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走到桌前,探出手掌,不轻不重的拍了拍马洪涛的脸,动作跟当初在华城歌舞厅时如出一辙。
马洪涛愈发的讨厌陈铭身上的味道,那是沉落虞的味道,这香气比打脸还要来的羞辱。
深深呼了口气,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再睁开,眼中血丝醒目。
桌下的七口,缓缓转动。
“碰...碰,碰...”一梭子弹连着点出,灼热的七身烫红了手掌,屋子里的血腥染红了地面,在白墙上溅起一层画幕。
陈铭瞪圆了双眼,倒在桌边,一脸难以置信,似是死都没有想到他真的敢拔枪。
跟着,更多的陌生人涌了进来,马洪涛换好弹夹,继续连点,弹雨倾泻,视野里,爆头、断腿、碎胸...
最后,对着陈铭的尸体,直到打空了所有子弹,像是抽空力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窗外吹来的过堂风,摩擦在脸上,湿润的空气渐渐吹散屋子里的血腥,心底的恨意也渐渐的散了。
不多时,门外响起密集的脚步声,沉落雁走了进来,身旁的妹妹,吸了吸鼻子,眉头皱起,似是很讨厌那股子血腥味。
沉落落上前掀开桌边倒伏的尸体,一脸震惊,想破脑袋都无法相信,就这么死了?
“带走!”沉落雁挥了挥手,手下端着七冲了过去,将马洪涛拷起来。
不等他挣扎,直接敲晕,架着出了门。
沉落雁带着人走过嘉洪门廊时,一身作战服的女人刚好带队擦身而过,其身后,手下抬着个被黑布包裹的东西,像一具尸体。
两边的人似是没看到彼此般,各走各的路。
魏然来到办公室,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又在地上捡起被压在手掌下的文件,一同装好,再将恩左耶夫的尸体随意丢在角落,便带着人迅速离开。
楼下,找到目标车辆,打开后车门,几个大箱子被锁在车内,从口袋里拿出刚才翻找到的钥匙,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顿时被晃得眼晕,金块,硬通货,比钱值钱。
几名手下将装着金块的箱子,搬到己方车内,j用大普带着装载车,驶向京郊国道。
马洪涛办公室里,人走茶凉,不曾有人注意到,一只巴掌大小的蓝色蝴蝶,正在窗框上颤着翅膀,雨后的微风带起翅膀上的粉尘,落向屋内,落向桌畔的茶杯,落向倒伏的尸体。
这个世界,没有玄幻,只有心底最深处的魔鬼。
...
j青车上,沉落落转头看向开车的姐姐,压抑不住兴奋,说道:“姐,我好像知道他是怎么给二婶算命了。”
沉落雁疑惑,妹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转头撇了眼,等着她说下去。
落落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灰带纸包,纸包被红枫叶捆扎的像个茶叶袋,在姐姐眼前晃了晃。
“我在尸体口袋里找到的,知道纸包内是什么吗?”
没等沉落雁回答,自顾自的解释起来:“鬼藤兰花粉,奇香无比,可惜已经溶解了,味道澹了太多...姐,这可是鬼藤兰呢,他是在哪搞到的?”
沉落雁很讨厌妹妹卖关子,不耐烦的当起了捧跟:“嗯,然后呢?”
“鬼藤兰开花时,会有一种蝴蝶伴生,叫鬼蝶,名字也因花而来...”
“鬼蝶的翅粉与鬼藤兰的花粉结合,会溶解出一种叫多安素的化学物质,进入人体后,刺激脑垂体,能产生强烈的致幻效果,摄入得越多,效果越强。”
沉落雁本就极聪明,听到这里,已经大致明白,但心底还是有诸多疑问。
他是如何把花粉放倒一藤兜里的...
如何让马洪涛提前置入那么多多安素溶解物...
又是如何把控整个局,拖斯的女人能卡着时间收拾残摊...恩左耶夫,怕是也没了吧。
京郊国道那批人手...他怎么可能认识...的龙,李少林又是怎么被说服的...
太多疑问,恨不得现在就追过去,当面问个清楚,奈何还有残局要处理。
现在想想,自己也不过是局中的一环而已。
这个姐夫,有些可怕,比奶奶还可怕。
彼时,京郊国道,三方人马汇合,魏然将文件顺着车窗递给陈铭,看了眼坐在陈铭旁边的大光头。
李少林咧出一口钢牙,这妹子,对胃口啊。
魏然的车队带头,十几辆越野,四五辆装载车,沿着国道,开往齐山山野交易地。
不是去抢,陈铭真的是正大光明过去提货的,当然,以马洪涛的身份。
时间刚好能错开,提完货回头又因谈判出了问题,杀死了一藤以及恩左耶夫,由沉落雁当场抓获,昭告天下,细节随便编些,已经不重要了。
届时,才彻底与两方决裂,扶谁上位都白搭,这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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