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相当洒脱,走的十分惬意。”霍弘站在船首风骚摆弄着姿势,对于身后越来越远的润州之地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留恋。
刘仁轨与刘仁愿和王玄策三人依依不舍的看向愈发模糊的轮廓,这是施展了一番拳脚,已有繁华雏形的地方。
尤其是两个刚刚入仕三月时光的少年郎,眼底弥漫着浓郁的落寞,雄心壮志就此夭折,看不清半步未来的路途。
“郎君,我们晚上在扬州歇脚吗?”面容还有丝丝病态的姜仁上前问道。
霍弘忒想见识游历一下文人骚客笔墨下的古迹在他们落笔之前的模样,“几次路过扬州都是匆匆离去,这次咱们好好逛两天。”
“侯爷,路上还是别耽搁太久,迟则生变。”刘仁轨劝阻道。
“紧赶慢赶,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还不如多给萧瑀他们点时间,冷静冷静。再说了,圣旨又没说让我几天内一定要赶到京城。”霍弘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痴迷的看向船体两侧不断倒退的风景。
刘仁轨无语凝噎,多给点的时间,人家的确冷静下来了,冷静下来好完善嫩你的计划。
“夕阳西下,嗯……这场景,不好。黄昏的阳光映照的扬州城,别有风味,可时辰的这个节点,不太好。”霍弘摇头晃脑的点评,惹得身旁的十几人人频频翻起白眼。
终于进了城,生怕霍弘又感慨时间百态,周仁连忙指向街边垂挂着“鸿宇客栈”牌匾的三层木质楼体,“郎君,这家客栈看着还可以,我们今晚就在这落脚?”
“好!”霍弘微微颔首,迈步先行,一行十七人的青少年队伍进入大堂,吸引了大堂中的五六桌客人的侧目。
庄仁上前与客栈伙计沟通,霍弘挑了个靠墙的偏僻位置落座,品味着伙计端来的粗茶。
只听身后一桌六人交谈。
一中年男子讲述着唐朝立国的发生的往事,单刀直入剖析历年政令的优劣,跌宕起伏的叙述,紧锁五个少年的心神,全神贯注的倾听,偶尔发问。
“石仲览,曾任驾部郎中、御史中丞,于武德七年初致仕还乡,乃江都名士,江南各州士子多有仰慕。”刘仁轨皱眉微微思索,低声说道。
霍弘挠头道:“这名字我听着挺熟悉的,好像在哪儿听过。”
“可能去过医院,病患太多,侯爷一时想不起来了。”刘仁轨淡笑道。
“啪!”
端茶正要喝的霍弘放下茶杯,猛的一拍桌面,大堂中的人纷纷投来目光时,讪讪笑着坐下,“我想起了!”
说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转身柔声道:“石中丞。”
“霍侯!在下眼拙,竟未识侯爷当面,当真该死。”石仲览闻声侧首,眼睛忽然瞪大,欲要起身见礼时被伸来的一双小手制止。
“咱们拼个桌!”霍弘话音刚落,三仁走来将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
石仲览不自然的干笑几声,叫五个少年重新落座。
“闻石中丞数言,心有所仰,这才冒然叨扰,勿怪。”霍弘确实挺欣赏刚才那直指核心的论述。
“霍侯言重了,某已致仕,万不敢再受‘中丞’之称,戏语闲谈,当不得侯爷的称赞。”石仲览言语之中十分恭敬,神色却是异常淡然。
“长安县学想必阁下应该知晓,但至今任空缺一名与弘文馆祭酒李纲一般的策筹者,我有心请阁下出山,去往长安统筹县学全局,不知可愿?”
霍弘话锋突转,语出惊人道。
要论场中之人谁最惊讶,无疑是为长安县学的发展做出极大贡献的刘仁轨,当初他挑了好几个相当有才的,都被霍弘一言否决。
如今却忽然邀请一人素未谋面,只听其分析了一下过往政令的人管辖长安县学,心情可不是简单的“惊讶”二字能够形容的。
石仲览对长安县学的了解还停顿在武德八年的时候,比较清楚的就是武德七年离开长安的阶段,后来的情况只是听闻,“侯爷似乎升迁了?”
“不用说这么客气,虽然我卸任了长安令,但可以肯定刘锡九会给我这个面子。”霍弘自信满满的说道:
“阁下既然知晓我卸任的事,相比对于一些传闻也有所了解,我举荐的话,阁下可能会受到一定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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