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模糊的影子凝聚成型,出现了隐隐出现了一颗巨大的眼球。
几个黑袍人还未来得及激动。
却见到那眼球上却是坑坑洼洼,还长满了牙印。
这……
几人眼中皆是出现了不解的茫然。
突然。
一只手臂自模糊的雾气中伸出,狠狠扣住了眼球的血肉,竟又将其拖了回去!
“啊!!!!”
一道源自精神层面的,无比凄厉的惨叫声,从镜花水月中响起。
响彻整个破庙,随后迅速传遍江宁郊外的荒山野岭。
大雄宝殿中的几个黑袍人耳边如同遭遇了一声闷雷,脑海仿佛被插入了一根棍子,搅得翻天覆地。
一个个身躯东倒西歪,几乎维持不住这法阵的运转。
破庙之外,无数藏匿于荒野之中的飞鸟虫豸,被这一声惊叫,震碎五脏六腑,死于非命。
……
山脚下。
一片汪洋中,密集的雨水串成丝线,从高空垂落,如同一道珠帘。
袁泽站在雨水中,摇摇欲坠,脚下的水面一片殷红。
一身黑衣残破不堪,已然被染成赤色,手中长枪断成两截。身上随处可见深可见骨的伤势,胸口处的青铜碎片也已经失去了光泽。
若非是二阶的体魄支撑,早已命丧当场。
四周的战场虚影也支离破碎,仅剩寥寥无几。残存的力量围绕在他身边。
正前方三个黑炮人状态依旧良好,或是淡漠,或是讥讽的俯视着他。
袁泽知道,今日自己必死无疑。
他艰难的回过头,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道路。
视线透过密集的雨帘。
道路尽头上,只停着一辆自己开来的黑色汽车,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还好,小宁他们几个跑出去了,没有折损在这里。
他再次看向前方几个黑袍人的身影。
死就死吧。
反正我苟活这么多年,年轻时一事无成,未成家立业。
临老了意外进入诡域世界,本觉着时来运转,到头来终究还是个废物。
年轻人才是未来的希望啊,尤其是,尤其是小宁。
嘿嘿,为救半神玩家而死,或许这应该是老子这辈子,最大的功绩了吧……
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模糊了视线,袁泽微微恍惚。
前方,正中的那个三阶黑袍人延伸出巨大粗壮的触手,再次对准了袁泽。
最多片刻时间,他们便能将袁泽彻底斩杀。
突然。
山顶上传来一声难以言明的凄厉惨叫,巨大的精神噪音,震的几人头痛欲裂,脑浆翻滚。
半响才缓过神来,那三个黑袍人赫然看向头顶的山峰。
这声音来自于山上的破庙!
“祭祀出事了!”
“该死,快回去!”
“那这个诡侦处的头儿怎么办?”
“都什么时候了,你管他死不死,他这模样也离死不远了,待到祭祀结束再说!”
三道身影飞速离去,向着山顶奔袭。
只留下袁泽的身形留在原地。
半响。
“嘭”的一声,摔倒在雨夜里。
……
山顶上的肉搏还在继续。
宁青疯狂的啖食着寿仙的血肉,此消彼长之下,苍白眼球的力量越发的衰微,而宁青则只感觉自身充盈起一股未知的力量——
和当初在医院中,得到灯塔生机时的感觉颇为类似,但更加强大。
只是在猎神法阵的克制下,所有的巫术乃至这些来自神祇的力量都暂时不可使用。
苍白眼球的身形已经足足缩水了大半,祂拼命的挣扎着,半个身子再次钻进镜花水月之中。
随后宁青也迅速跟了进去。
这时在现实世界中的几个维持着阵法的黑袍人便见到。
赤色法阵中,那一下子清晰,一下子又模糊的寿仙投影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头颅。
一时间众人茫然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氤氲的雾气中,想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你这么喜欢跑是吧?”
巨大的眼球在拼命挣扎,宁青抓住祂的身子,面色狰狞,猛地一撕。
呲啦一声。
整个眼球被撕成了两半,苍白的血肉漫天溅落,其中一抹金色的光泽一闪而逝。
老爹遗留下来的纸张中有提到,这是神祇的力量投影中最为核心的东西。
一丝神性。
宁青一把抓住那悬在半空中的金色雾气。
这玩意儿在手上拼命的挣扎,力道之大,几乎要从他手中挣脱。
瞧着这手中的金色雾气,宁青心中的食欲越发的强烈。
张开森然的口齿,一口将这缕金色雾气吞入腹中。
澎湃的力量在体内再次升起,如同滚滚洪流几乎遏制不住。
终于,场上安静下来。
几个黑袍人目光呆滞的看着发展中的宁青。
这时门外冲进三个身影。
“祭祀怎么样了?”
是下山追杀袁泽的那三个黑袍人。
一进入庙中便见到了赤色法阵正中,一道模糊的人影。
“这是……”
宁青咧嘴一笑,在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目光扫过在场的一众黑袍人。
狗日的杂碎,今天你们死定了!
在诡域世界中有猎神法阵能够所遏制巫术力量,但眼下这个有黑袍人所构建的法阵可没有。
如今吞噬了寿仙血肉,全身充盈神祇力量的宁青,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强。
脚步一踏!
印刻着法阵的地面顿时如同镜面一般,瞬间破碎。
还未等几个黑袍人反应过来,宁青身影暴起而上,一掌落下!
漫天氤氲顿时所化成一只遮天巨手,将背靠佛像的三个黑袍人,一巴掌拍成肉泥。
剩余四人面色大变,转身便想要逃。
那苍白大手空中一顿,顿时化作满天曲折干瘪的触手,如同一条条浮在空中的游蛇,密密麻麻的朝着几个黑袍人涌去。
几人面色惊恐,迅速念动咒语,各色巫术在体表浮现,纷纷在宁青轰向朝着他们追随追杀而来的触手。
可这些触手却仅仅只是在身上浮现出几道血痕,随后迅速被那触手捆住身形。
几个呼吸的功夫,在一片哀嚎声中被绞碎成肉泥。
呵呵。
宁青心念一动,抓起最后仅剩的一个黑袍人。
“被你们所追杀的那个黑衣男人怎么样了?”
那人顿时一呆,半响,才愣愣回道。
“他、他没死,大哥,我……啊!!!”
宁青轻轻颔首。
触手收缩,如同巨蟒绞碎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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