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吃眼前亏,在这座大监狱里,这些阿三狱警是最难缠的,自己这些低层囚犯在典狱长这些高层眼里,就是可有可无的蚂蚁,弄不弄死的无所谓。
而在这些阿三眼里,那就是他们的玩物,是他们可以欺凌折磨凌辱的对象,人的心底深处都有着恶,法律与道德就是约束恶的锁链,可是在这座大监狱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在这里的犯人在狱警眼里就不是人,所以他们会把自己的恶意毫不掩饰的释放在这些囚犯身上。
凌辱,打骂,发泄一下他们长时间呆在监狱里的坏情绪,这是很常见的事情,毕竟监狱这种地方,好人都能变坏
李朝生跟着祥叔,东子,在阿三狱警的看管下进到了颇具现代化的饭堂,提篮桥监狱是英法工部局在公共租界建设的第一个现代化模范监狱,因此有别于满清政府的那种传统铺稻草的老式监狱,而吃饭也采用了饭堂打饭的制度。
李朝生跟在祥叔的后面来到了饭厅,这时饭厅已经有不少囚犯了,饭厅很大可是饭厅里的桌子却不多,总共也就十来张,这些囚犯这时坐在桌子上闷头吃饭。
李朝生拿着碗到了打饭这里,打饭的是个很胖的厨子,厨子用勺子给李朝生盛了一口夹生的黄米饭,然后扔了两片烂菜叶子,这就是犯人的饭了。
李朝生端着饭碗与东子祥叔来到了一个空桌子坐好,这时饭厅内的桌子基本都坐满了,李朝生看了看碗里的食物,当真难以下咽啊。
夹生的黄米饭,你要是细找找还能找到沙子,监狱里面的饭是从来不淘洗的,别管混进沙子还是石子都算正常,有个蟑螂,苍蝇的也不是什么大事,甚至还能算是好事,毕竟这可是监狱里难得一见的蛋白质啊。
“快吃。”
祥叔这时大口的吃着黄米饭对李朝生说道,李朝生这时看去,只见饭厅犯人逐渐多了起来,而桌子已经不够用了,一堆犯人这时全都拿着饭碗跑到角落里蹲着吃。
就在李朝生到处看着的时候,突然监狱里响起了一声吼声:“梁老大来了。”
紧跟着本来还闹哄哄的监狱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紧跟着一群人立刻闪开一条路,下一刻一个浑身横肉,脸上有一道巨大刀疤的男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来,身后是一群人围拢着刀疤男。
“这家伙谁啊?”
李朝生问了一句。
东子道:“海沙帮梁世荣,梁老大,咱们东监土皇帝,在这里除了狱警就他最大喽,行了,咱们赶紧把桌子让出来。”
东子说着就见梁老大带着人就向这边走,紧跟着所有还在桌子上吃饭的囚犯全都站起身子,端着碗弓着身子往角落里走。
监狱里规矩,老大没来之前,这桌子犯人可以坐着吃饭,老大来了全都要起来,把位置让给梁老大。
李朝生看着乌央乌央走过来的十几个人,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也跟着东子与祥叔起来往叫角落里走。
“哎,你站住。”
李朝生正在往外走呢,这时梁老大喊了一声,紧跟着两个小弟立刻跑过来,拦住了李朝生三人,李朝生是第一次经历这场面,握紧了拳头,这是要群殴自己啊。
梁老大缓缓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李朝生道:“新来的。”
李朝生默不作声,点了下头。
梁老大继续说道:“不懂规矩啊,看见我来了,站的笔直,不知道弯着点腰吗?”
“梁老大息怒,息怒,今天刚来不懂规矩,下次不会了,不会了。”
祥叔这时过来连忙赔罪。
“老鬼祥,我敬你是狱中前辈,平时也没为难你,可是这小子新来的我的让他长点记性,以后见到我,腰杆子别挺的那么直,给我打!”
说着周围的小弟就准备一哄而上,给李朝生长点记性,祥叔这时连忙拦着道:“诸位兄弟息怒,息怒,梁老大,你别冲动,这是邢典狱长让照看的人,您就算不给我面子,邢典狱长的面子你的给啊。”
“邢典狱长?”
梁老大一皱眉看向祥叔:“老鬼祥,你可别骗我。”
“不敢不敢。”
梁老大这时看了看李朝生紧跟着道:“行,既然是邢监狱长说要照顾的人,肯定要照顾,不过今个记性还得让你长长。”
梁老大说完看向李朝生手里的饭碗,伸手夺过饭碗紧跟着清了清嗓子。
“喝~呸!”
“吃了它,吃完今天这事就算完了。”
梁老大把他吐过痰的饭碗递向李朝生,李朝生这时拳头握的紧紧地,眼里闪出愤怒的目光,牙咬的咯咯直响,作为一个现实世界有尊严的人,岂能受此大辱。
“梁老大,梁老大,我哥哥吃不惯这个,这样我替我哥哥吃。”
这时东子立刻替李朝生说道,梁老大一脚把东子踢到一旁道:“滚一边去,你吃了它。”
梁老大瞪着李朝生,李朝生今天要是不吃,当着这么些人就是不给他这个老大的面子,不给面子那就是敌人!
“吃。”
梁老大都快把碗怼到李朝生的脸上了。
“吃,不想死给我吃了。”
梁老大这时已经出离的愤怒了,身边的打手也都慢慢聚拢过来,只要老大一声令下,在这里打死个囚犯也不是什么大事。
“吃,吃,我吃你麻痹。”
李朝生说着怒吼一声,一拳就打向梁老大,梁老大见状一躲,紧跟着看着眼前这个敢向自己挥拳头的小赤佬,怒喝一声:“草,弄死他!”
说着周围手下就准备动手,在这里敢忤逆老大的意思,还敢骂老大,向老大挥拳头,打死也算白打死了,这种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过,事后只要老大给上面使点钱就行了。
“小赤佬,我弄死你……”
嘟嘟嘟……
“干什么呢?”
就在一群手下要动手的时候,一队华人狱警吹着警哨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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