旁的夜魅,“老大,那个人没问题嘛?怎么看着有点怪怪的?”
“那人是黎先生,是先生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向来就是这样,你们几个小心点,没事少往他面前凑,小心得罪了他。”
“黎先生?他不是刚刚离开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夜魅轻飘飘地瞥了对方一眼,“他和先生一向交好,自然是要观礼的,这个人没有问题,注意其他人,出了乱子,谁都活不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那几人只觉得后背一凉,眼神里更是多了几分谨慎,压低声应道,“知道了。”
夜魅点了点头,视线越过人群,落在那角落的男子身上。
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男子猛地抬头,阴鸷的眼神对上她,两人的眼神有短暂的交集又分开。
夏子衿脸上带着微笑,双手交叠着放在小腹前,气定神闲。
只是轻轻敲击的指尖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不对……
夏子衿的眼眸微微眯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与生俱来的直觉让他有些不安,回顾四周,视线在那些宾客和工作人员身上一一扫过,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苏沐北没有来?
难道是他的情报有误?
神坛上,婚礼依旧继续。
“夏安然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旁的这位宫澈先生为妻,不论贫穷还是富有,不论疾病还是健康,至死不渝?”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夏子衿的眉头蹙起,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阮诺诺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砸了一下,喉咙也像是火烧一般,,痛得要命。
“她没事吧?”
“应该不会有事,趁着现在没人注意,快点把人送出去,免得一会儿被人发现……”
耳旁的谈话声有些模糊,阮诺诺想要仔细听,却听不真切。
把人送出去?送谁出去?她吗?
对方到底是谁?
自己在哪儿?
阮诺诺竭力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个类似工作间的小屋子里。
她应该还在城堡里……
她曾经为了熟悉地形,将这城堡上上下下都逛了个遍,印象里,好像并没有这个地方的存在。
“不管了!一会儿我掩护你们,趁着那个大人物出去的时候,你们带着她过了悬桥,卡萨会接应你们的。”
“不行,太危险了!一起走!”
“少废话!我老大和初云姐都在这里,我一个人跑了算什么事?!你们先走!涛哥在外头等着不会有事的!”
这个声音……好熟悉……
阮诺诺下意识觉得这个声音的主人很熟悉,清脆的萝莉音和漫不经心的语气……
是那个叫零的小姑娘?!
她怎么会在这里?!
手脚好像没有刚刚那么沉重了……阮诺诺试着动了动,手肘却碰触到了一旁的落地灯。
眼看着那灯就要倒地,眼前一花,一个身影灵敏的闪过来,轻松地扶住了那盏堪堪落地的灯。
“这灯怎么自己倒了?诶?你醒了?!”
对方注意到了她的动静,将灯扶正后,直接两步就走了过来,伸手扶起了她,“还记得我吧?你现在自己能走吗?现在我们要带你撤退,越快越好!”
阮诺诺一站起来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晕的要命,强烈的抗体反应甚至让她想要反胃想吐,此刻,她连一只小手指都抬不起来,若不是对方一直扶着她,她根本就站不住。拼命咬着牙,才竭力保持着清醒。
“撤退?”
“对!撤退!涛哥和卡萨已经在外头等着我们了,只要出了小镇,你就是安全的。”
“可是婚礼怎么样了?”
阮诺诺一怔,旋即回过神来,她走了,婚礼怎么办?宫澈怎么办?
“老大和初云姐在那里,这里你别管了,快走,走得越远越好!从今以后,这里的一切都会结束了!”
零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凝重,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咬牙,“快走!”
说完,对着身旁的伙伴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带着她离开。
“不用担心,初云已经帮你化过妆,没有人会认出你的,你只要记住,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女佣就好,一会儿穆萨公爵离开的时候你跟着走就好。”
那人耐心的对她解释,阮诺诺低头,果然看到自己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城堡女佣统一的制服。
此刻哪怕没有镜子,她也能想象得到,自己此刻顶着怎样一张平凡的脸。
“不行……我走了,其他人呢?我母亲还在这里……还有阿澈和初云……”
“夏夫人那里老大都有安排,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苏家大少爷……”
“小五!”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零突然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小五愣了一下,没明白过来对方的神情突然变得那么严肃,她是说错了什么嘛?
这个阮诺诺不是他们自己人么?
倒是阮诺诺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苏家大大少爷怎么了?!他怎么会是那个最大的变数?”
“你别问了,反正他的情况肯定比你好,我们的任务就是平安地将你送走,剩下的不用你操心,自然有人会安排!快走!”
零瞪了对方一眼,咬牙道,“快点,就要没时间了!那个公爵是唯一一个提前离场的,他走了以后,悬桥就要收起来了!”
“你告诉我,阿沐怎么了?他不是走了嘛?”
“这不是我的任务范围,无可奉告!”
零冷着脸,伸手就要去拉对方。
阮诺诺踉跄着躲开了,用力摇了摇自己昏沉的脑袋,“我不能走,除非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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