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佑昌城,乾元朝皇宫。
顺一座院门内万字游廊,通向左厢一垂花月洞门。门外即是皇宫的内花园,正好绕过皇城大殿,直达内院斋房。
百里鸣将父母安顿在这座院落内,这里深处西京皇城,安全方面自然是非常严密,如此百里鸣也能放心下来。
随后他去到了小院旁边一座宁静幽雅的大花园,一座歪斜的板桥通向莲花池中央的小亭。莲花池畔,芳草萋萋,野花含靥,水鸟喁喁,蝴蝶盘旋。莲花池上则新荷一片,幽香阵阵。微风拂来,荷叶翩翩,波光摇动,宛如画中一般。
小亭上翘着的六角飞檐上,各垂下一个铜铃。亭柱的红漆已斑驳脱落,亭顶的绿瓦也参差残缺。莲花池对面,疏疏几间房舍,被一株参天的大橡树遮蔽了大半。亭子的浓荫里只见霭霭晨雾弥漫,不闻一点鸡犬之声。
小亭之中一名少女正在凭栏远眺,那女子雪肤花容,乌云齐整,凤眉下一对大眼,深明透亮,朱唇外朗,皓齿内鲜,柳腰摇摆,淡妆素裹,总不掩其窈窕洒脱之态。
这女子正是袁朝夕,百里鸣走上前去,坐到她的身旁,与其商议道:
“咱们必须把道祖的阴谋告诉天下人,让天下人都清楚道祖的险恶用心。”
袁朝夕收回视线,思索片刻说道:
“很难,咱们现在已经是道门的叛徒,从咱们口中说出的话,在中土无人相信,只会被当做是污蔑道祖,搅乱天下人心的邪恶之举。”
百里鸣剑眉紧锁,想了想说道:
“告示天下必须去做,最后会有部分人半信半疑,如此目的就达到了。咱们可以先告知熟悉的人,对咱俩知根知底,能够相信咱们的人,比如左思兕、陆小瑶,田长老,曹长老他们。起码要让这个消息传递出去,让一部分人先重视起来,怀疑起来,等到道祖的阴谋在推进之时能发现一些端倪,在事实面前,有他们背书更能获得信任。”
“好,就这么办。”
袁朝夕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二人分别给自己认识的亲朋发送铜钱飞信,将道祖的阴谋简明扼要的阐述了一遍,而且为了不被察觉,这飞信会阅后自焚。
……
开阳湖,开阳宫。
一间屋内,斋陈设古雅。紫檀木屏风桌椅纤尘不染。两边各一只紫铜狻猊,袅袅吐着青烟。三面架上一迭迭的古籍依经、史、学、集排列,井井有序。不少帙开了函盖、夹着一条一条的象牙叶子。桌上湖笔、端砚、宣纸、徽墨,四宝齐全,桌前设三五张靠椅。虽是盛夏,斋内凉阴十分,幽香怡人。
左思兕、陆小瑶以及小飞飞周将收到铜钱飞信后,看的是目瞪口呆,没想到道祖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阴谋,而且百里鸣短短时日经历了如此跌宕起伏的事件。
他们自然是对百里鸣所言深信不疑,不仅仅是因为百里鸣时他们的生死之交,也还有他们都曾跟百里鸣经历过一件件一桩桩事情,现在想来都跟道祖的阴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以前说不通的事,现在都说得通了。
当然,他们因为与百里鸣的密切关系,受到了牵连,左思兕和陆小瑶在开阳军队的职位暂时被停职,说是连番战斗辛苦了,给他们放假修整一段时日,至于修整到什么时间,那有可能是遥遥无期。
而且他们被限制在开阳岛内,可以在岛上活动,但不能擅自离开,实际相当于被软禁于此。
三人现在非常想去寻找百里鸣和袁朝夕,跟他们再聚首,特别是小飞飞周将,上蹿下跳,叫嚷着:
“不行,我现在就要离开这,我要去找百里他们,早知道我还不如不变成人呢,要是我还是一只鸟,就没人会注意我,我就可以悄无声息的飞出开阳,直奔西京而去。”
“少说两句吧,就算你还是一只鸟,你想离开开阳也是不可能的,光是护宫大阵就能把你留下。”
左思兕忍不住揶揄两句,小飞飞不乐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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