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见他醒来,似乎也很开心,也呵呵笑道:“哟,白掌门,你刚才躺着一动不动,我还以为您死了呢。”白自剑缓缓撑起身子道:“你是何人?胆敢闯我雪山派!”毒又笑道:“这雪山派又如何,一个个全是废物,原本江湖上就传这雪山派是八大门派排在最后,过两年必定会被挤出八大门派的行列,今日一见,果然不是谣言。”白自剑怒道:“你说什么?谁这么传!”毒道:“连你的徒弟都知道,你这个做师父的居然不知?若你们雪山派真行,怎么会让我妹妹一人就杀得鸡犬不宁?依我看,等你死了,让我妹妹来当这雪山派掌门,如何?”
“妹妹,你妹妹是谁”白自剑这才回过神来,缓缓抬起头,他瞧见雪绪,喘着粗气怒道:“原来是你这妖女,找来了帮手吗?”毒道:“你们的剑法如此粗制滥造,我略施小计,便将你们全部收拾了,现在你们雪山派上上下下,也只剩这屋子里的几个残兵了,又何需帮手。”
“就算就算雪山派只剩一人,也也不会咳咳。”
毒道:“不会什么?你想说就算只剩一人也不惧我们吗?可惜啊,从我上山到现在,已经我不下三十人背弃师门,投效我们青龙坛了。”
听到这,白自剑一口老血憋在胸口,险些要吐出来,大呼:“不可能!我雪山派岂有贪生怕死之辈!”可他哪知,这全然是毒的妄言挑衅,只为刺激白自剑。
毒哈哈一笑道:“有怎样的掌门便有怎样的弟子。”
听到这里,白自剑血脉膨胀,怒道:“哼!我白自剑何曾贪生怕死!”
“那你为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声音却越来越大,难不成想吼死我们吗?不如让我来帮帮你?”说着又对阿精阿灵道:“别玩了你们两个,去外面随便挑十个人进来,当着白掌门的面,把他们的头割下来。”
“休要伤我徒弟!”白自剑边喊边从位置上踉踉跄跄走下,可他头昏脑涨,刚走两步便左脚绊右脚,摔了一跤。毒略带得意地叹了一口气道:“哎呀呀,好歹也是堂堂一代掌门,竟然如此狼狈,连路也走不好,可怜你那些弟子,拜错了师傅,这才不得好死。”
正当此时,一人从外冲了进来,一剑便往毒头上砍去。毒好似没有反应过来,仍是站在原地,阿精阿灵却不知何时两人分别拉住他左腿和右腿,向上一掀,将他狠狠砸在地上。阿精阿灵将他死死按住,嘴里还在争斗:“是我先抓住的!”
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白万水。他被抓之时已经被玽诞点了穴道,一动不动,故而没给他下毒。他原本内力逊色玽诞许多,这穴道是万万难以自行解开,可他见情势危急,不知哪来的劲,居然将穴道冲开,当即提了剑,冲了进来。
他被这么一砸,浑身几乎散架,嘴里却还不住道:“休伤我父亲。”白自剑也道:“有本事冲我来,休伤我儿!”毒笑道:“呵呵,真是父子情深,连我也感动了,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不给你机会,我这有三条路。”
白自剑已经是站也站不稳,头脑一片混乱,只道:“又要耍什么把戏。”
白万水心想:“不管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已经是穷途末路,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任她开什么条件,我都一并答应了,先将这一派人等保下来再说。”
毒道:“可不是什么把戏,我是认真的。白自剑,我也敬重您是一派掌门,我有两个笨手下,一直想讨教雪山派的高招,这第一条路嘛,便需要你白自剑和我的这个手下打一场,你能接住一招我便留十人性命。”
白万水怒道:“我父亲身受重伤,你这分明是趁人之危!”
毒道:“我正是看在他伤着,这才弄得简单了些,换在平常了没有这么便宜。”
白万水道:“我来替我父亲出战!”毒掩住嘴呵呵笑道:“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只是你功夫太差,交起手来,只怕还不如令尊呢。”
白万水怒道:“你你”可也想不到话来反驳,便道:“第二条路是什么?”毒道:“第二条路便简单许多,便是这雪山派上上下下今后都归我们青龙坛调遣,当然,对外你们仍然是雪山派,可只有咱们清楚,你们不过是青龙坛雪山派分坛,等你父亲死后,你可以继续执掌雪山派,做你的掌门,若你答应,现在就去把白自剑杀了,以表忠心?”
白万水道:“绝无可能!”毒道:“既然如此,便只剩第三条路,只好委屈你们所有人一起下地狱了。”
玽诞急道:“喂,你不是答应了不杀他们了吗?”雪绪道:“不错,刚才确实答应你了,不过刚才我只有一个人,而且身受重伤,想杀光他们也做不到,既然现在我有了帮手,自然不同。白自剑害我姐姐,我就是杀他一百次一千次也不嫌多,他既然要死了,那剩下的几百几千次便让他的徒子徒孙来还!”
白万水道:“我父亲是对你不起,父债子还,我一命换一命只盼你能就此收手!”雪绪道:“你们父子两的贱命也配换我姐姐的命吗,哪有那么便宜。”
白自剑突然道:“是你哪个手下要与我动手!”说着高高跃起,腾空一掌便朝阿精阿灵打去,使得正是他的独创掌法六阳融雪掌中的阳春白雪。
阿精阿灵见他来势汹汹,便无暇再按着白万水,两人反手也一掌推过,与白自剑对了一掌。在场的均以为白自剑已经无力再动弹,毒先前所说的第一条路也不过想借机嘲讽他,谁也没想到他仍能使出这等掌力。
他随后又连动十多掌,仍是同一招“阳春白雪”也不顾伤口越拉越大,一掌猛似一掌。这掌法要穴已经被雪绪所破,他如今只是将残存内力混在掌中,阿精阿灵二人只当他掌硬心狠,心下胆怯,加之他原本长得凶一些,如今拼起命来,阿精阿灵心智与八九岁小孩相当,被他这么一吓,过招之时只顾躲闪格挡,正当他要使出下一掌,却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原本便不久于人世,原本他也不愿与青龙坛赌斗,可奈何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便想着倾尽全力,想着多为雪山派留一些香火,那十多掌乃是他耗尽真力才勉强使出,如今终于力竭而死。
满殿大哭,毒却道:“可惜可惜,只打了十二招,可你们这少说也有二百人。”白万水拔出剑来道:“我们雪山派共存亡,哪怕只剩一人,也要与你们斗到底!”其他几人也纷纷拔出剑来。毒叹道:“哎呀呀,你们可得想清楚,这命就这么一条,死了可就全没了。”
白万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岂能贪生怕”正说着,一道寒光穿过胸膛,在场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吓了一跳,白万水更是不知所措,他本欲死战,哪知敌人竟能悄无声息到他背后偷袭,他已知武功平平,可身后都是自家弟子,那人竟能躲过所有人的视线到他背后,他一面感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面扭过头去想要看看此人究竟是谁。
只听到玽诞怒吼道:“你这畜生!”说着便提剑朝白万水身后那人砍去。雪山派众人也怒道:“你做什么!”
秀蕴也刚好被这一阵吵闹惊醒,却只看到自己父亲被哥哥一剑刺穿。嘴里哭喊着“爹爹”也不顾浑身酥软,连滚带爬着朝白万水爬去。
毒轻轻动了动手指,身后不知从哪里蹿出的十几名药人手脚齐出,玽诞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锁住手脚,那些人全身柔软,混若无骨,玽诞全身如同被胳膊大腿般粗的藤条缠住,动弹不得。那些个雪山弟子自然也被困住。
那杀了白万水的人缴械下跪,对着毒连连磕头道:“切莫动手,切莫动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万水之子白新鹏。毒道:“你是何人?”白万水倒在地上,口中不断呕血道:“你你”
白新鹏道:“我我是我是白自剑之孙,白万水之子,我叫白新鹏。”毒道:“你是他儿子?那你这是在做什么?”白新鹏道:“方才您说过,只要我们愿意归顺青龙坛,便留我们一条性命,如今他死了,我便是雪山派掌门人,从今日开始,雪山派便是青龙坛的雪山派,但凡有令,莫敢不从!”白自剑在房中与白万水交代遗嘱之时,白新鹏心想必定有关于雪山派掌门之位,便躲在暗处偷听,却听到白自剑打算将掌门之位留给秀蕴,他毒害秀蕴不成,若是秀蕴在父亲面前告状,自己不说被逐出师门,只怕今后只配在雪山派永无出头之日,他正思量对策,青龙坛却杀了过来
毒呵呵一笑道:“你这人可真有趣,就算我放你,你这些师兄师弟们,可能放过你?”白新鹏往身后一扫,冷笑道:“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在场各位,我身后那女人是我母亲,那个个矮一些的是我亲弟弟,这两人绝不会透露半分,至于其他几位师兄弟若有不顺从我的,我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
身后陆千里哈哈笑道:“你以为弑师弑父便能苟活,且不说他们要不要你,便是从他们手上活了下来,我们雪山派上上下下都容你不得!你除非今日杀了我,否则莫说我手断了,就算只剩一颗头我也要咬死你为师父报仇。”
毒道:“你看看,你的师兄弟多恨你,你这样,怎么执掌雪山派,又对我们有什么用呢?”白新鹏道:“无妨。”说着转身便往陆千里胸口刺去,陆千里不惨叫一声,只愤骂道:“畜生!狗贼!猪狗不如的东西!”他骂一声白新鹏便多刺一剑,一连十多剑,直到鲜血堵住喉咙,再也发不出声来。
见陆千里已经没了反应,他又拿剑指着张海生道:“还有谁不服我的!”张海生虽是农民出身,没什么文化,可也知道忠信仁义,可又知道,一旦站出来必死无疑,他犹豫之时,白新鹏长剑已经准备好刺下,只听张树生道:“我们兄弟二人,愿意追随师兄!哦不,是白掌门。”
白新鹏笑道:“好,既然如此,我绝不会亏待你们。”他又问道:“剩下的人呢,是想死还是想活!”他们只当白新鹏已经入了魔,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能杀,何况我们这些师兄弟,当即齐声道:“我也愿意追随掌门!”“我我也愿意。”
毒道:“果然心狠手辣,我喜欢,只不过既然你连生父都可以眼睛都不眨地杀了,我们又怎么相信你能对我们青龙坛忠诚呢?”白新鹏道:“忠心!一定忠心!只要坛主有令,让我杀谁我便杀谁,让我做猪做狗我便做猪做狗。”
毒冷冷道:“既然如此,你把你母亲也杀了吧。”白新鹏道:“什么?”他娘见他杀父根本毫不犹豫,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又有何分别,连忙哭道:“不要不要我生你养你呜”她想要分辨,却被身后药人一把堵住嘴。白新鹏巍巍颤颤拿起剑,缓缓走到她面前道,双手颤抖,眼看就要一剑刺下。
毒却道:“还是算了吧我突然想到,你既然可以弑父,多杀一个母亲又有何分别,你这样的人只为自己,我却又不能让你自杀,不过我刚才想到一个好主意,既能不让你杀人,又能让你表忠心。”
白新鹏道:“什么方法?”毒从袖中拿出一个瓶子,道:“很简单,你只要把它吃下去。”白新鹏道:“这是什么?”
毒咯咯笑道:“说出来怕你吃不下,你放心,只要你对我们忠心耿耿,是不会有害的。”白新鹏心一横:“当下活下来才最要紧,从今后我便是这雪山派掌门,不管是什么毒药,日后慢慢医治便是。”一把抢过药瓶,倒出一颗吞了下去。
毒笑道:“怎么样?好吃吗?”白新鹏道:“甜甜的。”毒笑道:“当然是甜的,它外面是一层糖衣。”白新鹏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糖,她只是试我一试。”毒接着道:“里面嘛,是一只受孕蛊虫,等外面一层糖衣消化完了,虫子便会出来,顺着你的经脉,慢慢爬进你的五脏六腑,甚至是你的脑袋呵呵呵,不过你放心,这种虫子长得很慢,若不受到我毒功的催动,到你死也不会发作,倘若你胆敢背叛青龙坛,哼,我便让你尝尝万虫噬心之痛!”
白新鹏被吓得冷汗直冒,早知如此不如死了来的痛快,可真让他自杀,他却又舍不得自己的性命。
他忽然想起秀蕴和玽诞,道:“这两个人怎么办?”秀蕴早已经哭晕过去,玽诞却道:“陆千里骂的太轻了些,我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你,有本事把我放开,看我李玽诞不把你切成十七八段。”白新鹏道:“你现在不过是我俎上鱼肉,既然想死,我便成全你!”
雪绪道:“你当这里由得你做主了吗?”毒道:“妹妹说的对啊,这里杀谁留谁,何时轮到你做主了?”白新鹏现在只想活命,方才杀陆千里只不过想证明自己对青龙坛忠心,可不想弄巧成拙,连忙下跪道:“是我不知道规矩,还请坛主恕罪。”毒道:“罢了罢了,你也是第一次当狗,已经很不错了,规矩什么的可以慢慢学,不过可以先教你一条,那便是在我们面前你应该自称为奴才,呵呵呵,来说一句听听。”
白新鹏心中大怒却不敢显露,只巍巍道:“奴才遵命”在场无论青龙坛暗暗偷笑,雪山派甚为不耻。
见众人目光鄙夷,白新鹏也不以为意,只道:“坛主,其他人都好说,只这李玽诞知道咱们的事,让他活着,若是今后传了出去,恐怕不利于我们两家合作。”
毒喃喃道:“李玽诞李玽诞莫非是少年英雄会上的那个李玽诞吗?”玽诞道:“是又如何?”毒呵呵笑道:“看来咱们真是有缘,华山之上,你杀了我的手下,坏了我的计划,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她嘴上说着算账,可丝毫不见脸上有半分怒意。玽诞回想起华山之上的事,道:“那三刀客果然是你们青龙坛的人!”
毒道:“不错,可惜却败在了你的手上。”玽诞道:“哼,你们作恶多端,他死有余辜,你想替他报仇?有什么手段直接来吧!”
“嘘!”只见毒两个瞬步,玽诞还未看清,她便一指搭在玽诞唇上道:“多有骨气的孩子,别说我妹妹,就连我也对你十分感兴趣”说着她手指慢慢滑下,戳到玽诞胸口。玽诞想到方才那些药人,又想到华山之上被毒害的武林同僚的死状,心中不由得发毛:“她要用什么毒药杀我我死后也会把我做成药人吗”
毒感觉到他心跳加速却面作镇定,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就算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杀你,何况我还为你准备一份大礼,你要是死了,我送给谁呢?”
玽诞道:“什么大礼?”毒含了一口烟,吐在玽诞脸上道:“你现在很累了,先好好睡吧”玽诞只觉眼皮越来越沉,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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