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辞别随心法师，施无畏回到派出所，柳心瑶给他反馈了调查到的情况，通过一辆公交车上的监控找到了钱磊，发现他当天在长青路站下了车，根据长青路和吴城市殡仪馆内部的治安监控，确认钱磊进了殡仪馆松鹤厅，柳心瑶询问殡仪馆工作人员，证实钱磊与苏宓有过交谈，然后他离开殡仪馆乘坐519路公交，在吴江大桥站下车，监控最后拍到的画面是钱磊下了江堤，而江堤上没有监控探头。

“也许他认识万局长去祭拜一下，这倒没有什么，问题是他之后去江滩干什么？如果他要是沿着江滩走几公里都有可能，现在正是枯水期。”施无畏试图和柳心瑶讨论这个问题。

“你不会让我把沿江路所有的监控都去查一遍吧？皇上！皇阿玛！您饶了臣妾吧，你看我眼睛已经发花了，我得去休息了，有什么任务明天再说吧！”说完，柳心瑶也不管施无畏反应转身就走了。

“好好睡一觉！辛苦了！”施无畏苦笑着冲小六子背影喊了一嗓子，然后自言自语道：“得了，我自己去看看。”

施无畏以吴江大桥站为原点，顺沿江路前后三公里范围，申请调取了钱磊失踪当天的治安监控录像，在其他同事帮助下花了2个小时，也没有发现钱磊的踪迹。施无畏又给吴城水上公安分局打电话询问当天有没有接报落水警情，或是在吴江打捞到年轻男性尸体，回复是没有。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和钱磊之前到达江堤的时间一致，施无畏沿钱磊走过的路线下到江滩上，见有几个钓鱼的老头坐在岸边，施无畏便拿出照片上前询问，结果有位老人对钱磊还有印象，向上游指了指，意思是往上游走了。这江堤与滩涂间还有一条小路，顺着小路往上游走，差不多500米远，有三艘渔船靠在岸边，施无畏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加快步伐，走到近前，冲着渔船大声喊道：“船上有人吗？有人吗？”过了好一会，一艘船的舱门打开，从里边探出一个脑袋，是一个30多岁的妇女，睡眼惺忪的样子，她没有说话只是一副不耐烦的询问目光，那意思大概是：你有什么事吗？吵着人睡觉了！施无畏掏出了工作证向对方示意，“这位大嫂，我是警察，打扰你一下，问个事可以吗？”也不知是长得帅博得好感还是态度诚恳打动了这位大嫂，那大嫂表情温和起来，“你问什么事？”

施无畏走过跳板，来到仓门前，拿出了钱磊的照片对着那大嫂问道：“请问最近你有没有在一带见到过这个人？”

那名女子认真端详了一会，“没有见过！他是杀人逃犯吗？”

“不是，这个人在这一带失踪了，你们的渔船会不会帮人渡江？”

“现在是禁渔期，我们的船停在这里是不动的，如果他没有跳江的话，也有可能是坐快艇走了，从这里坐快艇可以开到芙蓉湖去，那里有一个快艇码头。”

“坐快艇！我怎么没有想到？”施无畏自言自语显得很兴奋！

“还有什么事吗?”说话的工夫这女子像是睡意全消了。

“打扰你了！谢谢！”施无畏转身跑过跳板，这个时候他脑袋里突然想起在警官学院上课时的情景，老师在黑板上写着“现场”两个字。

施无畏开车到了芙蓉湖的快艇码头，只见岸边停靠了十多只快艇，还有几艘游艇，找到主管后，施无畏问近期有没有人租快艇去吴江大桥，主管说没有，因为跨湖区是被他们禁止的行为。施无畏依然不死心，他又查阅当天的监控录像，结果只看到一些游客，并没有钱磊的影子。

最后只剩下苏宓需要询问，施无畏找周凯问了苏宓的电话，在电话里约好了做笔录的时间。

到了苏宓家，这是施无畏第二次见到苏宓，岁月似乎没有在这个可以做他阿姨的人脸上留下过多痕迹，目测30岁左右，自认为情商不高的施无畏这次没有犯傻，直接称呼“苏姐”而不是“苏阿姨”。

“苏姐，我是九盘山镇派出所的施无畏，上次在殡仪馆见过的。”

“来屋里坐吧，是不是就是问个话签个字？”苏宓招呼着施无畏落座，然后又倒了杯水。

“谢谢苏姐，事情比较简单，上次有一个叫钱磊的九盘山镇的小伙子，二十多岁，也去殡仪馆去祭拜过万局长，他还跟你说过几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那天，很多来祭拜的人我其实都不认识，都是老万生前的一些朋友，包括一些普通市民，估计老万生前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