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事情处理完之后,朱高炽、徐王妃等人在前厅接旨,待茹瑺宣读完圣旨,众人才明白:原来是燕山护卫有异谋,朝廷派人抓捕。另外派茹瑺来提醒燕王要管好手下人。
宣完圣旨后,茹瑺将圣旨递给朱高炽,道:“此事只是一些官校之事,和王爷无关,朝廷只是按照惯例提醒王爷,并没有其他的用意。”
朱高炽等人点头应是。
宣旨后,朱高炽安排了酒食,与茹瑺对饮。朱高炽为人端重沉静,言行有度,喜好,所以和茹瑺交流起来毫无障碍,加之茹瑺心里有事情,就有些喝多了,聊得也越来越深入。
看着眼前侃侃而谈,温文儒雅的朱高炽,突然有些恍惚,笑道:“听说世子和皇上很熟,感情甚佳?”
“幼年时,高炽曾经在京师,那时候兴宗皇帝还在,兴宗皇帝仁慈有爱,对父王这些弟弟都很爱护,所以高炽有幸与今上一起,今上为人孝悌,才思敏捷,堪称人中龙凤,实乃大明之福啊。”
看着朱高炽很动感情的样子,茹瑺心中暗赞,混官场这么多年,他早已听出了朱高炽的弦外之音,早年和今上,感情是不错,但是现在君臣有别,不适合谈这个事情。朱高炽的回答,既捧了今上的父亲,点明了其慈孝仁爱,又在影射今上对藩王的敌视,讽刺其不孝,但最终却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茹瑺笑了笑道:“世子也有兴宗皇帝的遗风啊,待弟弟也是仁慈友爱,兄友弟恭才是一家之福啊。”
“呵呵,还好,高煦、高燧都还本世子身为长兄,自然要回护一二。”
两人正聊着,茹瑺突然道:“王爷真病了吗?”
“当然是真的。”朱高炽差点脱口而出,幸亏反应的快,没有说漏嘴。
不过朱高炽也警觉起来,不怎么喝酒了,谈话不由自主的就慢慢冷场了。
茹瑺却如同没有感觉到一般,晃着杯子道:“今日茹瑺有幸,能与世子把酒言欢,以后不知道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唉!”
“茹大人,今天高炽也很高兴,希望大人以后能常来常往。”
“不必了,如今宋忠在北平,来太多了,会给世子惹来麻烦的。”
“怎么会?如今父王病重,已经无法领兵,难道锦衣卫还要制造冤案不成?”
茹瑺欲言又止,愣了一会儿,道:“本官也不太清楚,但是宋忠来北平,恐怕未必是没有原因的。”
朱高炽有些奇怪的看着茹瑺,笑道:“茹大人喝多了吧,今上仁慈,宋忠也不敢乱来。”
“仁慈?呵呵,世子才是真仁慈啊。”说着,茹瑺低低的笑了起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都失去了继续深入谈话的兴趣,或者说勇气。不久,茹瑺起身告辞,朱高炽亲自送行。
走出大厅,茹瑺看着宫墙内的栅栏里的鸡鸭鹅,不由得笑道:“世子,燕王府还缺少这些吃食吗?”
“唉,”朱高炽叹道:“如今父王不理事,军中的熟识也大多调到城外,牛肉、羊肉没有了来源,加之皇上下旨,高炽也不敢再麻烦父王的老部下,只好自己养一些鸡鸭鹅,聊胜于无,让茹大人见笑了。”
“嗯,这个办法不错,既可以掩饰一些声音,还可以让护卫多吃些肉食,保持体力。真不错,真不错!”
朱高炽闻之色变,刚要开口,却发现茹瑺已经快走几步,到鸡舍边观察去了。朱高炽楞了一下,笑了笑,让人扶着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茹瑺回头道:“世子,以后本官不能经常来了啊。”
“为何?本世子还是希望茹大人能常过来。”
“来多了,我怕王爷的身体受不了啊。”
“嗯?”
还没等朱高炽回答,茹瑺低声道:“世子,我不方便过来,如果世子有事,可以直接去布政使衙门找我。”
说完,茹瑺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朱高炽立在门口,看着马车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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