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怪,哥哥怪。”丫头拍着小手,看见沈青脸上的面粉,蹦蹦跳跳地笑了起来。
往常过年虽然说也是沈青都很期待的时候,但是家里人少难免显得冷清,现在家里多了一个沈小白,不论做什么都是多了一些从来没有的乐趣。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陈镜山这才是从衙门里回来,身后跟着不久前才见过面的贺潇潇。贺锦率军出征在外,贺潇潇在帅府也是孤独,陈镜山特地去帅府将她叫了过来,于情于理,作为长辈,陈镜山这样做都是理所应当。
两人走进厨房,眼里映入一片狼藉,灶台上放着两个大盆,里面的面团看着都是已经发了。陈镜山苦笑一声,将身上面兮兮的沈小白交给抿嘴偷笑的贺潇潇,连踢带打就将沈青赶了出去。
“老爷子年岁大了,力气确实一点都没有少。”沈青揉着头,换了一身干净一副,坐在椅子上发牢骚。
贺潇潇明眸皓齿,因为过节特地是换上了一身红色长裙,配上艳丽的红唇与头发上红色的发带,正听着小丫头不停地说话。作为一个算是离经叛道的少女,虽然自己在西安见过了不少不再依附男人,肯为自己的女人,但那些心里还是被男尊女卑这样的伦理纲常深深影响着,可以全然不顾这些的,也就是自己与母亲两人。说起来她还是幸运的,遇到了贺锦这样的老爹,还有陈镜山这样的师爷,女子地位卑贱,说得直白一些,追根究底还是男人不愿意将自己的权利分享出去。
沈青也没指望贺潇潇会接话,可能是女孩子都喜欢香香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物件,沈小白自从贺潇潇来了几次之后,就已经彻底地转投去了贺潇潇地阵营。这不已经到了傍晚,小丫头还是钻在贺潇潇怀里不愿意出来。
“吃年夜饭楼。”陈镜山喊了一声,显然是心情极好,从厨房里端出两盘饺子就是来了里屋。
腰间围着一道黑色的围裙,四人已经是上了饭桌,陈镜山拿着筷子不停地往贺潇潇与沈小白碗里夹着东西,这个时候,桌上肯定是不会只有饺子,纸包鸡被切成均匀一致的薄片,刚出锅的羊排冒着热气,露出的脆肉部分显得晶莹,看得让人食欲大开,还有几种西北常见的野菜,战马吃的苜蓿竟然也是上了饭桌,旁边不知道放着一个怎么调配出来的蘸碗,绿油油地怎么看怎么想吃。
贺潇潇哪里见过这些,都说君子远庖厨,大明更是讲究这些,一个堂堂大儒亲自为家人动手做菜,而且还是做的不亦乐乎,最重要的是还精致好吃,陈镜山生活简朴,但是钱两确实从未缺过,不是没钱请不起厨娘,只能是长年累月下厨的结果。
肉足饭饱,几人在院子里看过烟火。沈小白玩闹了一天已经是趴在贺潇潇怀里,沉沉睡去,陈镜山要主持政务还要早起,收拾东西的活计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沈青与贺潇潇两人肩上。不知道算不算是因为穷苦出生,两人对这些家务活事很是上手,外面还在热闹,两人已经是收拾好了东西。
沈青爬上了屋顶,黑瓦房檐上还放着一个酒壶,贺潇潇坐在园中的小凳上,天气寒冷,两人都是披着大氅,贺潇潇将狐裘盖在腿上,撑着下巴不说话。
“月有盈缺,故人何时见?”
沈青喃喃一声,看向下面院子里的贺潇潇。
“贺姑娘,你相信人人平等吗?就是没有什么达官显贵,哪怕是高官还是平民百姓,都是可以齐坐一堂,百姓看见官员不用弯腰塌背,不用自称小人贱民,女子也是可以出来抛头露面,不被旁人指指点点,甚至可以入朝为官...”
“不相信。”沈青没有说完,就是直接被打贺潇潇打断。
“我只是希望,人人每年都能像今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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