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瘦弱的孩子挤在密室中,四周昏暗潮湿,臭水没过脚踝,身体瘙痒难耐。孩子们偷偷抓着患处,不敢发出声响,生怕被管事听见,遭到虐待。
“叔叔,放过我,我会听话的!”外面传来一名女孩凄厉的惨叫,伴随着男子打骂声,在牢房内回荡。孩子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脖颈上均用铁链锁住,冰冷沉重。
“嘎啦!”似是手脚被折断,女孩叫声戛然而止,晕死过去。
孩子们咬唇哭着,吓得魂飞魄散。少顷,火把照亮密室,一位中年男子走进隧道,将女孩扔入水牢中,溅起大团污水,空气中弥漫着刺鼻臭味,令人闻之欲呕。
他扫了眼幼童们,恶狠狠地警告道:“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谁敢反抗,她便是下场!”
女孩两眼紧闭,手脚尽折,扑倒在水中,痉挛抽搐,不知死活。
……
鸟雀啼鸣,朝阳照亮街道,余光撒进窗户,洛采薇蹬开被子,在床上翻了个身,咂嘴呓语,伸手挠了挠白净的肚皮。
“叩叩叩……”
林逸被敲门声吵醒,靠着床沿睁开眼,含光抱在怀中,轻声问道:“谁?”
“客官早,我是跑堂的。”门外那人回道,“老板娘让我给你们送壶热水洗脸。”
“知道了,马上来。”林逸拄刀起身,打开房门一瞧,跑堂小厮提着水壶,点头哈腰。
“有劳小哥。”林逸道谢接过,跑堂告辞离去,关门叫醒洛采薇。两人梳头盥嗽,一番整顿,背着箱包下楼退房,刚合上屋门,便听到大堂里熙熙攘攘。
洛采薇趴在栏杆上探头望去,下面十多位汉子占住正厅,为首那人年约三十,穿着护院制服,高声喊道:“诸位,容黄某打扰片刻!”
待食客们目光投来,他继续道:“鄙人乃姜府护院黄庭轩,大伙且听我一言。这段日子,咱们城里小孩屡屡失踪,姜家孙女也不知去向。请诸位看管好自家孩子,莫让歹徒得逞,若发现可疑人物,速到姜府禀报,必有重赏!”
“姜家千金出事了?”满堂哄然,食客们放下碗筷,面面相觑。
黄庭轩满脸憔悴,烦恼道:“实不相瞒,小姐昨晚在门口被人拐走,我们找了一夜,不见踪影,老爷大发雷霆,告示贴满城楼。”
他将厚厚一叠纸张撂在桌上,稽首道:“小人恳求各位乡亲,如有闲暇,请帮姜府寻人,一天百钱。若找到小姐,或提供关健线索,另赏黄金十两,决不食言!”
“黄金十两!”食客们神色惊骇,纷纷冲过去讨要告示。
“诱拐孩童?”林逸摸着下巴沉吟道,目露寒芒,“难道是长生教?”
洛采薇急道:“林哥,我们也去帮忙。”
“嗯。”林逸立即点头,与她回屋放下行李,跑到大堂,迎上去道:“黄护院,能否给我一张?”
黄庭轩稍加打量,虽是俩孩子,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顾不得挑拣,忙递过一张告示,感激道:“多谢两位少年,如找到线索,速至姜府禀报。”
“好说,小子一定尽心尽力。”林逸摊开纸张细瞧,上面画了位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年纪,梳着两朵扎髻,模样姣好,穿着件丝绸薄衫,衣饰考究,是富户子弟的打扮。
黄庭轩让手下掏出钱袋,众人领了今日赏钱,浩浩荡荡越出客栈,在城里挨家挨户地拍门询问。
林逸带着洛采薇走上街头,拿着画像找路人咨询,顶着太阳,忙活了一上午,累得口干舌燥,却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回到客栈休息,其余人也纷纷回来,林逸细数之下,已经比清晨出门时少了许多,大部分人拿了钱便溜了。
黄庭轩单手支在桌上,唉声叹气,家丁们横七竖八地躺着打盹。掌柜好心送来壶茶水,分给众人,黄庭轩苦笑接过,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掌柜走到这边,斟了两杯茶,递给他和洛采薇,微笑示意。林逸赶紧道谢,喝了一口润润喉,见女掌柜盯着自己,奇声问道:“掌柜的,您有何指教?”
女掌柜嘴唇张开,欲言欲止,数息后摇摇头,转身离开。林逸心感诧异,却不好多问,歇了片刻,又带着洛采薇出去寻人。
晃到街头,再见昨日那名卖艺少女,黄毛猴躲在她身后,惧怕地望着四周观众。
林逸盯着女孩,怔怔出神,洛采薇扯住他手掌道:“林哥,你在看什么呢?”
林逸目露怜悯,解释道:“小师姐,你瞧那姑娘,胳膊上长满了疹子。”
洛采薇顺着他目光望去,小女孩撸起袖管,拿起根竹鞭,指挥猴子翻跟斗,粗糙的肌肤上红癣斑驳。猴子动作不利索,失误跌了一跤,惹得看客们嘘声连连,女孩却不舍得鞭罚,忙扶起黄毛猴子。
“这姑娘久居潮湿之地,生活艰苦。”林逸伤怀道。
表演完毕,群众散场,两人点出黄庭轩所给的赏银,赠给小女孩。那姑娘感激流涕,俯身跪拜,林逸便托住她手肘,柔声道:“不用谢,姑娘,问你件事,可曾见过这位孩子。”说着,从怀里抽出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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