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骊山的学术不足道哉,即便是张阳做了几件骇人听闻的实验。
那时人们也没将骊山当一回事。
可这么多年来骊山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中原便有了一些追随者,他们坚持认为骊山的学识是对的。
大地不是平坦的,大地是有弧度的,是有经纬度的。
张阳不认识这些追随者是谁,也不在乎世人的非议。
现在骊山又拿出了一个说法,这世上最坚固最稳定的形状是三角。
如此简单的道理,却在长安城的崇德坊掀起了轩然大波。
骊山一次次用事实来冲击着如今人们现有的认知。
三角是最稳固的,大地不是平坦的,这世上是存在气压的。
或有别的山门藏有学识不轻易显于人前。
唯有骊山学识,愿意拿出来给世人看。
你若不承认骊山学识,也可以不认,你可以认可骊山学识,并且自发地加以专研,成为骊山的追随者。
崇德坊,有人站在高台上大喊,“经纬天地之大,铸造社稷之利器,改地利逆天时,造祥瑞为造福世人,仙人恩泽尔等视若无睹乎!”
当即就有学子朝着喊话这人叫骂。
崇德坊的学子有人叫骂着,有人殴打着。
大家都在为了真理打架。
三角真是世间最稳定的形状?
有人用木头,有人用石头,也有人用泥土纷纷做实验。
此刻崇德坊的一处钟楼上,李承乾神色平静地看着崇德坊。
因为骊山的一句话,这些人喋喋不休地开始争吵。
当即就有官兵来平定此处的乱象。
岑文本站在太子身后,低声道:“太子殿下,当年百家争鸣可有此盛况?”
李承乾神色凝重,他缓缓道:“三角确实是这个世间最稳固形状,骊山不是向这些学子宣战,而是在陈述一件事实,有此一说的骊山不是第一个。”
岑文本又道:“现在追随骊山的人越来越多。”
李承乾坐下来,喝着茶水,低声道:“就让他们追随,张阳并无实权,父皇说过他既然要当个县侯,他就一辈子只能是个县侯,父皇不在乎,他张阳也不在乎,孤又有何可担忧的。”
现在的太子殿下看起来比以往深邃了许多。
这种变化让岑文本忐忑不安。
“崇德坊内不得再有斗殴,你且安排下去。”
“喏。”
李承乾又对一旁的侍从道:“听闻骊山又有了一个孩子,将去岁交趾送来的明珠送去,代孤祝贺。”
“喏。”
“张三秋?”李承乾忽然笑了,“这名字听着还真是张阳的风范。”
骊山,孩子出生之后一家子的担子也松了很多。
宗室各家纷纷派人来祝贺,张阳对李孝恭道:“还请河间郡王帮忙接待他们。”
李孝恭皱眉道:“某家在家里挂一根绳子,听闻前日陛下也在承天门挂了一根绳子。”
“陛下是有什么深意吗?”
“陛下的心意不好猜。”
眼看一群宗室人家就到了村口,张阳又道:“我还有事要忙,麻烦河间郡王了。”
“为何是某家?”
“看在孩子叫您一声叔公的份上。”
李孝恭神色一软,道:“罢了,帮你这一次。”
“有劳了。”
李孝恭换上笑脸迎上了这些宗室,作为孩子的叔公来接待这些宗室中人。
他在村口摆了宴席,骊山的主人就不与他们相见。
以前的骊山与宗室疏远,那就继续保持。
李世民能够让骊山富裕,但不会让骊山在宗室中有太广的人脉。
张阳就这么怠慢了宗室中人。
宗室长辈前来祝贺,骊山的主人连见都不见,很不给情面。
因为这件事,骊山对长辈怠慢了,有人心生不满将这件事告到皇帝的面前。
李世民也只是让人代话,言语责骂了骊山三两句,此事就此揭过了。
张阳亲自与骊山招募的劳力一起修建铁路。
秋分时节的关中刚有了凉意,可做着体力活,又是晌午天,铁路边的劳力们依旧累得汗水浸透衣衫。
张阳的后背已被汗水湿了一大片,他与村民一起铺设铁路的路基。
阎立本一边依照图纸一边丈量,他从来没有修过这样的路,每天恶补着欠缺的知识,一边建设骊山。
他知道了在铁路上铺设石子可以防止积水,也可以用来分摊压力保持稳定,也能让路基稳定。
在修建时要铺上一层厚厚的石子,也能防止泥沙堆积。
这方面的知识阎立本能理解,官道修砌之时也会用到很多石子。
而现在铁轨之间的枕木,涉及了力学的压力方面,又有几何原理。
还要将力学方面的知识重新巩固一番。
这位总工程师还要一边学,一边安排建设,张阳加入铁路的修建之后,一切都顺利了许多。
阎立本一把年纪了,觉得不好意思。
众人一直忙到夕阳快落下之时才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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