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说并不是想让你举手投降。”
弗兰克还在说。
“昨天，你把曼哈顿酒店的人全抓走了，还提前将所有涉及军方的企业都封停，布鲁克林，你有些急躁了，这根本不是你的风格。”
“你现在压力太大了，恨不得立马解决全部问题，并且还要要求对方束手就擒，乖乖投降，站在那里等着你把他们送进去。”
“你应该停下脚步，放松一下。”
“呵呵。”
布鲁克林轻笑出声。
“弗兰克，我去哪儿放松？”
“我真的能停下吗？”
从源头开始，他只不过是想要借助来利·克鲁的庇护往上爬，让自己舒适一些。
他只往前迈了这么一步。
一步！
仅此而已！
然后就开始变得身不由己起来。
来利·克鲁事件，伯克·福斯曼的背叛，后约翰·曼宁时期的哈佛，约翰·曼宁之死，哈佛内斗，纽约事件，军方阴谋……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被推着走，不得不卷入其中。
尤其是越到后期，哈佛内斗，纽约事件跟现在的军方阴谋，他根本没有选择，只能迎难而上。
他也累，他也想停下脚步休息一下，可他能休息吗？
只要他稍有松懈，就会万劫不复。
到了现在，布鲁克林只感觉四面全是敌意。
“我会把消息通知给温士顿。”
弗兰克叹了口气道
“这是温士顿应该知道的。”
“另外，我给大卫放了一天假，你可以去找他，放松一下。”
“有家人跟朋友的陪伴，也许会让你感觉好一些。”
“如果有需要，可以打给我，布鲁克林，你知道的，我跟温士顿随时都在。”
布鲁克林没有说话，默默地挂断电话。
并不宽敞的小休息室里，冷白色的灯光下，布鲁克林坐在桌上，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凋塑。
弗兰克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温士顿那边的情况也大概可以猜测得到。
跟军方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他就已经被逼入绝境，一只脚踏在了悬崖之外。
只要轻轻一推，他就会从悬崖之上坠落，万劫不复。
马克·米来还在对安妮跟他的孩子虎视眈眈。
温士顿跟弗兰克不对他动手，并且承诺在一定程度上提供帮助，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哈佛那边伯克·福斯曼躺在病床上，议会里群龙无首。
布鲁克林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漆黑的迷雾之中，看不见光亮，看不见出路，更看不见希望，这黑雾中仿佛藏着一双双饱含贪婪的眼睛，正对他虎视眈眈。
只要他稍微露出破绽，眼睛的主人就会毫不犹豫的一拥而上，将他撕得粉碎。
时间即将步入二月，纽约的天气已经不算寒冷，偶尔甚至能达到十几度，e.d.n.y虽然老旧，内部却铺设有完整的供暖系统。
置身在小休息室内，布鲁克林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不知这样呆坐了多久，布鲁克林慢慢抬起头来，从桌子上跳下来。
他抓起手机拨通鲍勃的电话。
“喂，boss。”
鲍勃的声音一本正经。
“艾瑞克·艾尔维斯在磕烂。”
布鲁克林说着话，迈着大步往门口走去。
他拧开门，对鲍勃说出第二句话。
“军方的敌人只有我一个。”
穿过走廊，步入内庭，走进办公室，无视奈莉跟韦伯斯特，布鲁克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挥手将人全部赶走。
整个过程，他一言未发，留出充足的时间来给鲍勃思考。
他打开电脑，等人全走光后才再次开口，说出第三句话。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完这句话，布鲁克林敲击键盘的动作停下，双手十指悬停在键盘上空，屏息等待鲍勃的回答。
鲍勃是对他最忠诚的人。
如果连鲍勃都要劝他‘休息’，他……
布鲁克林的思维停滞片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好在，鲍勃并没有让他失望。
“当然知道。”
鲍勃的声音没有任何异常，甚至有些放松。
“boss，我们的‘数据库’该更新了。”
‘数据库’指的是布鲁克林对每个人的‘忠诚度’与可置信度的评估。
其实并没有一个实体的表格，这东西在布鲁克林的脑袋里。
布鲁克林从未提起过这件事，但他时不时的测试有心人都心知肚明。
这是鲍勃首次戳破这件事，并用了‘我们’而不是‘你的’来形容。
鲍勃一如既往的可靠。
“希瑟·格肯还在贝尔维尤公立医院吗？”
布鲁克林‘嗯’了一声后，转而问道。
“在，他跟钱德勒·凯恩住在一个病房。”
回答完这个问题，鲍勃轻声问道
“boss，需要我去探望一下钱德勒·凯恩检察官吗？”
“不。”布鲁克林摇摇头“不用你去，钱德勒·凯恩检察官自有希瑟·格肯帮忙照顾。”
“你来处理一下波士顿跟华府的事情。”
顿了顿，布鲁克林又道
“可以跟伯克·福斯曼跟迈克尔·德西亚托联系一下，然后尝试联系洛佩斯·米切尔森。”
“伯克·福斯曼已经醒了，他自己就足够震慑住波士顿，可以让丹·丽斯回去做她自己的事情。”
“爱国者】的事情也要抓紧。”
“一会儿e.d.n.y会更新公告，要求其他没有来纽约的人以证人等其他方式来纽约。”
“另外……”
布鲁克林快速地说着一些布置，鲍勃默不作声的听着，记着。
直到布鲁克林说完，他才开口提出不明确或含有歧义的地方。
“boss，你确定要联系伯克·福斯曼吗？”
鲍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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